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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府群英记 第127章 栽赃嫁祸

作者:公子无忌9889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09 19:51:33

夜色尚未散尽,帐外一片幽冷。营中号鼓未响,天地却仿佛提早惊醒。雾气笼罩金龙阵,如同战场上凝结的杀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潘仁美立于帅帐之中,负手踱步,眼神阴沉。他心中那条毒蛇已盘桓多时,如今终于找到了可乘之机。儿子潘豹之死,他表面认命,心里却早已滴血成仇。他知道,若想报此杀子之仇,不能明来,只能暗算。杨家将今时不同往日,若无过错在身,怎可轻易动他?于是他绞尽脑汁,设下这条毒计擅提点卯,设局误时,借军纪之名行杀将之实。

他唤来黄龙,低声吩咐:“今夜三更击鼓,天亮前点卯,一声不响,令军卒更换卯牌,按三卯论罚。务使令公误时入营,连犯军律。”黄龙听罢,心知这是要动杀手,却不敢多言,只得领命而退。潘仁美冷冷一笑,目光如刀,心中自语:“杨继业,此番我让你有口难辩,看你如何逃脱军法!”

另一边,老令公杨继业正伏案沉思。昏黄的油灯下,他的脸憔悴而沉郁。金沙滩一战犹在眼前,八子阵亡六位,如今仅存杨景、七郎守在芦沟桥危地。他夜夜梦回,常惊醒于子孙血染疆场的幻象中。这一晚,他辗转反侧,直到天色微明,方才疲惫入睡。

忽然,营外战鼓骤响,如雷霆贯耳,将他从梦中惊醒。他猛然坐起,心头一跳:“这不是敌袭之鼓,是升帐号声!”他急唤:“来人,是什么时辰了?为何升帐鼓响?”军卒慌张道:“不知为何,今早早早击鼓,已挂出误卯牌了。”

“误卯?!”杨继业骤然一震,寒意直透脊背。他披甲整装,急上战马,直奔帅帐。到了营前,竟见三道卯牌挂在门侧,白底黑字,字字如刀:头卯不到,责打四十;二卯不到,责打八十;三卯不到斩!

他一眼望去,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巨响,身子一晃差点跌倒。强压心中惊怒,他翻身下马,拱手抱拳,高声禀道:“末将杨继业,告进帅帐!”

帐内,潘仁美正等这一刻。他眉头轻挑,朗声喝道:“杨继业何在!”声音未落,门外已应声跪倒:“末将在此!”潘仁美心中冷笑:想你今日三卯全误,必死无疑,却没想到他竟赶上了最后一卯。

“传将令,杨继业进帐听审!”

令公屏息走入帅帐,跪地叩首。潘仁美居高临下,语声森然:“杨继业,你可知罪?”

“元帅,末将实在不知所犯何罪。”令公抬首,目光清明,不见半分惧色。

“哼!擅误两卯,你还敢狡辩?此乃军中大忌,违我禁律十七条,触斩律五十四条!”

“末将前夜确不知提前点卯之事,万望元帅明察!”令公语气沉稳,眼神中却有一抹茫然和疑惧。他一生行军作战,从无误卯之事,今遭此责,委实难解。

潘仁美冷冷打断:“少装糊涂!本帅升帐,满营将士皆知,唯你装睡误时,岂非蔑视帅威?”说罢一拍案几,“来人!将杨继业拉下去,重责八十军棍!”

军卒闻令而动,将令公按倒在地,褪去上甲,露出嶙峋脊背。

老令公垂首无语,心知今日劫难难避,只能默默承受。他紧咬牙关,双手握拳,背脊挺直,不言一语。汗水自鬓角滴落,染湿发鬓,却无一声哀号。

前几棍尚可忍受,可至三十几下,军棍落处皮开肉绽,血迹斑斑。将卒们皆是杨家故旧,眼看令公受辱,眼眶欲裂,可又不敢违抗军令,只得一边打一边暗自垂泪。

这时,众将实在看不下去,一同上前跪倒在地,齐声恳求:“元帅!念令公年迈有功,且并无悖法之意,请宽恕此责!”

潘仁美眉心微蹙,心头一冷:众人求情,若执意重责,恐失军心。但若就此罢手,岂不让杨继业逃脱?

他面沉似水,缓缓开口:“看在诸将情面,本帅网开一面。将杨继业扶起!”

军卒将遍体鳞伤的老令公缓缓搀起,鲜血浸透战袍,伤痕累累。令公咬牙站起,抱拳躬身:“谢元帅不杀之恩。”

潘仁美冷笑不语,暗忖:“这只是个开始。杨继业,杀子之仇,怎可只凭几棍了事?”

而这片刻的平静之下,一场更大的风暴,已悄然逼近……

夜色犹未散尽,天边泛出鱼肚白,金鼓声中,寒风猎猎。潘仁美大帐之中,气氛冷凝如霜。杨继业跌坐于营前,满脸血迹,神情倔强而悲凉,身上杖痕犹新,疼痛如火,仿佛每一道鞭痕都灼烧着他骨子里的忠义与耻辱。

潘仁美立于案前,微微一笑,眼角的冷意如刀锋割人:“杨继业,打得你委屈不委屈?”

老令公咬牙,血气翻涌,沉声答道:“我心屈,命不屈。”这话沉如铁石,却无力挽回半分颜面。他知道,嘴上再辩,亦无济于事;君子藏锋,不斗口,唯斗志。

“该打不该打?”潘仁美步步紧逼。

“该打。”杨继业声音沙哑,像是从胸腔里硬生生碾出来的。

“为什么事打你?”

“连误两卯,失军律。”他说得铿锵,像是咬着牙吞下一把生铁,连羞辱也吞下。

潘仁美似是满意了,转身抽出令箭,冷冷扔到他面前:“既知军法,你这顿棍子,本帅可以免了。但错虽免,罚不可除。我命你率五百军兵,奔赴前敌,与韩延寿会战。捉住韩昌,万事皆休;若捉不住二罪并罚。”

那令箭在地上旋转一圈,停在了杨继业脚边。

老令公脸色瞬间变了。他双膝一软,扑通跪地,抬起头来:“元帅……你还让我出征?”他声音颤抖,眼神却仍坚毅,仿佛在掂量一个人能否撑过最后一根稻草。

“嗯。”潘仁美轻应一声,像是施舍,又像是宣判。

杨继业心如刀割。常理之中,伤兵应送后营疗养,休整之后再上战场。他刚从死门关走一遭,伤口还渗着血,竟又要出征?

他张口欲言,却又合上。心中喟然一叹:大将宁死阵前,不死营中。若拒命,定遭杀身之祸,死得不明不白;若应命,尚可于万军之中拼一个公道!

“好!”他一咬牙,拖着重伤之躯站起,将令箭插入怀中,踉跄而出。

营门外,晨风刺骨,军政司前已列队完毕。黄龙早有安排,五百军兵等候令出。有人牵马、有人抬刀,一应俱全。杨继业扶缰在手,脚踏马镫,腰间剧痛袭来,额上冷汗直流。他咬紧牙关翻身上马,方才坐稳,剧痛如万针刺骨,“哎呀!”一声低吼从喉咙中泄出,几乎晕厥。

“军兵,开城出征!”

三声震天炮响,城门缓缓开启,吊桥落地。杨继业一提丝缰,战马缓步踏上吊桥,兵士随后而行。

一路走来,他脑中迷蒙,伤痛交错,忽听得背后几声嘀咕传来:“老赵,我在军中二十多年,从未打过仗,今天白发上阵,是要我命哇!”“唉,我做饭做了十八年,本要回乡养老,今天却被强拉出来,拿的是把锈枪……”

“叔叔、大爷,你们还能抡刀,我连枪都拿不动。原是书童,也叫我上战场,简直胡闹!”

他猛然勒马,回望队伍,心头一震。

这一队军兵,哪里是精锐?全是些老弱残兵,有的鬓发花白,有的面生菜色,有的干瘦病态,甚至还有未成年的童子,手里拿着生锈兵器,连甲胄都不合身。这哪里是出征?分明是送死!

杨继业喉头发紧:“你们怎也随我出征?”

一老兵泪眼婆娑:“令公,我们也不知道。早上被召起,就说是跟您一同出战。我们想过了,若能与杨家将并肩,纵死也光荣。”

“不可,你们年老体弱,怎敌得住刀兵?”

“令公,您挨了打,还出征;我们跟着您,不怕死!弟兄们,咱们不能让令公孤身赴死,对不对?”

“对!”数百兵卒齐声高呼,声震林谷,“咱们要与令公,同去同归!”

这一刻,杨继业再无话可说。他的喉头哽咽,泪水在眼眶打转,却不肯落下。他一抹额角冷汗,目光灼然:“好!走!”

队伍缓缓行至两军阵前,鼓声擂动,旌旗猎猎。杨继业一挥手:“军兵,叫阵!”

一声怒喝,直穿云霄。不多时,只听对面番营炮响如雷,“咚咚咚”响彻战场,一支军马如潮水般涌来,阵脚排开,三千辽兵,阵容森严。中军大旗下,正是扫南灭宋大帅韩昌。

韩延寿立于阵前,盯着宋军方向,神情凝重。金沙滩一战,虽击退杨家,但也损失惨重,连亲王天庆梁王都被射死,回朝后肖皇后拍案怒斥:“韩昌!你若不将杨家满门屠尽,擒回宋皇,我要你项上人头!”

他不敢怠慢,只得硬着头皮再出兵。潘仁美按兵不动,他心知其意,如今却有人出城叫阵,他眉头一挑,提马来到阵前,大喝一声:

“哎宋朝南蛮,什么人来送死!”

旌旗在寒光下无声飘动,战场两侧静得像是压住了天幕。老令公杨继业勒住战马,抬手擦去额头冷汗,手掌却因旧伤渗出鲜血,粘在鬃毛上。他目光如炬地望着前方那骑高大的铁骑之上,韩昌披甲执叉,正冷眼看他。

老令公咬紧牙关,拨马向前,战马一声嘶鸣,铁蹄掀起漫天尘土,金刀在夜色下映出寒光。他厉声喝道:“韩昌!你可还认得我杨继业!”

韩昌闻言,一挑眉梢,拍马迎近几步,哈哈一笑,语带戏谑:“哎呀!原来是令公千岁。金沙滩一别,如今又见,三生有幸啊!听说你一门忠烈,为大宋呕心沥血,可惜,儿孙尽丧,天波府如今怕只剩些妇孺孤寡了吧?”

这话如刀,直刺心肺。杨继业胸口一震,神色却未动,只低声一哼,咬紧牙关,冷道:“我杨家世代忠良,为国捐躯,死而无憾。你韩昌屡犯中原,焚掠村庄,杀我百姓,如此暴行,天理难容。你若还有一丝血性,就该退归北土,安享太平,不然,迟早自食其果。”

韩昌嘴角冷笑,眼中却隐现杀机:“好一张忠义之口!可惜你忠的,是个昏庸无能的南蛮皇帝。你拼死保他,图什么?老令公,不如你我联袂北归,我保你高官厚禄,享尽荣华富贵。”

“住口!”杨继业怒喝如雷,“我杨家宁肯战死疆场,也不做那苟且偷生的叛臣贼子!你既不上道,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那就看你还有几分余勇!”韩昌双腿一夹,战马狂奔而来,三股托天叉直取杨继业胸膛。

老令公亦毫不迟疑,金刀划破夜色,一招力劈华山,带风卷雷霆之势迎了上去!

“当啷!”两件兵刃相交,声震山野,震得两军旌旗乱颤,空气仿佛都颤栗了一瞬。老令公马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他只觉胸口一闷,伤处撕裂,痛入骨髓,浑身冷汗直流。但他依旧强压剧痛,挺身挥刀。

“杀!”他暴喝一声,强提残力,连劈两刀。

韩昌冷笑,不退反进,叉锋如毒龙摆尾,一招快似流星。两人战马盘旋,尘土飞扬,刃影如林。北军三千兵卒齐声呐喊,战鼓震天,声势如洪;宋军却不过几百老弱兵卒,站在远处呆呆望着,只觉天崩地裂。

战云压境,乌鸦呜哑地飞过战场上空,寒风卷着黄沙漫天而起,遮蔽了半边天色。韩昌率领的辽军在北原列阵,三千铁骑如林而立,战旗猎猎,战鼓擂响,势若破竹;而杨继业这边,不过区区五百老弱残兵,衣甲残破、面容苍白,却仍死死守着阵线。他一身战袍早已被血染透,伤口隐隐作痛,大刀在手中却依旧沉稳如山,只是眼角的余光渐渐暗淡。

他明白,再撑不过几十合,自己便要血洒疆场。

就在此时,战场边陲,忽传来一阵急促的盔甲撞击声,“哗楞楞”的盔铃响起,如铁流破风般由远及近,踏碎了黄尘,震碎了人心。两骑烈马飞奔而至,四蹄翻腾如风雷交加,一黑一白,两位少年将军夹风而来。马背之上,一人手执丈八蛇矛枪,身姿如矫龙,一人执蟠龙金枪,杀气腾腾,正是杨家两员虎将杨延昭与杨延嗣!

杨景脸上风沙未拭,眸中焦急如焚。他望见战圈中那道熟悉却几近伛偻的身影,仿佛一根铁刺猛扎入心。他低声怒吼:“七弟!快!是爹!”

杨延嗣也早已看见:“哥哥,还等什么!”

他们从芦沟桥偷偷返回,心念幽州,不敢耽搁半刻。杨景心细如发:“七弟,若是照命守地不动,只怕爹爹早已无命!潘仁美那狗贼,只怕早有陷害之心!”杨七郎也咬牙切齿:“咱早就该回来了!这回,不管潘仁美要杀要剐,先救爹!”

战马破风而来,眼看就要冲入战圈,杨景高声一喊:“爹!莫要担心,六儿来了!”

杨七郎紧随其后:“爹!七儿也到啦!”

那熟悉的声音仿若惊雷劈空,令公猛然一震,正与韩昌交锋的手一抖,猛地虚晃一刀,一带缰绳,策马跃出战圈。他浑身早已湿透,面色苍白,但眼中却陡然闪起希望之光。战马停稳,他转头望去,果然是两个儿子!

“六儿,七儿……你们怎会到此?”老令公声音沙哑,眼中却浮着泪光。

“爹,我们放心不下您。”杨景急道,“只因挂心幽州,才偷离芦沟桥。”

“你们有元帅将令么?”令公眉头一皱。

“没有。”杨景低声。

“哎”令公心头大痛,“你们可知,私离汛地,是要杀头的!”

杨七郎拍马上前,满面焦急,眼中喷火,厉声道:“爹爹切莫再听那狗官潘仁美的将令!他存心不良,叫您孤身迎敌,分明是要您送命!若您真有个三长两短,孩儿与诸位兄长还有何脸苟活人间?”

说着,他回身大喝一声:“哥哥,七郎愿冒死出战!如今救爹要紧,死罪活罪,且放一边!咱们兄弟齐上阵,杀入敌军,将那韩昌斩于马下,为父解难,为家雪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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