黎明微光中,星陨山脉一片狼藉。原始祭坛上,青铜锁链与三色光网交织,暂时禁锢着终焉之门的投影。血色漩涡的旋转速度已经减缓,但仍在缓慢扩张,如同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悬挂在天际。
我半跪在墨玄身旁,检查他的伤势。青铜右手贯穿胸膛的伤口没有流血,反而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晶体化状态,边缘泛着青铜色光芒。
不必...费心了...墨玄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嘴角渗出暗金色的液体,我的使命...完成了...
楚灵儿正在照顾昏迷的晨星,闻声抬头:墨前辈,您坚持住,我们想办法救您。
墨玄微微摇头,脸上的皱纹在晨光中显得更深了:救不了了...初代领袖设计这个结局时...就没留活路...
我握住他完好的左手,触感冰凉:为什么要这么做?右手里的到底是什么?
墨玄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艰难地抬起那只已经完全晶体化的青铜右手:这不是...普通的腐蚀...星垣大人...当年从终焉观察者本体上...剥离的碎片...
我和楚灵儿同时倒吸一口冷气。终焉观察者的本体碎片?这解释了很多事——墨玄对终焉之门的了解,他偶尔表现出的预知能力,甚至是他被控制的根源。
星垣大人...将它封印在我体内...墨玄继续道,每说一个字都像用尽全身力气,作为最后的...武器...当终焉之门开启时...它会自动激活...
他剧烈咳嗽起来,暗金色液体喷溅在祭坛地面上,竟然腐蚀出一个个小坑。楚灵儿赶紧施展星月治愈术,银蓝光芒笼罩墨玄全身,但伤势丝毫不见好转。
没用的...小姑娘...墨玄苦笑,我的身体...早已不是血肉之躯...更像是...容器...
我看着他逐渐晶体化的躯体,心中五味杂陈。这个老人忍受了数千年的痛苦,只为履行对初代领袖的承诺。
为什么星垣要这么做?我低声问,为什么不彻底摧毁那块碎片?
墨玄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因为...他发现了终焉观察者的...秘密...他艰难地指向祭坛中央的石碑,那下面...有答案...
话音未落,祭坛边缘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林岳和几名净世会弟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警惕地看向山道方向——那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有人来了!林岳喊道,声音嘶哑,很多!
我立刻起身,挡在晨星和墨玄前面,时轮之力在掌心凝聚。楚灵儿也站起来,星光在指尖流转。就连那个另一个楚灵儿——现在我们称她为星瑶——也勉强摆出战斗姿态。
山道上出现了一群人影,大约二十余人,分为明显不同的两派——左边是身着血色长袍的教徒,右边则是银蓝服饰的星月遗民。两派人马彼此戒备,却又同时向我们逼近。
龙尘!血色教徒中走出一位中年女子,面容阴鸷,交出第七印记的容器,我们可以饶你不死!
星月遗民那边则是一位白发老妪,手持星杖:星月皇族的血脉不容玷污!那个孩子必须由我们保管!
我冷笑一声,紫金能量在体表流转:想要我儿子?先问过我的拳头。
双方人马在距离祭坛三十步处停下,彼此忌惮地交换眼神。显然,他们也不是一路的。
诸位...墨玄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内斗...正中终焉观察者下怀...
他的话似乎触动了星月老妪。她眯起眼睛看向祭坛上空被禁锢的血色漩涡,又扫过墨玄晶体化的身躯,突然脸色大变:那是...星垣大人的青铜封印术?!
墨玄微微点头:月澜...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急性子...
名叫月澜的老妪浑身一震,星杖差点脱手:墨玄?是你?可你的声音...
说来...话长...墨玄喘息着,重要的是...终焉观察者只是被暂时压制...它很快就会...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我注意到他的晶体化已经蔓延到颈部,情况危急。
龙尘。月澜转向我,态度明显缓和,这孩子...真是调和者?
我还没回答,晨星突然呻吟一声,醒了过来。他胸前的树形印记立刻引起星月遗民们的一阵骚动。
母神...父神...晨星揉着眼睛,声音稚嫩,但当他看到周围的人群时,眼神突然变得异常清明锐利,血色教徒和星月遗民...果然来了。
这种语气...不像七岁孩童。楚灵儿担忧地抚摸他的额头:小星星,你还好吗?
晨星——或者说此刻控制晨星身体的意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墨玄:墨爷爷的时间不多了。青铜密钥必须完整提取。
月澜老妪倒吸一口气:星垣大人...是您吗?
晨星——暂且称他为星垣晨星——微微摇头:不完全是。我只是...一段记忆。晨星融合了三座哨塔的记忆,我随之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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