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启：虎君临世 第143章 以力服人

纯阳辟易的金光如同短暂的白昼，照亮了污浊的沼泽，也映出了犀魁眼中那难以掩饰的惊疑。金光范围内，毒瘴退散，虫蚁蛰伏，连那无处不在的腐烂气息都被净化一空。

虎真头顶妖婴，周身金光流转，虽左爪伤势狰狞，气息却愈发沉凝如山。他没有回答犀魁关于“你是谁”的问题，因为此刻，解释毫无意义。在这弱肉强食的蛮荒绝地，尤其是在犀魁这等古老而傲慢的存在面前，唯有实力，才是对话的唯一资本。

“我是谁，并不重要。”虎真的声音透过妖婴传出，带着一种奇异的共振，在这片临时净土中回荡，“重要的是，我能帮你，或者…毁掉你脱困的希望。”

他金色的瞳孔锐利如刀，直视犀魁那浑浊的双眼，没有丝毫退让。方才犀魁情急之下说出的“脱困”二字，以及那被符文锁链缠绕的“万毒妖龛”虚影，让他瞬间抓住了关键——这头强大的古老妖物，并非此地的主宰，更像是一个被囚禁于此的……囚徒！

犀魁巨大的鼻孔中喷出两道带着腐蚀气息的绿雾，显然被虎真话语中的威胁所激怒，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看穿底细的忌惮。它死死盯着虎真头顶那尊散发着令它不安气息的妖婴，沉默了片刻，沙哑道：“就凭你这点微末道行，和这随时会熄灭的纯阳之火？”

“凭我能在你的地盘上，开辟出这片‘净土’。”虎真语气平淡，却带着强大的自信，“凭我能感应到那‘万毒妖龛’的存在，甚至…能引动一丝它的反应。”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这是基于方才神识探查时那巨鼎的异动所做的试探。

果然，犀魁庞大的身躯微不可察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骇然。它能被困于此无数岁月，与那妖龛息息相关，自然清楚能引动妖龛意志意味着什么！那绝非寻常妖族能够做到！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犀魁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杀意稍减，探究之意更浓。

“我知道你被困于此，与那妖龛一体同源，却又受其禁锢。”虎真缓缓说道，结合之前的观察和感应，大胆推测，“你的力量源自它，却也受制于它。你想脱困，但仅凭你自己，或者说，仅凭吞噬外来者的精血，远远不够。”

他目光扫过周围蠢蠢欲动却又不敢靠近金光的毒物：“否则，你也不会滞留至今。”

犀魁沉默了，默认了虎真的判断。它确实是被上古大能借助“万毒妖龛”之力封印于此的古老大妖，既是妖龛的守护者，也是其永世的囚徒。无数年来，它利用妖龛散发的毒煞之气修炼，也试图吞噬误入此地的生灵积攒力量冲破封印，但收效甚微。虎真那精纯的纯阳精血和奇特的血脉气息，确实让它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但对方显然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角色。

“说说你的条件，小老虎。”犀魁终于放下了部分居高临下的姿态，但语气依旧生硬。

“很简单。”虎真道，“第一，告诉我离开万毒沼泽的方法。第二，在我需要的时候，你需出手相助一次。”

“离开的方法？”犀魁嗤笑一声，“此地被上古大阵笼罩，空间紊乱，除非找到特定的空间节点，或者拥有撕裂空间的大神通，否则根本出不去！至于出手相助…你凭什么认为本尊会答应？”

“就凭这个。”虎真心念一动，头顶妖婴小手再次掐诀，那笼罩周围的纯阳金光非但没有减弱，反而猛地向内一缩，凝聚成一道极其凝练、只有手臂粗细的金色光柱，如同烧红的烙铁，骤然射向犀魁身前的地面！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但那被金光击中的沼泽地面，瞬间被净化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边缘光滑如镜，所有的毒瘴、淤泥、乃至潜伏其中的毒虫，都在瞬间汽化消失！坑洞周围残留着灼热的纯阳气息，久久不散。

这一击，将力量的凝聚和纯阳的净化特性展现得淋漓尽致！虽然威力未必比得上犀魁的腐神毒光，但其精纯程度和对毒煞之力的克制效果，让犀魁眼皮直跳。

这头老虎，对力量的掌控远超它的预估！

“我能伤你，至少能让你付出不愿承受的代价。”虎真收回妖婴，气息略显萎靡，但眼神依旧锐利，“合作，你我互利。死斗，鱼死网破。而且…”

他顿了顿，抛出了最后一个筹码：“若我将来实力足够，未必不能助你彻底斩断与那妖龛的联系，真正获得自由。”

彻底自由！

这四个字，如同重锤，狠狠敲击在犀魁的心头。被囚禁了无数岁月，没有什么比真正的自由更具诱惑力！

它巨大的头颅低垂，浑浊的眼睛里光芒剧烈闪烁，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周围的沼泽仿佛也感受到了它情绪的波动，泥浆翻滚得更加剧烈。

良久，它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虎真：“本尊如何信你？”

“以吾妖婴立誓。”虎真没有任何犹豫，妖婴再次浮现，肃然道，“若你助我离开并允诺一次出手，他日我虎真若有能力，必助你犀魁脱离万毒妖龛禁锢，还你自由！如违此誓，妖婴溃散，永世不得超生！”

妖婴誓言，对于妖族而言，是仅次于血脉誓言的重誓，直接关乎道基与轮回。

犀魁看着那散发着纯正金光和古老波动的妖婴，感受着誓言中蕴含的天地规则之力，终于，它那如山峦般的身躯微微晃动了一下，沙哑道：

“好！本尊…信你一次！”

它抬起前足，指向沼泽深处某个方向：“离开的节点，在沼泽中心的‘毒龙潭’底，每三十日，月圆之夜，潭底漩涡会产生一丝空间波动，持续三息，那是唯一的机会。”

“至于出手…”犀魁冷哼一声，“本尊受妖龛限制，无法离开沼泽核心范围太远。你需将敌人引至此地。”

虎真心中稍定，虽然限制颇多，但总算有了明确的目标和一份强大的潜在助力。

“可以。”他点头应下。

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犀魁收敛了部分威压，但依旧保持着距离和警惕。虎真也抓紧时间调息，逼出左爪残留的毒素，同时心中牵挂起北方的赤炎。

就在这时，犀魁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古怪：“小老虎，你方才说，你叫虎真？来自北方？”

虎真心中一动：“不错。”

“北方…前些时日，似乎有些有趣的动静。”犀魁那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回忆，“透过妖龛对天地气机的感应…北方那片冰原深处，好像有什么古老的东西被触动了，引动了不小的法则涟漪…似乎，与‘冰凰’那老婆娘有点关系…”

冰凰？触动？法则涟漪？

虎真猛地抬头，金色瞳孔骤然收缩！

赤炎他们去的就是永冻苔原！难道他们触动的，不是什么普通禁制，而是与“冰凰”这等传说中的存在相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