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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府群英记 第225章 死里逃生

作者:公子无忌9889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09 19:51:33

狄青正吃着酒面,忽听桥头乱哄哄的,有人惊叫,又有人往两旁闪避。他起身一望,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匹火红的大马狂奔而来,脖颈竖起,四蹄踏得桥身微颤,像是要撞散前面所有行人。

他心里一紧:这畜生若冲进人群,少不得要死人。

他当下撇下酒碗,径直往桥上奔去。寒风从河面卷来,吹得他衣襟猎响。他跨上桥栏,大喝一声:“畜生休狂,狄某在此!”

声音震得桥栏边的人都愣住了。

店主见狄青跑了,便小声嘀咕:“这种人定是骗吃骗喝,装英雄吓唬人,好借机逃账。”他正要吩咐伙计把那口金刀收起抵酒钱,却被刘文、李进赶来喝止:“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狗东西!那是先帝金刀,是双王爷府中兵器,你也敢碰么!”

店主忙不迭地赔笑:“不敢不敢,双王府来客,自当白食。”

刘、李二人也不多言,只扛起金刀往桥上追去。

桥中已空出一条道,众人远远围着。火骝驹红光耀目,怒吼不止,直扑狄青。那马生得壮如山丘,无鞍无辔,力气大得惊人。

狄青站在桥心,望着它逼近,眼中寒光微闪:

“好烈性畜生,竟敢狂到我面前来。”

火骝驹一步踏近,热风扑面,蹄声震耳。狄青借势前探,一把揪住马鬃。那马怒吼着猛甩头,前蹄腾空,后蹄踢地,像要将他抛飞。

围观的人都倒吸冷气,只等着看他被踢翻。

可狄青脚下稳如铁钉,任那马狂跳乱蹬,他却一寸不让。火骝驹越跳越怒,嘶声刺耳。狄青胸口被震得发闷,心头火气反倒被激了起来。

他喝道:“孽畜,还敢挣!”

肩臂蓦地发力,只听沉闷一声,火骝驹被他生生压翻在桥面上。马背撞在石板上,溅起细碎石末。火骝驹四蹄乱蹬,滚来翻去,却挣不脱。

狄青怒气未平,提脚连踹。那马腹下皮开肉裂,血流如线,惨嘶几声,终是力尽而死。

众人看得心惊胆落,又忍不住齐声赞叹:“好英雄!”

“这般力气,世上少有!”

庞府家人追到桥边,看见火骝驹暴毙,先是吓得发愣,再见狄青身形英武,不禁对视一眼。

一名家丁上前躬身道:“壮士神力惊人!太师爷早有吩咐,凡能制住此马者,都请到府中领赏。”

狄青抖了抖衣袖:“我不过怕它伤人,你家赏赐,我不稀罕。”

家丁连忙陪笑:“壮士这般气力,是太师爷求之不得的人才。若壮士不去,太师爷必怪罪我们。况且今日这等功劳,太师爷必定重用。”

众人七手八脚相请,狄青也觉好笑,便随他们而行。

只是忘了金刀还在店中。

刘文、李进在后边急急呼喊:“狄壮士!莫随他们去,快回来!”

桥头嘈杂,他哪里听得清,只被人簇拥着往庞府去了。

刘文、李进无奈,只得扛了金刀回王府复命。

此时庞洪与孙秀正在书房饮酒说话。闻得家丁禀报:“火骝驹在天汉桥被一少年抓倒,脚踢数下便死了。小的们已将那少年带来,请太师爷发落。”

庞洪放下酒杯,心中一动:

竟有人能按死火骝驹?此等力气,少有之事。

他起身移往堂中坐下,命将狄青带进。

狄青被带到堂前,只见厅内灯影摇曳,气势森严。他不知庞洪与孙秀的身份,只当是朝中大官,便伏地叩拜:“太师爷在上,小人狄青叩见。”

庞洪见他眉目英俊,骨格雄健,心中却暗恨:此人正是我贤婿的仇家,不意竟自己送上门来。天助我也。待留在府中,慢慢处置,便断我孙家的大患。

脸上却笑意和煦:“壮士免礼。若非你今日除掉恶马,桥上不知要有多少人遭殃。老夫甚是佩服。”

狄青抱拳:“不过举手之劳。”

庞洪呵呵一笑:“如今边塞吃紧,杨元帅被困。如此英雄之材,不应被埋没。你暂且在府中住下几日,待老夫奏明圣上,保举你上阵建功,可好?”

狄青哪里想到庞洪心里暗藏机谋,只听见对方一番“荐举”“重用”的话,便以为遇上贵人。心头忽地一热,急忙跪下连连叩头,道:“若得太师抬举,小人此生再不能忘恩。只是前日得罪孙爷,怕他心中不容,再坏了太师的好意。”

庞洪似笑非笑,抚须道:“无妨。老夫既要荐举,岂容他推辞?你但放心。来人,引狄壮士到后园歇息,备酒相待。”

家将领命,带狄青往园中去了。

狄青一向性情直爽,又被“提拔重用”二字冲得迷迷糊糊,竟将“奉王命斩孙秀”之事抛到脑后,随着家将走往后园。桂树成排,风气清凉,他竟还有些欢喜。

庞洪见他离开,笑意敛下,回到书房。只见孙秀醉卧在榻,脸色如土。

庞洪轻推他道:“贤婿,放心罢,狄青已落入我手。”

孙秀酒意顿散,骤然坐起:

“岳丈,可当真?”

庞洪便将方才经过细细说明。孙秀越听越喜,眉目间尽是怨毒:

“好!让他仗着金刀猖狂,今日却自己走进来。天也要灭他!”

庞洪道:“既这样,你先回衙歇下。明日另有话说。”

孙秀告辞离去。

是夜,庞洪召来四名得力家丁,吩咐他们灌醉狄青,夜深时在园中放火,将人焚死。明日再以金银封嘴。

四人领命。

这时,却有一名家将走上前来,他名叫李继英,身材魁壮,目光刚烈。

李继英抱拳道:“太师爷,城中放火,消息易泄。若要处置狄青,用火不如用刀来得稳妥。”

庞洪问:“你有何法?”

李继英答:“今夜由小人前往园中,与狄青假作厚待,以酒劝醉,再以一刀取命。既无火光,又无声息,埋尸于夜间便是。”

庞洪沉吟片刻,微点头:“此法甚好。不过狄青膂力惊人,你一人未必制得住,若反遭其手,岂不坏事?”

李继英沉声道:“若杀他不得,小人以首级相偿;若得手,愿太师提拔一二,小人终生感恩。”

庞洪大笑:“好!若你能取他首级,我保你做一县之官。”

李继英倒身拜谢,又求备酒一桌。庞洪应允。

夜深,银灯孤照,庞洪独在书房自酌,口中冷声道:“狄青,你受药棍不死,又仗金刀来杀我贤婿。若非呼延丕显从中作梗,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今日你误入此门,便算天意。等你死后,呼延丕显那老狗,我也有法叫他知道我的手段。”

灯影摇晃,他的影子在墙上歪斜一片。

李继英出了书房,沿着石径往园中走。月色冷白,照着花草,风吹桂香。他心底却起伏如潮。

他忆起当年随老爷狄广镇守边关,受其恩重如山;又想起大水淹城,家国破碎,他侥幸逃生后投身相府八载。每逢夜深,心中总惦念故主妻小,不知生死。

今日于天汉桥边远远望见狄青降伏火骝,那眼神、那气势,竟与旧主之子有七八分相似。他越看越心惊,越想越肯定。

“狄公子今日落入罗网,若我袖手旁观,天理难容。”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股热气直冲胸口。

这边,狄青晚膳已毕,立在桂花亭中,只觉夜风清凉,月光淡白。

桂花枝叶轻动,香意微散,他心中却沉沉。

“师父曾言我来汴京可得亲人。今日在此奔走月余,却无一人踪影。”

“那年水灾与母失散……八年过去,怕是早沉江底。”

他抬头望天,心中一片空落。

“张忠、李义尚困牢狱,生死未卜。”

想到这里,他胸口隐隐收紧。

又忆起孙秀的狠毒,药棍二十几乎让他死去。若非几位王爷援救,早成白骨。隐修长者更以巧法救回性命,这份恩情,如山如岳。

狄青方在亭中独立,胸口翻涌,忽又想起一事,只觉心头一紧,猛地顿足,悔意如潮水般涌上来。

“糟了!”他低声骂自己,拳头重重捶在胸口,“呼延千岁托付我全刀,让我去取孙秀性命。我却因那狂马一乱,将金刀丢在面店不管……此罪比天还大!”

夜风从桂花林间淌过,卷起他衣角,冷得刺骨。他的后背也慢慢凉下去。

“若只是孙秀未死,千岁爷或还能容我。”他心里焦躁如焚,“可若金刀失落……千岁爷必然震怒。如今天色已深,我困在庞府,不能外出。明日天一亮,我便去取回金刀,再行诛杀孙秀,自可向千岁交账。这比留在庞府强得多。”

他正如此盘算,忽听脚步声踏在石子路上,有家丁托着食盒走来。

“壮士。”家丁拱手笑道,“太师爷说你是难得壮士,今夜特设酒宴,让壮士赏月解闷,还望不负盛情。”

狄青皱眉:“方才已受太师赐酒,怎又再来?”

家丁嘿然一笑,道:“太师赏酒,本也寻常。待日后荐举于朝,你自知老爷用心。”

狄青望桌上杯箸,道:“为何摆着两副?”

家丁答道:“太师怕壮士独坐无趣,特命李继英来相陪。”

狄青轻声念着这名字,眉间露出迟疑:

“李继英……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家丁只以为他酒后迷糊,略笑作礼,便转身退去。

亭外一阵风吹来,花影摇动。一条高大黑影踏入亭中,正是李继英。

“壮士。”他抱拳。

狄青抬眼:“足下便是李继英?”

“正是。”李继英拱手,“太师命我来,与壮士共饮几杯。”

“承情。”狄青示意坐下。

两人对坐饮酒,月光映在酒面上,微微摇晃。入夜已久,四周寂静,只剩风动桂花香。二更鼓声隐隐传来。

李继英借酒意,目光却一寸寸打量着狄青。看了一会,胸中忽似被什么撞了一下,深深叹息,起身离席。

狄青放下酒杯:“李兄好端端地,因何长叹?”

李继英忽然迈前几步,双膝跪下,声音压得极低,却沉重如石:

“小主人,你可知道今夜大祸临身么?”

狄青大惊,忙起身欲扶:“李兄何出此言?且快起身。”

李继英却后退一步,不让他触碰,只低声道:“此处不便说。公子随我来。”

他领着狄青离亭,绕过花墙,来到登云阁下。两人踏上木梯一步步往上,秋夜风从阁外卷入,吹得衣襟猎猎作响。

阁中无人,月光如水,洒在木栏与瓦脊上,冷意逼人。

李继英转身,盯着狄青,郑重道:“公子……你不记得我了么?”

狄青看着他,摇头:“你的名字熟得很,却怎么也想不起。”

李继英抹了抹眼角,声音微颤:

“当年我随先老爷镇守西河,多蒙恩养,不异亲子。后来大水一至,小主人九岁,主母与公子皆被浪卷,我随军民沉浮水中,侥幸得活,逃到汴京,却两手空空,只好寄身庞府。八年来,我日日想念着主母小主,不知生死。”

狄青心口骤然收紧:“你……原来是我家的旧人?”

“正是。”李继英深深一拜,“公子今日大难临头,小人怎忍袖手!”

狄青急问:“何难?”

李继英沉声道:“你与孙秀之间,到底结下何仇?”

狄青冷笑一声:“我与他素无往来。他却一见面就欲取我性命,我至今不明缘由。”

李继英道:“原来你不知——孙秀正是庞太师的女婿。”

这句话落地如雷。

狄青全身一震:“我……竟误入他岳丈府中?!”

“公子。”李继英声音压得更低,“庞太师以为你要杀其女婿,如今你在他府中,他又设席相待,你以为是好意么?这是引你入局!你今夜若不醒悟,便成蛛网之蝇,纱缯之鱼,休想活着走出去。”

狄青听罢,心头猛然一震,怒火自胸中直透上来。他眉峰骤竖,双目圆睁,声音低沉而冷:“若依你所说,庞太师竟也谋害于我?”

夜风从楼阁空处吹来,卷动屋角灯火,映得李继英的脸一明一灭。他神色凝重,声音压得极低:“公子,被害之事已成定局。庞太师与孙秀乃翁婿一体,今日听闻公子欲杀他女婿,心中何能不怒?今夜把你留在相府,不过是要借宴席之名,将你暗算了结。小人费尽心力讨来此差,只为接近公子,好设法相救。”

狄青沉声道:“既知如此,我便今夜杀出庞府,明日再来清算此敌。”

李继英连忙摇头,神情急切:“不可!相府门户森严,家将无数,皆是悍勇之辈。纵你武艺高强,也难在顷刻之间杀出重围。若贸然行动,不过以身犯险。”

狄青冷笑:“纵使他庞府铜墙铁壁,我狄青也未必畏惧!”

李继英苦劝:“公子即便杀得出,太师必疑小人通风,届时小人一命休矣。”

狄青沉吟片刻:“若不闯出,又当如何脱身?”

李继英深吸一口气,早将计策思定:“四门早被封锁,高墙又如城堞难攀,公子若要静悄悄地走脱,只能取旁门之道。园中盘陀石畔,有一株古木,高出墙脊。公子若借树而上,跨墙而出,外侧也有大树承接,便落在韩琦吏部府中。”

狄青疑惑:“韩吏部莫非庞贼一党?”

李继英道:“非也。韩大人心怀社稷,素来与太师势不两立。公子借宿韩府,庞贼一时不敢追索。”

狄青心头一热,拱手拜道:“李继英若不相告,我今日必丧命于此。此恩我当铭记。”

李继英慌忙跪下:“公子折煞小人!事已迫在眉睫,当速离此地。”

二人疾步下了登云阁,夜色沉沉,四下无声,仿佛整座相府都睡去了,却又不知潜伏多少杀机。

来到盘陀石前,古树高耸,树影在墙上摇动,如野兽伏地。李继英再三张望,四野寂静,方低声道:“公子快些。”

狄青攀上古树,树皮粗糙,枝干寒冷。他身轻如燕,攀援而上,月色在枝叶间漏下斑驳光影。抵至墙脊,他纵身一跨,双手抓住墙外大树的枝干。

墙外黑沉沉的,风从下方直冲上来,狄青低头一望,只觉深夜如渊,足下之处竟有三丈余深。他心中一凛,双手紧抓树枝,不敢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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