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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府群英记 第183章 忠心耿耿

作者:公子无忌9889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09 19:51:33

阳光透进王强府内的院落,照在青砖碧瓦上,也映在杨景的脸上。他额头冷汗直冒,嘴唇泛白,脚下一个趔趄,几欲仰倒。他努力抽出佩剑,只抽出半截,指节却已发软,手腕如灌了铅。那股来势凶猛的药劲仿佛恶狼扑心,瞬间击溃了他的神智。他眼前一黑,猛地栽倒在院中石砖之上。

门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王强的两个儿子王志林、王志凤早已候着。两人冲上来,动作娴熟地取出早备好的麻绳,将昏迷的杨景五花大绑。王强步出内堂,阴鸷的目光掠过院中的身影。他不安地望了一眼天色,冷冷吩咐:“天光正盛,不宜动手。把人藏起来。”

他脑中灵光一现,想起那座自家府邸修建之初就密令打造的暗藏之处——影壁墙。他从辽地卧底入京,时常心惊胆战,早就料到终有一日会翻船,便命人造了这道夹心墙壁。如今成了藏人的绝佳所在。影壁内封闭紧密,门缝与墙体无异,连风都透不过去。

王志林与王志凤合力将杨景抬入暗门,关好墙体,刚好这一幕被拴在院中的白龙驹看得清清楚楚。这马在战场上与杨景同生共死多年,通人性极了。它察觉主人的异状,已经焦躁不安,四蹄蹬地,鬃毛乱舞。眼看主人被捆缚着往墙中送,它一声高嘶,声震如雷。

“唏——留——留!”

那叫声既惊且怒,似要震破青天。

王强惊得一抖,低声吼道:“别让它再叫,快牵走!”

家人未多想,平日驯马惯了,照着这匹宝马就是两鞭子,鞭皮落在马脖颈上,抽出两道鲜红鞭印。白龙驹骤然炸毛,怒火从蹄下升起。它一声嘶吼,猛然一挣,“喀嚓”一声拉断缰绳,四蹄腾空,院墙飞掠而出。

“拦住它!”王强惊叫,但为时已晚。

门口家丁刚回头,那白龙驹已至,铁蹄如雨,一头拱翻两人,又踹飞第三个。马蹄如风扫落叶,撞开侧门,窜进大街。

“追!快追!快追!”王强破口大骂,眼里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惧。

“爹,一匹马跑就跑了,犯不着动这么大气。”王志林满不在意。

王强怒吼:“你懂个屁!那是天波府的马!它若跑回杨家,咱们全完了!”

这时,街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白龙驹似一支离弦箭,在人流中横冲直撞。挑担的被撞得人仰马翻,卖菜的箩筐撒了一地,哭爹喊娘一片乱。

后头王强的家丁喊:“拦住马!谁抓住这马,赏银五十两!”

赏银一起,立即有人动心。一个精壮的马贩子身形魁梧,张开双臂拦在马前。他惯于收拾烈马,自信满满,一把扯住断缰喊道:“吁——”

白龙驹暴怒之极,只当这人也是敌人,“当!”一蹄正中他胸口,“咔哒”一声骨裂。马贩子惨叫一声,跪地不起。

马不停蹄,飞奔直下顺龙大街,目标分明——天波府。

此时此刻,天波府内张灯结彩,喜气盈门,宛如人间仙境。三月初三,正是佘赛花老太君八十大寿,全府上下早已进入盛典时刻。朱红大门敞开,红毯直铺至内堂,灯笼高挂,金联熠熠,庭院中彩绸飞舞,祥瑞如云。

寿堂之上,雕龙刻凤的高座正中安放着一尊丈高的金身寿星像,慈眉善目,庄严祥和。案几上供品罗列,香烟袅袅升腾,金字蜡烛辉映珠帘,照得满堂金光闪耀。红毯两侧,对联赫然:“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字迹苍劲有力,笔走龙蛇,寓意深远。

前厅由杨洪亲自坐镇,礼仪井然;后宅则由杨排风统筹安排,女眷们皆换上绫罗绸缎的新衣,花枝招展,笑语盈盈。整个杨家大宅仿佛被浸泡在喜庆的霞光之中,连院中花树都仿佛比平日更灿烂几分。

文武百官皆已云集天波府。铁鞭王、双王、郑王、高君保,赫赫勋贵,齐聚一堂,无一人敢怠。堂上拜贺声此起彼伏,众人纷纷拱手道喜,礼数周全。杨宗保一身锦袍,神采飞扬,亲自引众人叩拜太君,管弦齐奏,鼓乐震天,仿佛朝贺盛典,不逊皇宫。

阳春三月,日暖风和,天波府前锣鼓喧天,红毯铺地,灯笼高悬。府门外,老杨洪正带领众家人恭候宾客,脸上满是喜气,眼神却不敢有一丝怠慢。今日是老太君佘赛花八十寿辰,宾客盈门,喜宴如潮。

忽然,顺龙街方向一阵骚乱传来,只听得人群中惊呼四起:“马惊了,快躲开!”人声未落,只见一匹白马四蹄翻飞,如疯如狂,径奔天波府而来。杨洪一惊,脱口而出:“这是谁家的牲口?快拦住,别伤了人!”话音未落,白马已到了府门前。

此时,西侧巷口刚停下一乘八台大轿,正是朝中重臣寇准前来祝寿。轿帘未掀,白马已“当”地撞来,一声巨响,整顶大轿被撞翻,轿中一人“咕噜噜”滚了出来。白马抬蹄欲踏,张嘴欲咬,抬轿的家丁与杨府仆人惊魂未定,连滚带爬地冲上来,有的拽缰绳,有的抓鬃毛,有的拉尾巴,七手八脚地才将那人从蹄下救出。

白马依然四蹄如飞,挣脱众人,发疯似的直奔府内而去。杨洪赶忙上前拦马,白马一见是他,嘶鸣一声,立时站定。它认出了这个熟悉的老管家,几步踉跄,力竭倒地,扑通一声卧倒在红毯之上,汗如雨下,喘息不止。

众人围上来,这才看清先前那滚落轿中的人,正是当朝宰相寇准。杨洪赶紧扶他起来:“寇大人受惊了!”寇准掸去尘土,面色略显苍白:“好险!差点让那匹疯马踩成肉泥……谁家的畜生,怎这样野?”

“这……”杨洪仔细打量白马,一边走近,一边喃喃:“眼熟啊……这不是……?”他蹲下身,伸手摸了摸马鬃,白马竟温顺地拱了拱他的胸口。杨洪脸色骤变,脱口而出:“这是六少爷的白龙驹!没错,是它!我服侍它多年,它只认这一个动作。六少爷回来了!一定是回府给老太君拜寿来了!”

话音刚落,府中欢声雷动。佘老太君听得消息,更是喜不自胜,老脸泛红,几乎要拄着龙头杖亲自迎出府门。她心中明白,这个儿子常年镇守三关,九死一生,如今趁寿诞归家,实是天伦盛事,怎能不喜?

宗保、宗勉、八姐九妹、杨排风等人急忙奔出府去迎。寿堂之中,乐声不止,香烟缭绕,众宾客听闻杨景归来,无不惊喜交加。

可众人等候良久,却迟迟不见杨景人影。宗保心疑,轻声问道:“怎么马先到了,人却还没来?”杨洪皱眉:“六少爷向来稳重,莫非在路上遇上熟人耽搁了?来人!快快出城寻找!”

杨光、杨明立刻牵马而出,风驰电掣般奔向城门。寇准这时也围着白马转了几圈,伸手一摸,皱眉道:“这马汗湿透鞍,气息未稳,定是日夜兼程,一路狂奔而来。”杨洪道:“六少爷若非急切思母,怎会累坏战马?他心里记挂老太君呢!”寇准轻叹:“可为何人却没见着?此事不对。”

未及多想,杨光、杨明已回,满头大汗:“启禀管家,出城十里并未见到六爷踪影!”人群一阵喧哗,佘老太君闻言顿觉心头一震,颤声道:“寇大人,我六儿的命,多半是……没了!”说罢,眼泪簌簌而落,拄杖的手也止不住颤抖。

寇准连忙劝慰:“太君息怒,尚未查清,切莫胡思乱想。”排风也劝:“也许只是走散了,白龙驹自己跑回来。”寇准却缓缓摇头:“三关千里迢迢,非数日不能抵达。若非郡马已近京郊,此马怎会返家?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可能——人马分离已在不远处。但,是生是死,尚不可断言。”

就在此时,八贤王赵德芳也赶到府中祝寿。他刚入堂,便听闻白马回府、杨景失踪之事,脸色骤变:“什么?郡马未归?这马……这马可是他的白龙驹?”老太君拭泪点头:“正是。”八王神色凝重:“圣上并未有调任旨意,莫非郡马私离边关?”

寇准拱手道:“王爷暂勿动怒,事出蹊跷,此事恐怕另有隐情。臣愿亲查此案,找回杨景。”

“好。”八王点头道:“寇爱卿,这事全托付于你。无论生死,必须查明真相!”

白龙驹在杨府歇息了许久,喘息渐稳,四肢也不再发软,忽然抬头站起,鼻孔喷着粗气,艰难地朝府门方向挪动。它显然不想留在这里,浑身焦躁,眼里满是急切与不安。它想出去——它在找主人。

可家人哪懂战马的心思,见它乱动,又怕伤人,忙七手八脚地将缰绳死死往回拉。白马不肯,嘶鸣不断,前蹄直打坡,像要把人掀翻。两名身强力壮的家人赶来助力,拉扯之间,把马硬拖到东跨院一处僻静的空地。

八王、寇准与佘老太君急匆匆赶来,三人均神色凝重。白马鼻尖满是汗珠,呼吸沉重,仿佛一路都在忍着痛。

寇准最先蹲下,他的眼尖,一扫便发现缰绳少了一截,断口新茬清晰,显然是硬生生挣断的。他眉头紧锁,心中已有推断:这马必定是在挣扎逃脱主人身边后逃回来的。

白马此刻仍焦躁不安,摇头甩尾,四蹄止不住地跺地。寇准盯着它看了许久,心里已有计策。他站起身,拍了拍手:“老太君、王爷,别急。我来问问它。”

八王愣住:“问它?它又不会说话,你问什么?”

寇准胸有成竹:“不会说话,可听得懂意思。”

他走到白龙驹面前,轻轻拍了拍它的鬃毛,拉长声音,把语气放得极慢、极稳:

“白马呀白马,你……是不是跟你的主人杨景……一起回京的?”

白马眼睛盯着他,静静地站着,什么反应都没有。

杨洪在旁边急得直跺脚:“白马,寇大人问你话呢!是不是跟六少爷一块儿回来的?”

白马依旧不动,只是不耐地甩了甩尾。

寇准皱眉,他也急,但越急越冷静。他沉声道:“你既然能自己回天波府,说明你心里明白得很。现在问你,你若是跟主人一起回来的,就嘶一声。”

说着,他用拳轻轻捣了捣白马的脖子。

白龙驹猛地仰头,一声长嘶,撕裂院中空气。

众人一时间愣住了——这马听得懂!

佘老太君红着眼迈上一步,声音颤抖:“白马……你能听懂人话。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是谁害了你的主人?”

白马却一动不动。

寇准轻摇头:“太君,不是这么问的。马不是人,辨不清好坏,只知道方向。”

说完,他把缰绳从家人手里夺过来,松开束紧的半结。

“白马,你既能回府送信,就说明你知道主人在哪里。那好——你给我们带路。走,我们去找你的主人。”

缰绳一松,白马像是憋了半天,立刻向府外猛冲,尾巴一扫,直奔顺龙街。八王与寇准几乎同时喝道:

“快备马!”

佘老太君也顾不得年迈,拄着杖坚持要随行。杨宗保、八姐、九妹、杨排风、宗勉等人,立刻护着老太君与八王出府上马。

白龙驹冲出天波府后,沿街狂奔。一路店铺伙计、行人纷纷躲避,大喊:“那匹疯马又来了!快闪开!”

白马不理,会拐弯,会选路——它沿着原先跑来的路线直奔而去。

寇准边追边想:马若无方向,断不会如此坚定。它在找人——或者,它在带我们找人。

白马直奔顺龙街尽头,在王强府门外猛地停住。

它抬头望着那扇大门,随即飞身上台阶,用头狠狠撞门,左撞一下,右撞一下,声音沉闷而急促。

——它在告诉所有人:杨景就在这里!

八姐、九妹当场眼睛通红,两把剑几乎同时出鞘:“王强!还我六哥命来!”

寇准赶紧伸手横拦:“不得鲁莽!”

“为何?白马都领路到这里了!”

“畜牲不能作证。你们空手闯进去,王强一句‘不知情’,就把你们全推罪成擅闯民宅。先讲理,再动手!”

说罢,他对排风道:“敲门!”

杨排风走上前,用门环“咣咣咣”连敲三声:“里边听着!八贤王驾到,王强,还不快来接驾!”

王强一家早已被白马撞门吓破了胆,全躲在后院商量对策,自然早听见敲门。可他们装作不知,拖了好一会儿,才由家丁推开了门。

王强带着两个儿子王志林、王志凤走出,笑脸如春风,却藏不住眼底的心虚。他一拱手:“贤王千岁亲临,有失远迎。太君大寿,我正准备登门贺喜,不料太君反到了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寇准淡淡一笑:“贵干?进去说。”

不等王强让,他已抬脚迈进府内。

王强脸色一僵,只能陪着八王、老太君进大厅。

寇准却没有立即入堂,而是带着两个差役在院中来回走动,仔细观察。

突然,他抬头看向影壁旁那棵碗口粗的树。

树枝上……挂着一截半尺长的断绳,绳头毛糙,与白龙驹缰绳断口一模一样。

寇准目光一沉。

他走到白马身边,比对缰绳残端,再回头望向影壁方向。

王强府大厅内暗香缭绕,窗外风吹动院中树影,摇得人心里发紧。八王与佘老太君坐在案前,心思都悬在喉头,目光不约而同望着门口,只等寇准开口。

寇准进门后,也不寒暄,沉声便问:“王大人,你可知道我们为何来?”

王强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不知道? 白龙驹撞门那一刻,他就知道大祸临头。只是没抓住证据,他绝不认。

他低头掩住心虚,硬装镇定:“寇大人,我确实不知贤王与您来此何事。”

寇准看他一眼,那目光冷得像能剖开人心:“我们来找人。”

“找谁?”王强喉结微微动了动。

佘老太君再也忍不住,握着龙头杖的手在发抖:“我找我六儿——杨景。”

王强面色僵了一瞬,随后急忙摆出惊讶的模样:“怎么?我贤弟进京了?怎么不先来我这儿坐坐?”

老太君声音发颤:“战马回家了,人却不见。”

王强假装吃了一惊:“莫非……出了什么差错?这得赶紧查啊,不能出乱子。”

寇准冷声道:“查到了,就在你家。把人交出来。”

王强额头一跳,脸色沉了下来:“寇准,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最清楚。交出杨景,从轻发落;若不交,我们搜府。”

王强终于露出几分凶相:“寇准,你不要血口喷人!凭什么说杨景在我家?”

寇准冷笑:“因为杨景的战马,把你告了。”

这话狠狠砸进王强心里,他脸色一变,心内一阵发凉。

他暗想:果然怕什么来什么。但也不急,寇准这人能言善辩,未必有真凭实据。

王强深吸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寇大人,一头畜牲若真能说话,我王强便情屈命不屈。”

寇准道:“不会说话,可它把我们一步步带到了你家。”

王强冷哼:“马懂什么七情六欲?这条街上这么多院子,它偏跑到我家,就能断案?寇大人,你这么断案,怕是要叫天下人笑话。”

寇准不再跟他绕,直接起身:“好。既然你嘴硬,那我给你赃证看看。”

他说完,大步走出厅堂,命杨排风牵白龙驹进院。白龙驹刚靠近那棵碗口粗的树,就扬首嘶鸣,情绪激动。

寇准将白马缰绳的断口,与树上那截半尺长的断绳比在一起——粗细一致,纹理一致,断茬新旧完全相同。

院内气氛一下子凝固。

寇准转身:“王大人,这有什么好抵赖的?这马是从你府里跑出的。马都能回来,人还能丢到哪去?”

王强的脸色一瞬间煞白,但他突然哈哈大笑:“我当什么大事,原来是这匹马!”

他一指白龙驹:“没错,它是从我家跑出去的。但此事与杨景无关。我昨天花了五十两银子买的,是从马贩子那里买来的。今早挣断缰绳跑了。怎么就成了贤弟的战马?难不成那马贩子偷了六贤弟的马,被我买到府里?要真这样,我倒是要谢罪了!”

这番话说得八王与老太君一下子被堵住了——暂时无言反驳。

佘老太君稳了稳心绪,问:“那马贩子姓甚名谁?住在何处?”

“过路商贩,哪有人会问这些?怕是早离京了。”

寇准一看王志林、王志凤站在后头僵如木桩,额头冒汗,眼神闪躲,心里已十分肯定:罪证就在这府里。

他沉声道:“王大人,你不用巧言遮掩。真假我自会辨别。”

说完,他再次走到白马身边,轻轻拍了拍它的头,缓声说道:

“白马呀白马,你带我们到王强的府门前来。你知道你的主人现在在哪儿吗?”

寇准的话刚落,王强脸色“唰”地一下变得铁青——他怕这马再像之前那样“通灵”。

他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手心微微发抖:若马直扑暗门,那他就完了。

他大儿子王志林更是魂飞天外,悄悄溜到人群后面,脸都吓白了。

寇准眼角一扫,心中彻底笃定。

“排风,松缰绳。”

缰绳刚一松开,白龙驹嘶鸣一声,仿佛憋了许久的怨气终于释放。它猛地转身,奔向影壁墙。

它先在暗门所在的位置转了一圈,又退后两步,再转第二圈。

最后,它站定在影壁墙前——一动不动。

午后的阳光照在王强府中的影壁墙上,一层金黄掩映下,反而更显那片寂静的诡异。白龙驹静静立在墙下,鼻息沉重,尾巴一甩一甩,宛如警示。一旁的寇准,目光犀利如刀,早已察觉此处有异。战马不肯挪步,蹄踏之处,恰是夹壁墙根,分毫不差,显然有所指向。

王强一双眼皮在微跳,他心底的寒意已经蔓延至脊背。杨景……真的还藏在墙里!

王志林、王志凤两兄弟早已吓得手脚冰凉,背心汗湿。他们亲手把人抬进去的,现在这匹马领人找来了门,墙若真被扒开,哪还有活路?兄弟俩对望一眼,眼中满是惶恐。

王强却比他们沉得住气。他按下心火,心中暗咬一句:“只要寇准看不破墙中玄机,老子就还有一线生机。”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今日的寇准已经今非昔比,那是连三朝老臣都不敢轻慢的宰辅,满朝文武谁不知他一身老辣?他眼神巡视墙体,见战马寸步不移,便沉声吩咐:“排风,拿根木棒来。”接过后,他俯身在墙边,先以手扣,再以棍击,指节敲过之处,墙体回声空洞,声调飘浮,似有夹腔。

每一下敲击,都像锤子敲在王强心口。那强自镇定的神情,在阳光下已经浮现青筋。

王强双眼微眯,冷冷地注视寇准。暗地里,右手已经探向肋下的佩剑。他心中做下最坏打算:一旦杨景真的被刨出来,那便拼死杀了寇准,再挟持佘老太君、八贤王,或能搏得生机。若拼不出来,死便死了,也算忠烈。

寇准四下敲打,眼中露出一丝困惑。他找不到开口。但这堵墙越发显得不对劲。就在他皱眉踱步之时,忽然一声马嘶,将众人惊回现实。

他猛地回头,战马依旧站在原地,颈上缰绳被人松开后,竟绕着墙转了两圈,再次驻足。

寇准心中已成定局,他冷声一喝:“来人!取铁锹,给我刨墙!”

杨光、杨明二话不说,上前就要动手。

“慢着!”王强陡然开口,身形一晃挡在前方。

“这是欺人太甚!”王志林、王志凤也抽出兵刃,死死挡住。两兄弟脸上早没了血色,但神情决绝,显然已抱必死之志。

“寇准!”王强咬牙怒道,“我堂堂朝廷命宫,你竟敢在我家公然行抢?”

说罢,他当场跪倒八王面前:“千岁爷,请您主持公道!”

八王眉头紧锁,不语。寇准却冷笑一声:“王家千岁?杨景就在墙里,这墙非刨不可!”

王强狞声一笑:“你凭什么断定?不过是匹畜牲站在墙边,就认定人藏其中?就算墙空心,那也不能说明什么。我为臣积私财所修,碍着谁了?”

寇准轻叹口气,却再也不容迟疑。他抬头看向八王:“殿下,我说墙里有人,他说没有。不如扒开一看,岂不真相大白?”

八王犹豫不决。王强趁势抢言:“若真挖开,墙内没人,怎么办?”

“我寇准愿以项上人头赔罪!”寇准话音铿锵。

“好!”王强咬牙道:“那若真有杨郡马呢?”

寇准冷道:“王大人,想清楚了。这可是人头之赌。”

“若真有,王某甘愿一死。”王强强撑到底,赌的是寇准找不到入口。

“好!”寇准一字一顿:“击掌为誓!”

“啪!啪!啪!”

三声脆响,响彻院中。

寇准转身:“来人,刨!”声音落下,空气似凝固了一瞬,白龙驹再次仰头一声长嘶,回荡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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