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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世烬,彼岸诏 第61章 祭坛惊变

作者:蓝祺枔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2-10 07:18:39

孟秋廿三,是苗疆 “火神诞” 的正日。从破晓时分起,寨子里的青石板路就被族人们洒了新采的兰草汁,泛着淡淡的青香,沿着山势蜿蜒,一直通向位于寨心的 “火神祭坛”。这祭坛是苗疆百年基业,以整块玄黑玄武岩凿刻而成,分三层台阶,每层都刻着不同的蛊纹 —— 底层是 “护族蛊”,中层是 “生息蛊”,顶层是 “火神蛊”,纹路间还嵌着细碎的银片,在日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像是撒了一把星星。

祭坛中央立着一根丈高的楠木圣火柱,柱身缠着九道红绸,绸面上用朱砂画着 “火神吐焰” 的图案。柱底是个圆形的火塘,里面堆着晒干的艾草、柏枝和 “蛊香木”—— 这种木材只有苗疆深处才有,燃烧时会散发出能安抚低阶蛊虫的香气。此刻,火塘里的圣火还未点燃,只有几缕青烟从木柴缝隙里飘出来,混着周围族人们身上的银饰碰撞声,在空气中织出一片肃穆的氛围。

辰时三刻,寨子里的铜鼓声准时响起。“咚 —— 咚 —— 咚 ——” 三声厚重的鼓点,像是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原本还在低声交谈的族人们瞬间安静下来,纷纷朝着祭坛方向聚拢。最先走来的是族老们,他们穿着深褐色的麻布长袍,袍子的袖口和领口都缝着银边,腰间系着镶银的革带,革带上挂着象征身份的 “蛊符”—— 用老竹制成的小牌,上面刻着各自的本命蛊纹样,有的是 “清灵蛊”,有的是 “守宫蛊”,随着他们的脚步,蛊符轻轻碰撞,发出 “叮铃” 的轻响。

走在族老们身后的是负责祭祀的巫祝们,她们穿着淡青色的苗裙,裙摆处绣着细小的兰花纹,手里捧着陶制的祭器 —— 有的捧着盛着糯米的碗,有的捧着装着朱砂的碟,还有的捧着插着艾草的瓶。巫祝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每一步都踩在鼓点上,走到祭坛两侧的石阶上站定,将祭器轻轻放在石台上,然后垂手而立,目光低垂,神情恭敬。

最后出场的是圣女纳兰云岫。她穿着苗族圣女特有的祭服,以玄黑为底,用银线绣满了 “圣蝶绕焰” 的图案 —— 每一只蝴蝶的翅膀都绣得栩栩如生,翅尖还缀着米粒大的银珠,走路时银珠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 “沙沙” 声。她的长发用一根银质发冠束起,发冠上嵌着一颗鸽卵大的蓝宝石,周围垂着十二串银链,每串银链末端都挂着一片小巧的银蝶,随着她的动作,银蝶轻轻颤动,映着日光,像是有无数只蝴蝶在她发间飞舞。

云岫的左手握着一根百蛊杖,杖身是用百年楠竹制成,上面刻满了繁复的蛊纹,从杖头到杖尾,每隔三寸就嵌着一颗暗红色的蛊珠 —— 那是用百年蛊虫的甲壳磨制而成,在日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杖头雕刻成一只展翅的银鸟模样,鸟喙处还挂着三枚小巧的银铃,走动时发出 “叮铃” 的轻响,这是圣女祭祀时的 “安神铃”,能让族人们的心绪平静下来。

她的步伐从容而坚定,每一步都踩在祭坛的蛊纹中央,玄黑的裙摆扫过石阶,没有带起一丝尘埃。走到祭坛顶层时,她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下方的族人们,那双异瞳在日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 一只瞳孔是淡淡的紫色,如同清晨薄雾中的紫罗兰;另一只则是浅浅的蓝色,宛如山间清澈的溪流。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人群,族人们纷纷俯身行礼,口中念着古老的祭词:“圣女安,火神佑。”

云岫微微颔首,抬手示意巫祝点燃圣火。两名巫祝上前,从怀里取出火石,“咔嚓” 一声,火星落在火塘的蛊香木上,火苗 “噗” 地燃起,很快就蔓延开来,将整个火塘都裹在火焰里。蛊香木燃烧的香气随着火焰升腾,弥漫在整个祭坛周围,族人们脸上的神情更加恭敬,有的甚至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火神祭,启!” 云岫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祭坛两侧的巫祝们开始吟唱古老的祭歌。歌声没有歌词,只有简单的音节,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像是能穿透人心,与远处的山峦产生共鸣。族老们也跟着吟唱起来,声音低沉而厚重,与巫祝们的歌声交织在一起,在祭坛上空回荡。

就在祭歌唱到第三段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寨口方向传来,打破了祭祀的肃穆。“让开!都给本王让开!” 一个带着怒意的男声响起,声音里还夹杂着银饰碰撞的清脆声和守卫们的阻拦声。

族人们纷纷回头,只见一个玄色身影正朝着祭坛方向冲来。那人穿着一身中原王爷的锦袍,袍面上用金线绣着暗纹的龙图案,龙鳞细密,在日光下泛着金光。腰间系着一条玉带,玉带上挂着一枚羊脂白玉佩,跑动时玉佩轻轻晃动,发出 “叮咚” 的轻响。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黑发贴在额前,脸色涨得通红,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执着,正是大晟朝的亲王乾珘。

“王爷!您不能过去!那是火神祭坛,正在举行祭祀,外人不得靠近!” 两名负责守卫祭坛的苗兵上前阻拦,他们穿着黑色的皮甲,手里握着苗刀,刀鞘是用黑檀木做的,刀柄缠着红色的麻绳。

乾珘根本不理会,抬手一挥,就将两名苗兵推得踉跄后退。他的动作又快又狠,显然是练过中原武功的。“本王要见纳兰云岫!让她出来!” 他一边喊,一边继续朝着祭坛冲去,沿途的族人们纷纷避让,有的面露惊慌,有的则露出愤怒的神色 —— 在苗族的祭祀大典上,外客如此冲撞,是对火神的大不敬,也是对苗族的羞辱。

云岫站在祭坛顶层,眉头微微蹙起。她原本的计划里,火神祭会顺利进行,圣蝶会在祭歌结束后出现,为族人们祈福,然后她会借着祭祀的契机,进一步巩固族人们对她的信任,为接下来处理黑苗的事情做准备。可乾珘的突然闯入,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

“拦住他!” 族老中的大长老厉声喝道。他是族里最年长的老人,头发早已全白,用一根缠着红绸的木簪束在脑后,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像是被岁月刻过的青石。他的左手握着一根龙头拐杖,拐杖是用罕见的阴沉木制成,顶端的龙头嘴里衔着一颗暗红色的蛊珠,那是 “镇族蛊” 的内丹,据说已有千年历史。

随着大长老的命令,更多的苗兵围了上去,他们手里的苗刀出鞘,锋利的刀刃在日光下闪着寒光,将乾珘团团围住。“王爷,请您立刻离开,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苗兵首领沉声道,他的声音里带着怒意,眼神警惕地盯着乾珘,随时准备动手。

乾珘却丝毫不惧,他从腰间拔出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一幅山水图,此刻折扇在他手里变成了武器,轻轻一挥,就挡住了一名苗兵的苗刀。“本王再说一遍,让纳兰云岫出来!” 他的眼神更加癫狂,脸色也从通红变成了诡异的血红,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

云岫的异瞳微微收缩,她能感觉到,乾珘身上散发着一股异样的邪气 —— 那不是苗疆的蛊毒,更像是一种能影响人心智的邪术。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不仅祭祀会被彻底打断,还可能会有族人受伤。她深吸一口气,抬手示意苗兵们退下:“都住手。”

苗兵们愣了一下,随即纷纷收起苗刀,退到一旁。乾珘趁机推开人群,朝着祭坛冲来,很快就跑到了祭坛底层的台阶下。他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祭坛顶层的云岫,眼神里的癫狂中带着一丝痴迷:“云岫…… 你果然在这里……”

云岫看着他,声音依旧清冷:“乾珘,火神祭是苗疆圣典,外人不得擅闯。你若有要事,可待祭祀结束后再说。”

“祭祀结束?” 乾珘冷笑一声,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脸色的血红越来越浓,“本王等不了那么久!你把本王引来苗疆,又对本王不理不睬,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今日你若不跟本王走,本王就毁了这祭坛,让你们的祭祀永远无法完成!”

族人们顿时哗然,纷纷怒视着乾珘。“大胆狂徒!竟敢亵渎火神祭坛!” “杀了他!用他的血祭祀火神!” 愤怒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有的族人甚至捡起了地上的石子,朝着乾珘的方向扔去。

云岫抬手压下族人们的喧嚣,她知道,乾珘此刻已经被邪气控制,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必须尽快驱散他身上的邪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握紧百蛊杖,杖头的银铃轻轻晃动,发出 “叮铃” 的轻响,声音清脆,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乾珘,你体内有邪气作祟,我帮你驱散。” 云岫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她的指尖凝聚起一点幽蓝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亮,渐渐凝聚成一只蝴蝶的形状 —— 那是苗族的 “圣蝶”,象征着净化与守护。

乾珘看到那只幽蓝的蝴蝶,眼神里的癫狂更甚,他猛地朝着祭坛冲去,想要抓住云岫:“什么邪气!本王看你就是在骗我!你跟本王走!”

云岫不退反进,她从祭坛顶层走下几步,指尖的圣蝶轻轻飞起,朝着乾珘的眉心飞去。圣蝶的速度很快,转眼就飞到了乾珘面前,轻轻落在他的眉心。幽蓝的光芒瞬间扩散开来,笼罩着乾珘的全身。

乾珘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感觉到一股清凉的力量从眉心传入体内,驱散了那股控制他的邪气。他脸上的血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眼神里的癫狂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洞的茫然。他晃了晃身体,沉重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些许尘埃。

“珘…… 王爷?” 一直守在寨口的乾珘亲卫首领终于冲破阻拦,跑到祭坛前,他看到乾珘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呼吸却很平稳,像是沉沉睡去,顿时惊骇不已,想要上前扶起乾珘,却被苗兵拦住。

云岫看也未看地上的乾珘,她转向台下骚动的人群,清冷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所有嘈杂:“圣蝶已平息外邪,此人无碍。惊扰火神祭,乃我之过。” 她的目光扫过族人们愤怒的脸庞,眼神平静而坚定,“祭祀继续,巫祝们,唱祭歌。”

巫祝们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再次唱起了古老的祭歌。族老们也跟着吟唱,铜鼓声重新响起,原本骚动的人群渐渐平静下来,只是看向乾珘的眼神里依旧带着怒意。

云岫微微抬手,止住欲上前处置乾珘的大巫师乌辰。乌辰是苗疆的大巫师,也是云岫的长辈,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巫袍,袍面上绣着复杂的蛊纹,手里握着一根巫杖,杖头嵌着一颗黑色的蛊珠。他的脸上满是担忧,看着云岫,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乌辰大叔,安抚族人,清理祭坛。” 云岫的声音低沉,只有乌辰能听到,“此人,” 她的目光终是扫过乾珘,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暂押入禁地石牢,待他醒后,我自会处置。”

乌辰深深看了她一眼,那双饱经风霜的眼里闪过一丝忧虑 —— 乾珘是大晟朝的亲王,身份特殊,若是处置不当,很可能会引来中原的铁骑,到时候苗疆就会陷入战乱。但他也知道,云岫做出的决定,从来都有她的考量。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挥手令执法苗兵上前。

两名执法苗兵走到乾珘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他抬起 —— 他们知道乾珘身份特殊,不敢有丝毫怠慢,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抬一件易碎的珍宝。他们抬着乾珘,朝着寨子后方的禁地走去,沿途的族人们纷纷避让,眼神里带着愤怒和警惕。

人群在乌辰的呵斥和引导下,带着未散的惊悸与议论,缓缓散去。有的族老还在低声讨论着刚才的变故,有的巫祝在收拾被打乱的祭器,还有的族民在擦拭祭坛上的尘埃。唯有圣火柱上的圣火仍在噼啪燃烧,火焰跳动着,映照着祭坛上独立的那抹素白,和她脚边方才因乾珘冲撞而碎裂的几块古老石板 —— 那石板上刻着的 “护族蛊” 纹,此刻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意外的冲击。

云岫缓缓走下祭坛,她的步伐依旧稳定,裙摆扫过破碎的石板,没有停留。只有最细心的乌辰能发现,她袖中指尖在微微颤抖 —— 那不是因为力竭,而是因为计划被彻底打乱后的滞涩感。她原本的计算中,火神祭会顺利完成,她会借着圣蝶的出现,进一步巩固自己在族中的地位,为接下来应对黑苗的威胁做好准备。可乾珘的突然闯入,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不仅打乱了祭祀,还可能带来更大的麻烦。

“阿岫。” 乌辰跟了上来,与她并肩而行,声音低沉,带着担忧,“此人身份特殊,是大晟朝的亲王。如今这般关押,若是大晟皇帝怪罪下来,祸事矣。” 他的脚步有些急促,巫杖偶尔会碰到路边的青草,发出 “沙沙” 的轻响。

“我知道。” 云岫的目光平视前方幽深的寨巷,巷子里的青石板路还泛着兰草汁的清香,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肃穆,“正因如此,才不能放他离开。他看见了圣蝶。”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 圣蝶是苗族的圣物,象征着苗疆的生机与守护,若是被外界知道,尤其是对长生不死极度痴迷的大晟皇帝知道,苗疆必将永无宁日。

乌辰倒吸一口凉气,脚步猛地停下,他看着云岫的侧脸,眼神里满是震惊:“他看见了?那…… 那岂不是说,大晟朝很快就会知道我们苗疆有圣蝶?”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想起了几十年前,中原军队对苗疆的围剿,那场战争让苗疆损失惨重,至今想起,还让人心有余悸。

“无妨。” 云岫打断他,语气依旧没有波澜,她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乌辰,异瞳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圣蝶认主,只有苗族圣女才能召唤,他夺不走。但他若将此事宣扬出去,大晟皇帝必定会派人来苗疆寻找圣蝶,到时候,不仅是我们苗寨,整个苗疆都会陷入战乱。”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百蛊杖上的蛊珠,“你也知道,大晟皇帝,不会放过任何长生不死的可能。”

乌辰沉默片刻,重重叹了口气,巫杖在地上顿了一下,发出 “笃” 的闷响:“你待如何?杀了他?”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忍 —— 虽然乾珘冲撞了祭祀,但若是杀了他,无疑是给了大晟朝出兵的理由,到时候苗疆的族人又要遭受战火之苦。

云岫的脚步没有停,继续朝着自己的竹楼方向走去,巷子里的风拂过她的发丝,掠过那双异瞳,左蓝右紫,在阳光下流转着非人的辉光。“杀他,会引来王朝铁骑,生灵涂炭。放他,后患无穷。” 她顿了顿,声音更冷了几分,像是结了一层薄冰,“所以,他必须留下。至少,在我想出两全之法前,他不能离开苗疆半步。”

两人走到通往禁地的岔路口,云岫停下脚步。岔路口的左侧是通往禁地石牢的小路,路边长满了艾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右侧是通往圣女竹楼的大路,青石板路平整而宽阔。“乌辰大叔,今夜劳你加强寨防,尤其是禁地。” 云岫的目光落在左侧的小路上,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我担心,他带来的那些亲卫,不会安分。” 乾珘的亲卫都是大晟朝的精锐,若是他们想救走乾珘,必定会对寨防造成冲击。

“我已安排下去。” 乌辰点头,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在乾珘被押入禁地后,就已经加派了人手在禁地周围守卫,“你放心,今夜禁地周围会有三倍的苗兵巡逻,不会让任何人靠近。”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阿岫,你对他…… 真的没有丝毫留情?” 他知道云岫向来冷静理智,但乾珘毕竟是因为她才来到苗疆,他担心云岫会因为一时心软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云岫侧过头,月光(此时日光已渐斜,开始有暮色降临)勾勒出她完美的侧脸轮廓,眼神却如万古寒冰,没有丝毫温度:“他于我,与这山间顽石、林中草木无异。只是如今,这块石头硌了脚,需得搬开,或…… 碾碎。”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朝着自己竹楼的方向走去,玄黑的裙摆扫过青石板路,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很快就融入了巷尾的暮色中。

乌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他知道,云岫说的是事实,她作为苗族圣女,必须以族人为重,不能有丝毫的私人情感。但他更知道,从乾珘不顾一切冲向祭坛,眼神里带着对云岫的痴迷那一刻起,有些命运的轨迹,已然偏折。那不仅仅是一块硌脚的石头,更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必将席卷整个苗疆,甚至影响到中原与苗疆的关系。

而在禁地石牢中,乾珘正躺在冰冷的石床上。这石牢是用青石砌成的,墙壁上没有窗户,只有顶部一个小小的透气孔,能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石床是整块青石凿刻而成,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干草,散发着淡淡的霉味。乾珘的眉心处,一点微不可察的蓝光悄然隐没 —— 那是圣蝶残留的净化之力,正在缓慢地修复他被邪气损伤的心神。

昏迷中,乾珘仿佛置身一片无边无际的迷雾。迷雾里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刺骨的寒冷,让他忍不住发抖。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双眼睛 —— 那是一双异瞳,左蓝右紫,在迷雾中泛着淡淡的光泽,像是黑暗中的灯塔,指引着他的方向。可当他想要靠近时,却发现那双眼睛像是一个无形的囚笼,将他牢牢锁定,让他无法再前进一步。他只能在迷雾中徘徊,感受着那双眼睛带来的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心中充满了迷茫与执着。

石牢外,负责守卫的苗兵正来回巡逻,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禁地里显得格外清晰。苗兵们手里的火把燃烧着,火焰跳动的光影透过石牢的门缝,落在乾珘的脸上,映出他时而皱眉、时而低语的神情。没有人知道,这个被关押的中原亲王,将会在未来的日子里,与苗族圣女产生怎样的纠葛,又会给苗疆带来怎样的命运转折。

暮色渐浓,苗寨里的炊烟渐渐升起,混着蛊香木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族人们渐渐回到了自己的吊脚楼,只有祭坛上的圣火还在燃烧,火焰跳动着,像是在守护着苗疆的安宁,也像是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云岫的竹楼里,此刻正亮着一盏孤灯,窗纸上映出她俯身整理蛊具的身影,素白的指尖划过案几上的陶碗,动作轻柔而坚定 —— 她知道,今夜注定无眠,她需要尽快想出应对乾珘之事的办法,还要防备黑苗可能的偷袭,守护好苗疆的安宁。

竹楼外,风轻轻吹过,带着兰草的清香和圣火的暖意,拂过窗棂,像是在无声地安慰着这位肩负重任的圣女。而石牢中的乾珘,依旧在迷雾中徘徊,那双异瞳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成为了他无法摆脱的执念。这场因火神祭而起的意外,仅仅是个开始,未来的苗疆,注定会因为这两个人的相遇,而掀起一场巨大的波澜。

夜渐渐深了,苗寨里的灯火一盏盏熄灭,只有禁地石牢外的火把还在燃烧,映着青石墙壁上的蛊纹,泛着淡淡的光。云岫站在竹楼的窗前,望着禁地的方向,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 —— 她不知道,关押乾珘这个决定,究竟是对是错,但她知道,为了苗疆的族人,她必须这么做。她握紧手中的百蛊杖,杖头的银铃轻轻晃动,发出 “叮铃” 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在为苗疆的未来祈祷,也像是在为她与乾珘之间注定的纠葛,奏响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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