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玄幻 > 十世烬,彼岸诏 > 第69章 神谕反噬

十世烬,彼岸诏 第69章 神谕反噬

作者:蓝祺枔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2-10 07:18:39

祭坛上的蓝光还未散尽,那片玄色布料的自燃就像一道惊雷,炸碎了广场上短暂的平静。

最先察觉到不对的是阿萝。她站在祭坛边缘,手里攥着的护灵草突然蔫了下去,草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灰黑色,茎秆里渗出黏腻的黑液 —— 那是幽蚀之气沾染的征兆。她惊呼一声,手里的草束 “啪” 地掉在地上,黑液沾在青石板上,发出 “滋滋” 的轻响,像是在腐蚀石头。

“是幽蚀!” 阿萝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想起前圣女教她辨认邪气时说的话,“幽蚀沾草草枯,触石石裂,遇血血凝!”

她的喊声还没落地,那片自燃的布料就涌出更浓的黑烟。这烟不是寻常的灰色,而是浓得化不开的墨黑,里面还裹着无数细小的蛊虫虚影 —— 像是被碾碎的蚀魂蛊幼虫,每一只都只有针尖大小,在烟里疯狂蠕动,朝着周围的人扑去。

离祭坛最近的族老们最先遭殃。站在最前排的阿松老爹,胡须上沾了一缕黑烟,瞬间就变得焦黑,他惊呼着伸手去拂,指尖刚碰到烟,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指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紫,像是被冻伤又被烫伤。

“快退!” 乌辰的声音穿透混乱,他手里的巫杖猛地往地上一戳,杖头的水蛊晶爆发出淡蓝色的光,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暂时挡住了黑烟的蔓延。“都往后退!远离祭坛!”

族人们像是被惊醒的蜂群,瞬间炸开了锅。中年汉子们护着身后的妇女和孩子,往广场外围退去,有的汉子还不忘捡起地上的苗刀,警惕地盯着祭坛上的黑烟;妇女们抱着孩子,尖叫着往后躲,有的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哭声混着族人们的呼喊,在广场上乱成一团;最年长的几个族老被年轻的巫祝搀扶着,脚步踉跄,嘴里还在念着驱邪的祷词,却怎么也压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只有岩刚站在原地没动。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眼神里满是得逞的阴狠。他悄悄摸出怀里的骨哨,用袖口挡住,轻轻吹了一下 —— 哨声很轻,只有他和躲在树林里的阿武能听见。很快,树林里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是阿武带着五十个埋伏的族人,正悄悄往广场靠近,每个人手里都攥着一个黑色的陶罐,罐里装着蚀魂蛊的汁液,只要岩刚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把汁液泼向祭坛,彻底断绝云岫的生路。

祭坛中央的云岫,此刻正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

黑烟里的蚀魂蛊虚影,像是有生命的针,顺着她的口鼻和皮肤的毛孔,钻进她的体内。每一只蛊虫虚影碰到她的经脉,都会引发一阵剧烈的灼痛,像是有火在经脉里烧。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快速流失,原本与圣蝶幼虫相连的心神,也像是被硬生生撕裂,传来一阵阵钝痛。

“唔……” 她闷哼一声,嘴角溢出的鲜血滴在祭坛的玄武岩上,瞬间就被黑烟里的邪气染成黑色,在石面上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 那是幽蚀之气遇血后的反应,能冻结血液,也能冻结生机。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却还是死死盯着那团黑烟。她 “看” 到了,在黑烟的最深处,藏着一个模糊的邪灵虚影 —— 那是当年幽蚀之气的残魂,此刻正借着黑烟的掩护,试图钻进她的神魂,夺取圣蝶幼虫的力量。

“休想……” 云岫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调动体内仅存的灵力,想要护住自己的神魂。她的指尖凝聚起一点淡蓝色的光,那是圣蝶幼虫传递给她的最后力量,却在碰到黑烟的瞬间,就被邪灵的力量吞噬,连一点涟漪都没激起。

圣蝶幼虫的情况更糟。它原本停在云岫的指尖,黑烟涌来后,无数蛊虫虚影缠上它的翅膀,像是在啃噬它的灵力。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嗡鸣(只有云岫能听见的精神层面的声音),翅膀上的蓝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原本晶莹的翅膀上,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细小的裂纹,每一道裂纹都渗出淡蓝色的液体 —— 那是圣蝶幼虫的 “蛊泪”,只有在蛊虫濒死时才会出现。

“圣蝶!” 云岫的心像是被揪紧,她知道,圣蝶幼虫是她的本命蛊,蛊亡人亡。若是圣蝶幼虫被邪灵吞噬,她也活不成,而且邪灵会借着圣蝶的力量,彻底掌控幽蚀之气,到时候整个苗疆都会变成人间地狱。

她的脑海里闪过前圣女临终前的叮嘱:“阿岫,若遇幽蚀夺蛊,万不可硬抗。可弃蛊保命,留得青山,方能再寻生机。”

弃蛊保命…… 云岫的心里闪过一丝犹豫。她可以放弃圣蝶幼虫,用前圣女教她的 “断蛊术”,切断与圣蝶的联系,虽然会重伤,却能保住性命。可她不能这么做 —— 圣蝶幼虫不仅是她的本命蛊,更是苗疆的圣物,是初代圣女传下来的守护之力,若是被邪灵夺取,苗疆就真的完了。

“我不能…… 弃蛊……” 云岫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她猛地睁开眼睛,左蓝右紫的异瞳在黑烟的映衬下,亮得骇人。她想起前圣女教她的另一门秘术 ——“血引禁术”,这是苗族圣女的禁忌之术,能以自身精血为引,强行将邪气引入自己体内,暂时护住本命蛊,却会对自己的经脉和神魂造成永久性的损伤,严重时甚至会变成废人。

前圣女当年再三警告她,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这门术法。可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云岫猛地抬手,不再结印防御,而是双手在胸前做了一个玄奥的牵引动作 —— 这是血引禁术的起手式。她的指尖划过自己的眉心,一滴鲜红的精血从眉心渗出,悬浮在她的面前。这滴精血比寻常的血更浓,里面还裹着一丝淡蓝色的光,是她与圣蝶幼虫相连的心神之力。

“以吾之血,为引;以吾之魂,为笼……” 她的吟唱声断断续续,却带着一股穿透黑烟的力量,“引邪入体,护蛊周全!”

随着吟唱,那滴精血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罩,将她和圣蝶幼虫笼罩其中。光罩像是有生命的磁铁,开始强行牵引那团黑烟里的邪气,还有那些缠在圣蝶翅膀上的蛊虫虚影。

“嗤 ——”

邪气碰到光罩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烧红的铁碰到冷水。黑烟里的邪灵虚影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显然没想到云岫会用这么极端的方法。它试图挣脱光罩的牵引,却发现那道红光带着某种它无法抗拒的力量 —— 那是圣女精血里的圣蝶之力,是它的克星。

圣蝶幼虫像是感觉到了希望,它发出一声微弱的嗡鸣,翅膀上的蓝光再次亮起一点,努力挣脱蛊虫虚影的纠缠,朝着云岫的掌心飞去。它的翅膀上已经布满了裂纹,淡蓝色的蛊泪滴落在云岫的掌心,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像是在安慰她。

“快…… 回罐里去……” 云岫轻声说,声音里满是疲惫。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体内的经脉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着,每一次呼吸都带来一阵剧痛,她能感觉到,邪气正在顺着光罩,一点点钻进她的体内,侵蚀她的生机。

圣蝶幼虫终于挣脱了最后一只蛊虫虚影,化作一道淡蓝色的光,钻进了放在石台上的陶罐。它刚进去,陶罐上的圣蝶纹就发出微弱的蓝光,像是在护住这只濒死的蛊虫。

而云岫,在圣蝶幼虫安全回到陶罐的那一刻,再也支撑不住。她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向后倒去。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瞬,她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衣袖滑落,露出了手腕内侧的彼岸花印记 —— 那枚印记原本是淡粉色的,此刻却像是被她的鲜血染红,变得鲜红欲滴,花瓣的纹路里还泛着淡淡的黑光,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印记里苏醒。

“这…… 是什么……” 云岫的心里闪过最后一个疑惑,然后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她倒在祭坛的玄武岩上,鲜血从她的嘴角和眉心渗出,染红了石面上的 “万蛊护族” 图腾。那枚鲜红的彼岸花印记,在月光和血光的映衬下,像是一朵真的花,正在她的手腕上缓缓绽放,散发出诡异而妖异的光。

广场上的混乱还在继续。

乌辰冲破光罩的阻拦,扑到祭坛上,抱起昏迷不醒的云岫。他的手指刚碰到她的皮肤,就传来一阵刺骨的冷,像是抱着一块冰。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云岫的气息微弱得几乎感知不到,她体内的经脉像是被打碎的瓷器,灵力紊乱得一塌糊涂,还有一股浓郁的幽蚀之气,正在她的体内四处游走,侵蚀着她最后的生机。

“阿岫!阿岫!” 乌辰的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颤抖,他抬起头,赤红着双眼看向周围的族人们,“都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巫医!所有会‘护脉蛊术’的巫医,立刻到圣女竹楼集合!”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混乱的族人们像是被惊醒,几个年轻的巫祝立刻转身,朝着寨子里的巫医家跑去,脚步快得像是在飞;中年汉子们也停止了后退,开始帮着维持秩序,防止有人趁乱闹事;只有几个最胆小的妇女,还抱着孩子躲在广场外围,眼神里满是恐惧和茫然。

岩刚看到云岫昏迷,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悄悄对身边的阿武使了个眼色,阿武会意,转身悄悄退到树林里,示意埋伏的族人暂时不要动 —— 现在动手太显眼,等云岫被抬走,广场上的混乱平息一些,再动手也不迟。

乾珘冲破苗兵的阻拦,冲到祭坛上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惨烈的画面。

云岫躺在乌辰的怀里,脸色苍白得像纸,嘴角和眉心满是血迹,手腕上的彼岸花印记鲜红得刺眼。她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一滴未干的血珠,像是一颗破碎的红宝石。

“云岫……” 乾珘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他伸出手,想要触碰云岫的脸,却在快要碰到时,被乌辰狠狠推开。

“别碰她!” 乌辰的眼神里满是愤怒,像是在看一个仇人,“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闯了火神祭,若不是你身上的邪气引动了幽蚀,阿岫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给我滚!”

乾珘被推得踉跄后退,撞到了身后的石台上,石台上的陶罐被他撞得微微晃动,发出 “嗡嗡” 的轻响,像是圣蝶幼虫在表达不满。他没有反驳,也没有生气,只是死死地盯着云岫的脸,那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里,此刻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自责。

是啊,都是因为他。

若不是他跟着云岫来苗疆,若不是他冲动闯了火神祭,若不是他的血脉引动了幽蚀之气,云岫就不会为了举行问神仪式,不会为了保护圣蝶幼虫,用那么极端的禁术,更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我的错…… 是我害了你……” 乾珘喃喃地说,声音里满是绝望。他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掌心,掌心里还残留着挣脱缠蛊绳时留下的血痕 —— 那是被绳子里的绊脚蛊虫勒出来的,此刻却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他想起月下探牢时,云岫站在月光里的样子,想起她清冷的眼神,想起她问他 “若仪式成功,你能否留在苗疆” 时的语气,想起她最后那句 “苗疆从不留外人”。现在想来,那些话里,或许藏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在意,可他却用自己的冲动,把她推向了死亡的边缘。

“云岫…… 你不能死……” 乾珘的声音越来越低,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砸在祭坛的石面上,与云岫的血迹混在一起,“你还没告诉我,神谕到底是什么…… 你还没告诉我,我能不能留在苗疆…… 你不能就这么死了……”

他的哭声不大,却在混乱的广场上显得格外清晰。族人们都安静下来,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有的眼神里满是愤怒,有的满是同情,还有的满是茫然 —— 这个中原亲王,到底是祸根,还是另有隐情?

乌辰看着乾珘绝望的样子,心里的愤怒也渐渐平息了一些。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救云岫才是最重要的。他抱着云岫,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对身边的两个苗兵说:“你们两个,抬着担架过来,把圣女抬回竹楼。动作轻点,别碰伤她。”

两个苗兵立刻跑去找担架,很快就抬着一副用竹片和鹿皮做的担架回来。乌辰小心翼翼地把云岫放在担架上,用自己的巫袍盖在她的身上,挡住她身上的血迹和那枚妖异的彼岸花印记 —— 他不想让族人们看到这枚印记,怕引起更多的恐慌和猜测。

“走!” 乌辰对抬担架的苗兵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苗兵们点了点头,抬起担架,快步朝着圣女竹楼的方向走去。乌辰紧随其后,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乾珘,眼神复杂:“你也跟来。阿岫若是醒了,或许有话要问你。”

乾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跟了上去。他的脚步踉跄,却走得很快,眼睛始终盯着担架上的云岫,生怕自己一不注意,她就会消失。

族人们自动分开一条道路,看着担架上那抹染血的素白,看着跟在后面失魂落魄的乾珘,看着一脸焦急的乌辰,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沉重。问神仪式失败了,圣女生死未卜,圣泉之危未解,苗疆的未来,像是被笼罩在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黑雾里,看不到一点光明。

岩刚站在人群里,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他对身边的几个心腹族老说:“走,我们也去圣女竹楼。若是阿岫醒不过来,我们就得选出新的圣女,还要…… 处置那个引邪的外客,以安民心。”

几个心腹族老点了点头,跟着岩刚,也朝着圣女竹楼的方向走去。他们的脚步很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权力争夺,做最后的准备。

广场上的族人们渐渐散去,只剩下祭坛上的黑烟还在缓缓扩散,还有那片被烧成灰烬的玄色布料,在黑烟里轻轻飘动,像是在诉说着这场仪式的惨烈结局。

月亮依旧挂在天上,却被黑烟遮住了一半,只剩下一半的清辉,洒在空旷的广场上,显得格外冷清。祭坛上的火把已经变成了诡异的绿色,燃烧的蛊香木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邪气,与云岫留下的血迹气息混合在一起,在广场上久久不散。

圣女竹楼里,此刻已经乱成了一团。

六个最擅长护脉蛊术的巫医围着云岫的床,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陶碗,碗里装着不同的蛊药 —— 有的是用清灵蛊液熬的,能暂时稳住经脉;有的是用护魂草煮的,能护住云岫的神魂;还有的是用圣泉储存水调的,能稀释她体内的幽蚀之气。

巫医们轮流给云岫施针,针是用银做的,上面裹着一层薄薄的蛊丝,能将蛊药的力量导入她的体内。每一根针扎进云岫的经脉,都会引发一阵轻微的颤动,她的眉头也会跟着皱一下,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乌辰守在床边,手里握着一个小小的铜铃 —— 这是前圣女传下来的 “安神铃”,铃声能安抚病人的神魂。他轻轻摇着铃,铃声很轻,却带着一股温和的力量,笼罩着整个竹楼,让里面的气氛稍微平静了一些。

乾珘站在竹楼的角落里,像个局外人。他看着巫医们忙碌的身影,看着云岫苍白的脸,看着她手腕上那枚依旧鲜红的彼岸花印记,心里满是无力感。他想帮忙,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站在那里,默默祈祷着云岫能平安醒来。

就在这时,云岫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守在床边的巫医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紧张地盯着她的脸:“圣女有反应了!快,把‘护脉蛊’的虫卵拿过来!”

另一个巫医立刻递过来一个小小的陶罐,罐里装着三枚护脉蛊的虫卵,通体透明,能看到里面细小的虫身。巫医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虫卵,放在云岫的眉心,然后用银针刺破虫卵,将里面的蛊液轻轻挤在她的眉心。

蛊液刚接触到云岫的皮肤,就被她的皮肤吸收,她的眉心渐渐泛起一丝淡红色的光,气息也稍微平稳了一些。

乌辰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他凑到云岫的耳边,轻声说:“阿岫,你醒醒,醒醒…… 族人们都在等你,圣泉还需要你,乾珘也在等你……”

云岫的眼皮动了动,像是想要睁开,却怎么也睁不开。她的嘴唇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

乾珘急忙凑上前,耳朵几乎贴到云岫的嘴边,才能听到她微弱的声音:“血…… 双蝶…… 彼岸花……”

这几个字断断续续,像是梦呓,却让乾珘的心猛地一跳。他想起神谕的画面,想起云岫说的 “双蝶共鸣”,想起自己血脉里的月蝶部印记,难道…… 云岫说的 “血”,是指她的圣女血和他的血脉?“双蝶” 是指圣蝶和月蝶?“彼岸花” 是指她手腕上的印记?

他还想再问,云岫却再次陷入了昏迷,手指也不再动了,气息又变得微弱起来。

“圣女还没脱离危险。” 为首的巫医叹了口气,对乌辰说,“她体内的幽蚀之气太浓,经脉受损也严重,我们只能暂时稳住她的生机,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她自己的意志,还有…… 能不能找到净化她体内邪气的方法。”

乌辰的脸色沉了下来。净化邪气的方法,神谕里说需要 “双蝶共鸣”,需要圣女血和乾珘的血脉。可云岫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无法举行仪式,而且乾珘是中原亲王,族人们能不能接受用他的血脉来救云岫,还是个未知数。

“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救她。” 乌辰的声音很坚定,“就算是用我的命换,也要救她。”

乾珘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的自责更重了。他走到乌辰面前,郑重地说:“乌辰大巫师,若是用我的血脉能救云岫,我愿意。无论需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乌辰抬起头,看着乾珘的眼睛。他的眼神里满是真诚,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虚假。乌辰的心里闪过一丝动摇,或许…… 乾珘真的不是故意引动邪气,或许他真的能救云岫。

可他还是摇了摇头:“现在不行。阿岫的身体太虚弱,无法承受双蝶共鸣的力量。而且,族人们也不会接受用一个外客的血脉来救圣女。等阿岫醒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乾珘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乌辰打断:“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照顾阿岫,你留在这儿也帮不上忙。而且,岩刚长老那边怕是不会放过你,你还是先回石牢,等阿岫醒了,我再派人通知你。”

乾珘知道乌辰说的是实话。岩刚一直想置他于死地,现在云岫昏迷,正是岩刚动手的好时机,他留在竹楼里,不仅帮不上忙,还可能给云岫带来更多的危险。

他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云岫,眼神里满是不舍和担忧,然后转身,跟着两个前来 “护送” 他的苗兵,朝着石牢的方向走去。

走出竹楼时,他看到岩刚带着几个心腹族老,正站在竹楼外的老樟树下,眼神阴鸷地盯着他。显然,岩刚是在等他出来,想找机会对他动手。

乾珘没有理会,只是挺直了脊背,一步步朝着石牢走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云岫一定要醒过来,只要她醒过来,就算是被岩刚处死,他也心甘情愿。

石牢的铁门再次沉重地关上,将所有的光明和希望隔绝在外。乾珘瘫坐在冰冷的地上,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云岫倒在祭坛上的画面,回放着她手腕上那枚鲜红的彼岸花印记,回放着她昏迷前说的那几个字。

他不知道云岫能不能醒过来,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她醒过来的那天。他只知道,若是云岫死了,他的世界也会跟着崩塌。

而在圣女竹楼外的老樟树下,岩刚看着乾珘被押回石牢,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他对身边的阿武说:“通知下去,今晚三更,带五十个族人,去石牢。记住,要做得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阿武的眼睛一亮,立刻点头:“是,叔!我保证做得干净利落!”

岩刚看着阿武离去的背影,抬头望向天上的月亮。月亮已经被黑烟完全遮住,只剩下一片漆黑的夜空,像是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杀戮和混乱。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乾珘死了,云岫就算醒过来,也没有 “双蝶共鸣” 的钥匙,到时候圣泉的幽蚀之气无法净化,族人们就会对云失去信心,他就能趁机夺取苗寨的权力,成为苗疆新的统治者。

夜,越来越深。苗疆的每一个角落,都笼罩在阴谋和危险的阴影里。云岫的生死,乾珘的命运,苗疆的未来,都像是悬在一根细线上,随时可能断裂。

而在圣女竹楼的床上,云岫手腕上的彼岸花印记,依旧鲜红欲滴,像是一朵在黑暗中悄然绽放的花,默默等待着绽放的那一刻,也等待着决定所有人命运的那一刻。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