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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府群英记 第54章 弄巧成拙

作者:公子无忌9889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09 19:51:33

夜色沉沉,铁蹄如雷。天井关下,烽烟滚滚。山风裹着血腥与火药味,呼啸掠过军旗,似在催战。

郑子明正策马追杀金叉将丁贵。两匹战马一前一后狂奔,马蹄溅起尘沙,火星乱跳。郑子明咬牙怒吼,枪如飞龙,一寸寸逼近。就在此时,只听前方一声厉喝,伴随弓弦骤响一支冷箭破空而至,直奔他咽喉而来。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郑子明的心骤然一沉,身子本能地侧偏,箭矢擦着喉咙呼啸而过,却重重钉进他的左肩。箭锋穿甲透肉,鲜血瞬间迸出,染红了战袍。他闷哼一声,几乎从马背上跌下。

他喘着粗气,单手撑枪,另一只手死死抓住箭杆,猛地一拔。箭尖带出一股血雾,血顺着臂膀流淌下来,落在战马鬃上,热烫的气味令人作呕。疼痛让他面色惨白,额上青筋直跳,但他依旧怒目如火,横枪在手,眼中燃着要命的光。

“来将何人”他嘶吼。

对面策马飞驰的,是北汉大将花刀令公刘大奈。他满脸铁须,神情冷峻,手中金背大刀映着天光闪闪发亮。先前他在城头观战,见丁贵不敌,立刻率兵出城,搭箭救援,这一箭便救下了丁贵的性命。

刘大奈冷笑,声如洪钟:“你们这群贩伞的亡命之徒,也敢犯我天井关!”

郑子明痛得眼冒金星,仍横枪直上:“废话少说拿命来!”

他一勒缰绳,战马长嘶而起,枪势如怒雷般卷去。刘大奈反手举刀,二人马交错,刀枪碰撞,火花四溅。两军士卒齐声呐喊,山谷间战鼓如雷。

此时阵后,赵匡胤正立在帅旗下,眼见三弟负伤仍拼死迎战,心头一紧,猛拍马鞍:“不得了!”他跳上赤炭火龙驹,蟠龙金棍在手,怒气直冲眉梢。

“稳住阵脚!”他喝令众将,自己一夹马腹,化作一股疾风冲向前阵。

史彦超要跟,被赵匡胤一摆手拦下:“我去!”

片刻之间,赵匡胤已至阵前。郑子明肩头鲜血淋漓,仍要拚命。赵匡胤高声喊道:“三弟退下!我替你报仇!”

郑子明眼中闪过一丝愧意,声音嘶哑:“二哥,老四老五还在城中,我不能退!”

“我知道去吧!”赵匡胤低吼。郑子明再也撑不住,掉转马头回营包扎。

赵匡胤当即催马上前,面对刘大奈,眼中寒光一闪:“来将可是花刀令公?”

“正是!”刘大奈朗声道,“你便是赵弘殷之子赵匡胤?”

“不错。”

刘大奈冷笑:“你也配为将?你父忠于汉室,你却背叛旧主,扶持篡国!今日刘某要为大汉雪耻!”

赵匡胤沉声而笑,手中蟠龙棍旋转生风:“刘令公,疆场上讲刀枪,不讲嘴皮。你若真有忠勇,来与我分个生死!”

话音未落,刘大奈一声暴喝,金刀如山而落。赵匡胤抬棍迎击,金铁相交,震得空气嗡嗡作响。刀光棍影交错之间,尘沙翻滚,马嘶人喊,天地俱惊。

两匹战马转成圆圈,尘土飞扬如雾。赵匡胤施展蟠龙棍法,一式“横扫千钧”带出劲风扑面。刘大奈刀势翻转,封挡之间,火星四溅。两人杀得昏天黑地,连山鸟都被惊得飞绝。

天井关城头,号角骤起。丁贵包扎完伤口,拖着血腿又回到阵前,高声助威:“花刀令公威震八方!杀呀!”

周营中,擂鼓声震耳欲聋,军旗猎猎作响。赵匡胤一棍打出,气势如雷,刘大奈横刀格挡,二马缠斗十余回合,难分胜负。

这时,丁贵暗自心惊周军兵势太盛,己方仅两万守军,若再恋战,怕要全军覆没。他果断高喊:“鸣金收兵!”

黄昏时分,天井关上空,乌云密布。灰黄色的天幕压得人喘不过气,远山如兽,沉默地俯视着这场旷日持久的攻防之战。

随着一声“当啷啷”锣响,战场骤然静了。刘大奈勒住坐骑,大刀斜指地面,冷冷地扬声道:“赵匡胤,我军鸣金收兵,今日罢战,明日再战!”语罢拨马飞奔而回,尘沙卷起,战袍猎猎。

赵匡胤神情一沉,心中暗道:不好!我那两个弟兄还在他们手中!

他来不及多想,手中大棍一挥,高声怒吼:“三军儿郎!随我杀进天井关,捉拿刘大奈!”将士们热血上头,怒火喷涌,一时间如猛虎出山,滚滚杀声撼动天地。石守信、曹斌、史彦超等将齐抖缰绳,领兵冲杀。

刘大奈催马狂奔,身后旌旗狂乱。护城河前,守军急拉吊桥,吊桥“哐当”一声升起,截断追兵。赵匡胤怒目如火:“架云梯!攻城!”

周兵呼啸过河,云梯齐架,号角响彻苍穹。可城头早有防备一阵箭雨如飞蝗倾泻,火瓶、灰罐、滚木、巨石接连不断砸下,城下顿成炼狱。周军攻势猛如潮水,伤亡却如割麦般惨烈。

“元帅!”曹斌飞驰而来,满脸焦急:“强攻伤亡过重,请调牛腿炮攻城!”

赵匡胤重重点头:“调炮!”

营中军卒合力推来三门牛腿大炮,炮架立起,火药填装,一切就绪。火光未点,城头却忽有动静

“把张光远、罗延西押上来!”

不多时,两名将领被推至垛口,发髻凌乱、面色惨白,身后刀斧手寒光闪闪。刘大奈站在一旁,冷笑如霜:“赵匡胤,你认得这两个么?”

赵匡胤抬头望去,刹那间心口如被尖刀划过。那正是与他结义的四弟张光远、五弟罗延西兄弟同袍、共死共生,今日竟被敌人绑在城头示众!

“二哥,我们给你丢人了……”张光远强撑着喊出声来,眼中既羞愧又绝望。

刘大奈将大刀往前一横,语声如铁:“赵匡胤,若你下令点炮,我立刻斩了这两个;你若不点,我就暂且饶命几日。你自个儿选吧!”

营中一片死寂,火药的气味还在空气中回荡,火把将赵匡胤的脸照得半明半暗。他额角青筋跳动,双目喷火,牙关紧咬。前有强敌、后有兄弟,他何尝不是陷入两难?

张光远忽然大喊:“点炮吧!别管我们,别误了战机!”

赵匡胤手指微颤,终是闭上眼,一挥手:“撤炮!收兵!”

那一瞬间,整座战场如泄气的风筝。军卒忙乱地撤走牛腿炮,有人扔下火把,有人跺脚怒骂,有人低声啜泣。士气如山崩溃,归营的号角未响,三军已心冷如冰。

再看城头,刘大奈轻笑一声,张光远、罗延西被押走消失在暮色之中。

营中沉沉。鼓不鸣,旗不扬。赵匡胤下马回营,眼角带火,步履沉重。营帐内,柴荣已等候多时,军师苗光义也面色凝重。赵匡胤见礼后,便沉默坐下,一语不发。

他心如铁,却也知今日一败,不仅输在战局,更挫在军心三战未胜,兄弟被擒,士气一泻千里。

“来人,”他忽然低声道,“将郑子明叫来。”

此时的郑子明正由郎中包扎肩头箭伤,他性情豪爽,毫无惧意。闻令后大步进帐,拱手笑道:“见过元帅。”

赵匡胤猛拍案桌:“你为何擅自交战,坏我军纪!”

“我……”郑子明一愣,旋即涨红脸:“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是四弟五弟执意要去,我拦不住他们……”

“住口!”赵匡胤拍案而起,目如鹰隼,“你是先锋,他们敢动?你只顾兄弟之情,却坏我全军部署,若人人如此,军纪何在?”

郑子明咬牙:“你要论军纪我认了。可四弟五弟被擒,我若袖手旁观,还是人吗?你要杀我,我认了,但你再失了弟兄,一个不剩!”

赵匡胤气极反笑:“你……你……”他颤抖着手指郑子明,终是怒火压在心口,未能爆发。他知道,这个弟弟脾气火爆,却也真性情。只是将帅之位,情不能胜理,军不能乱纲。

赵匡胤立于帅案下,沉默如铁雕,脸上阴翳未散。他虽为主帅,却无颜言功,半日鏖战,徒添败绩。如今二弟三弟被擒,一身重任压在肩头,犹如烈火灼心。他刚欲下令,治郑子明私自出战之罪,柴荣冷声截道:

“郑子明擅自行军、违令交战,本应军法处置。然念其带伤归营,暂缓问罪,等张光远、罗延西归来,再一并定夺。”

话音未落,郑子明竟抬头笑道:“谢万岁体恤之恩。”随即还挑衅似地看了赵匡胤一眼,像是在说:你能奈我何?

赵匡胤眉头一紧,眼中划过一抹怒火。他冷冷地开口:“念在万岁求情,暂记大过,日后再议。”

旁边赵普插话解围:“万岁,两位御弟生死未卜,军心不稳,是否商议破敌良策?”

柴荣点头,转眼望向在座众臣:“今日首战失利,实乃国耻,若再不破关,恐人心动摇。谁有破敌之计,速速献上。”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策略交杂,却无一人能击中要害。赵匡胤听得心烦,直觉这些人空谈纸上兵,根本无用。他的目光渐渐落在军师苗光义身上。

苗光义倚坐于案旁,羽扇轻摇,闭目不语。脸上神情淡漠,仿佛眼前风云与他毫无干系。

郑子明怒火中烧:“老道,你倒是说句话啊!别人都急得发疯,你倒好,在这儿装睡?”

苗光义不紧不慢睁开眼睛,悠悠说道:“我本就困倦不堪,不听你们说话还能休息会儿。”

柴荣眉头骤皱,语气透出威压:“军师,你到底有无良策?”

苗光义摇头:“没有。”

“那张光远、罗延西二人可有生还之望?”柴荣质问。

“不必算,看看城墙上有没有人头挂着,若无,便还活着。”他语气平淡,仿佛说的是一场春雨将至,而非两名将军的生死。

这一番话几如当头棒喝,帐内气氛瞬间冷成冰窟。

柴荣拍案而起,怒目圆睁:“你这是当军师的态度?无策无谋,还敢自诩为朝中栋梁?”

苗光义微眯着眼,冷笑一声:“主公,太平之世由文官掌朝,兵荒马乱则当靠武将。如今疆场破敌,本就非我职责。”

他将目光移向赵匡胤,淡淡一语:“元帅乃军中之首,将中之主。你营中将士被擒,如何破敌救人,自当由你决断。”

赵匡胤脸色一沉,心中也升起怒意。他本已满腹焦躁,此刻更是觉得苗光义借机卸责,把所有担子压到他身上,心头一股热血翻涌。

“万岁,”他沉声开口,“臣从不自诩常胜将军,但我忠心为国,若有败绩,甘受罪责。然臣本不愿出征,是军师荐我为帅,言道违命便是抗旨。如今一切推给我,又算什么?”

柴荣怒道:“你既领兵,就该有所作为!首战既败,难道只是推诿责任?”

赵匡胤咬牙:“我既出征,自知职责。然将帅非孤军奋战,需得文谋助力。如今军师坐视冷言,叫我如何破敌?若高怀德尚在,我军岂会如此?他才是真正的猛将。”

苗光义长叹一声,冷冷回道:“你说高怀德?我早言此人可堪大用,是我一力举荐,惜乎万岁不容,只因他是仇人之后。”

柴荣怒意翻涌,怒斥而出:“高怀德是我杀父仇人的孽种!杀之不足,剐之有余!哪怕身陷绝境,孤也不会用他那等逆种来换一丝胜机!”

夜已深,宫帐之中灯火摇曳,映得柴荣的面色愈发冷峻。他双眸微眯,目光犹如寒刃,直视赵匡胤,语气冰冷:“三日之内,若攻不破天井关,朕定斩不赦。”

赵匡胤胸中一震,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他眼皮一跳,心头一凉:“完了!”脑中只浮出这三个字。他知道,这不是一句气话,而是一道圣旨,皇命如山,刀下无情。心中苦涩翻涌:自己这个妹夫,在这位帝王大哥眼中,恐怕早已没有半分情面可讲。

苗光义一旁添柴加火,阴阳怪气地笑道:“哎呀,我要是不说你又不高兴,我一说你又觉得刺耳,倒叫我这张嘴也不是了。你问我能不能破关,我自然得实话实说,至于提到高怀德……呵,那是你们弟兄的事,我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柴荣冷眼旁观,冷声道:“军中无亲疏,事关国运,何来远近之说?”

苗光义慢悠悠笑了,话锋一转:“既然如此,我说句公道话。赵元帅不是没本事,只是没使出全力罢了。若是真用心,天井关今早就该破了。他若打不开,就杀他。他若怕死,自然得另寻他法。请人帮忙、找人助阵、借力破敌,皆是应为之事。不然,就杀他全家,换个肯干的上来,也不愁破不了这关。”

柴荣听到“请人帮忙”几个字,眉心骤然一紧。他脑中一闪而过苗光义之前那句模棱两可的言辞:又是高怀德?莫非赵匡胤早已私放仇人,阳奉阴违,敷衍差事?一股怒意悄然升起,目光骤冷,斜睨赵匡胤。

赵匡胤站立当场,只觉汗意从背脊渗出,浸湿了甲衣。他心中大骂:“苗光义你真是要我的命!”当着天子的面挑拨离间,把他与高怀德的兄弟情逼到绝路,还把整族性命押在一场虚妄赌局上。柴荣忽然冷声:“军师之言不无道理,朕就依你所策若赵元帅三日内破关,朕封他大功;若御弟有失……斩!”

“你怎能听他一面之词?他那是疟疾烧坏脑子胡言乱语!”赵匡胤再也压不住心头之火,失控怒吼,“你们这是拿我的命做笑柄,当儿戏不成?一句出口为旨,到时我就是千刀万剐也白死!”

苗光义却阴恻恻一笑:“这才有点将才的脾气嘛。赵元帅,圣命既下,你还敢抗旨?”

赵匡胤哑口无言,只觉口干舌燥,喉咙如塞。他低下头,眼眶微红,良久才咬牙低声道:“臣……遵旨。”

一语落地,仿佛一切希望尽失。他拂袖出帐,直奔营中寝处。一路上军卒纷纷避让,谁也不敢接近。他回帐之后,强打精神打发左右:“都下去吧,不用伺候。”接着独自坐在烛火旁,脸色阴沉,目光呆滞。

他不吃不喝,坐在军榻上呆呆发愣,脑中翻滚的却是张光远与罗延西的音容笑貌。那两个曾与他生死与共的兄弟,如今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还能否再聚。他眼角的泪水缓缓滑落,虎目之中含着不甘与愤怒。

忽然,帐门被人轻轻挑起一角,一道黑影闪身而入,低声道:“元帅,我来添灯油。”

赵匡胤头也不抬,只淡淡应了声:“嗯。”

“元帅,再愁也得吃饭,身子要紧啊。”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赵匡胤猛然抬头,目光直视来人,只见那人身披号坎,军装泥泞,面容虽掩,却是再熟悉不过正是高怀德。

他瞳孔一缩,身子一震,几乎惊呼出声:“你疯了?快走!你若被人看到,性命休矣!”

高怀德神情镇定:“我来时无人注意,放心。”他走近一步,语气急切:“前敌败退,眼下当如何是好?”

赵匡胤苦笑一声,长叹道:“三日之限,攻不破便要我人头落地。你说,该如何打?”

高怀德沉声道:“让我出战,挑战刘大奈,替你破局。”

“不行!”赵匡胤一口拒绝,“苗光义刚在万岁面前点了你的名,柴荣反应极大,若你露面,就是借你之死灭我之名!你留在营中,是一颗随时会爆的火药,快走!远走高飞,离开大周!”

高怀德眼中一闪怒意,咬牙道:“哥哥,你当我是贪生怕死之人?说句你不爱听的,你认的这个皇上大哥,鼠肚鸡肠,早晚要把你也一刀两断!你在他身边,是死路一条。”

赵匡胤怒拍案几:“住口!你不能再说了!我是武人,不是逆臣,我不能弃义忘君!”

“你若不走,我不放心!”高怀德目光炽热,“干脆我们兄弟一块走!你我联手,未必不能另开一局。”

话音刚落,帐外忽传来一声厉喝,如同炸雷般震开夜幕:“好啊赵匡胤!你敢藏匿国罪,暗通叛贼,还妄图逃离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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