碇真嗣不再是适格者：成为光 第34章 新同学

银发紫瞳的少年站在讲台上，温和的笑容仿佛能融化一切隔阂。他微微欠身，声音清澈悦耳：“我是渚薰，从今天起转入本班，请多指教。”

教室里响起一阵小小的骚动。渚薰出众的容貌和独特的气质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哇，这家伙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铃原东二小声对旁边的相田剑介嘀咕。

“感觉……不太一样。”

剑介摸着下巴，摄影师的本能让他觉得这个新同学很不寻常。

碇真嗣也抬头看着渚薰。

不知为何，这个陌生的少年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渚薰的目光扫过全班，最后在真嗣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深邃而复杂，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笑意。

下课后，东二和剑介这两个自来熟立刻围了上去。

“喂，新来的！你是从哪里转学过来的？”东二大大咧咧地问。

“之前一直在各地辗转，没有固定的居所。”

渚薰的回答滴水不漏，笑容不变。

“那你喜欢音乐吗？”

剑介兴奋地问，

“我看你手指很修长，应该会弹钢琴吧？”

渚薰微微歪头，这个人类常见的小动作他做起来却格外自然：“是的，我会弹钢琴。最喜欢的是贝多芬的《欢乐颂》。”

他说着，目光不经意地瞥向真嗣，注意到对方听到曲名时微微动容的表情。

真嗣果然被这个话题吸引了，他小声插话：“《欢乐颂》……我也很喜欢。”

“是吗？”

渚薰转向真嗣，笑容更加真诚了几分，“看来我们有着相似的品味呢，碇君。”

东二一把揽住真嗣和渚薰的肩膀：“那就这么定了！放学后带你去我们的秘密基地！真嗣也一起来！”

渚薰的身体在接触的瞬间有微不可察的僵硬，但很快放松下来，温和地点头：“好啊，我很期待。”

所谓的“秘密基地”，其实是剑介在郊区找到的一个废弃仓库，里面堆满了他收集的各种“宝贝”。

旧相机、望远镜、不知名的机械零件。东二则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副略显陈旧的扑克牌。

“来来来，教你玩最流行的纸牌游戏！”

东二热情地洗着牌。

渚薰看着人类少年们毫无防备的笑容，内心第一次产生了些许波动。

作为使徒，被SEELE称为“自由天使”的存在，他原本对人类这个种族并无特殊感觉。

在他漫长的认知里，人类是矛盾的集合体。既脆弱又残忍，既愚蠢又偶尔能绽放出令人惊讶的光芒。

他接近碇真嗣，本是为了执行任务，接近亚当，完成人类补完计划。这些少年，本应只是他任务中的棋子，是注定要毁灭的物种的代表。

但此刻，看着东二笨拙地试图解释游戏规则，剑介兴奋地展示他最新的摄影作品，还有真嗣安静地坐在一旁，偶尔露出浅浅的笑容……渚薰感到一种陌生的情绪在滋长。

“喂，渚薰！该你出牌了！”

东二的喊声把他拉回现实。

“啊，抱歉。”渚薰微笑着打出一张牌，动作优雅自然。

真嗣悄悄观察着渚薰。

这个新同学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说话彬彬有礼，但真嗣总觉得那笑容背后藏着什么。

可当他看到渚薰认真聆听东二高谈阔论，或是耐心配合剑介的拍照要求时，又觉得他并非虚伪之人。

“渚君，”

真嗣忍不住开口，“你好像……很擅长和人相处。”

渚薰转过头，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笑意：“是吗？我只是觉得，每个人都很有趣。比如铃原君的热情，相田君的好奇心，”

他顿了顿，看向真嗣，“还有碇君你的温柔。”

真嗣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应。

东二哈哈大笑：“没错没错！真嗣这家伙就是太害羞了！以后有渚薰在，说不定能让他开朗点！”

夕阳西下，四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橘色的光芒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东二和剑介在前面争论着刚才牌局的胜负，真嗣和渚薰并排走在后面。

“今天……很开心。”

真嗣小声说。

“我也是。”

渚薰回应道，这次他的笑容里少了几分程式化，多了几分真实，“这是我第一次……体验到这样的时光。”

他说的是实话，作为使徒，他理解孤独，却从未真正体会过“朋友”这个词的含义。

这些人类少年毫无理由的接纳和热情，让他坚固的使命信念产生了细微的裂痕。

自由天使——这个名号此刻显得如此讽刺。他本当是自由的，不受人类情感约束的存在。

可现在，他开始怀疑，真正的自由究竟是什么？

是机械地执行与生俱来的使命？

还是跟随内心新生的感受做出选择？

分别时，东二用力拍着渚薰的肩膀：“明天见！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一员了！”

剑介也笑着说：“下次带你去更好的取景地拍照！”

真嗣只是腼腆地挥了挥手。

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渚薰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困惑。

他抚摸着胸口，那里有一种陌生的暖意，与使命的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人类……果然是很特别的存在。”

他轻声自语，银发在晚风中微微飘动。

这一刻，自由天使第一次对自己的使命产生了疑问。

而这些刚刚萌芽的情感，将会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导向怎样的结局？

当夜，渚薰独处时，SEELE的讯息如冰冷的毒蛇般钻入他的意识。

“进度太慢了。”

“仪式的时间窗口正在流逝。”

“不要被人类的表象迷惑，尽快接触亚当，完成你的使命。”

渚薰闭上眼，脑海中却浮现出真嗣腼腆的笑容、东二爽朗的大笑、剑介热情的介绍。

他轻轻按住胸口，那里的人类心脏正不合时宜地跳动着。

“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对着虚空低语，不知是在回应SEELE，还是在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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