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启：虎君临世 第117章 空中劣势

虎君强行引动“后土之契”本源，与脚下弹丸之地共鸣，撑起那层微弱却坚韧的大地守护，如同在烈焰地狱中硬生生开辟出一小片喘息之隅。但这庇护代价巨大，他自身妖力如同决堤洪水般倾泻，怀中的“后土之契”碎片滚烫灼人，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仿佛随时都会耗尽灵性。

头顶，赤阳锁灵阵形成的火焰巨网依旧在缓慢而坚定地收缩、炼化。大地守护之力虽然顽强地抵抗着，但范围被不断压缩，灼热的高温与恐怖的炼化之力如同跗骨之蛆，持续消耗着守护光幕和每一个妖兽的精力。防线，在一点点地被熔穿、瓦解。

“老爷！东边那段壁垒…快撑不住了！”狼王嘶哑地吼道，他负责的那段能量壁垒残余在火焰灵线的持续灼烧下，已经薄如蝉翼，后面顶着的几只熊妖皮毛焦黑，喘着粗气，眼看就要被突破。

地面防线岌岌可危，而空中的劣势，此刻更是暴露无遗！

裂空营的飞禽们，在阵法形成的初期，还能凭借速度和灵活性进行骚扰、牵制。但随着“赤阳锁灵阵”彻底成型，整个被笼罩的空域，都充满了狂暴的火系灵力和强大的禁锢之力！

飞行，需要借助风与气流的托举，需要妖力与外界灵气的交互。但此刻，空中的火灵力暴烈而排外，风系灵气被极大压制，那无形的禁锢之力更是如同泥潭，让每一次振翅都变得异常艰难，妖力消耗成倍增加！

更可怕的是，清虚宗显然注意到了这支空中力量。他们分出了数十名擅长御剑和远程术法的金丹、筑基修士，专门针对裂空营！这些修士躲在阵法相对安全的内侧，飞剑、火矢、雷法如同雨点般，向着试图升空或移动的飞禽倾泻而下！

在阵法压制下，裂空营的飞禽们速度大减，灵活性丧失，几乎成了活靶子！

“唳——！”一只试图强行升空，从侧翼干扰阵法节点的金冠雕，被三道交叉袭来的飞剑精准贯穿了翅膀，哀鸣着从空中坠落，尚未落地，便被几道跟进的火球术轰成了焦炭！

“小心！别冒头！”厉空目眦欲裂，嘶声提醒，但它自己也被几道凌厉的剑光逼得狼狈不堪，华丽的翎羽被削断数根，身上添了几道焦黑的伤痕。它空有金丹后期的修为，在这阵法压制和密集攻击下，一身速度与空中格斗的优势几乎无从发挥，憋屈到了极点。

其他的鹰、隼、鹫类飞禽更是凄惨，它们被迫压低高度，几乎是在贴着那不断收缩的火焰巨网边缘飞行，险象环生，不时有飞禽被流矢或法术击中，惨叫着跌落，瞬间被阵法炼化成灰烬。

空中，彻底成为了清虚宗修士的猎场！裂空营别说反击，连自保都变得极其困难！每一次试图突围或骚扰，都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主上！空中…空中撑不住了！兄弟们的伤亡太大了！”厉空带着一身烟火气，狼狈地降落在虎君身边，鹰眸中充满了血丝和悲愤。它裂空营的家底，正在被一点点打光！

虎君抬头，看着空中那些在火焰与剑光中挣扎、陨落的飞禽，心如刀绞。这些都是信任他、跟随他的部下！可他此刻，却无法为他们提供任何有效的掩护。地面防线自顾不暇，云姬的风系神通在对方有针对性的防御和阵法压制下，也难以有效拦截所有攻击。

空中的绝对劣势，使得他们最后一点机动和反击的能力也被剥夺。他们彻底成了被困在笼子里，被动挨打的靶子！

“让它们…都下来！贴地防御，节省妖力！”虎君从牙缝里挤出命令，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放弃制空权，等于将生死完全寄托于这摇摇欲坠的地面防线，但他别无选择。

厉空发出一声悲鸣，传达了命令。残存的飞禽们如同折翼的鸟儿，纷纷迫降下来，挤在已经十分拥挤的防御圈内，眼中充满了屈辱和不甘。

“这样下去不行！”云姬来到虎君身边，她之前尝试升空干扰，也被密集的法术逼了回来，肩胛处有一道被雷法擦过的焦痕，“地面防线最多再支撑半个时辰！空中被完全压制，我们连突围骚扰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防线被炼化！”

她看向虎君，语气急促：“必须想办法打破空中僵局！否则，我们耗都会被耗死在这里！”

虎君何尝不知？他目光死死盯着上空那运转不休的火焰阵法，大脑疯狂运转。硬冲是送死，地面防守是等死……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雪嚎渊方向。怀中的“镇渊”龟甲依旧在持续传递着悸动，甚至比之前更加急切。深渊上空的寒气，似乎也因为这边持续的高温能量对抗，而变得更加躁动不安，隐隐有凝聚成冰风暴的趋势。

冰与火，两种极端的力量在这片空域激烈碰撞、湮灭。

冰……火……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照亮了虎君的脑海！

他猛地看向云姬，暗金色的瞳孔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云姬！如果……如果能制造一场局部的、极致的寒气爆发，暂时压制甚至撕裂那片空域的火灵力和禁锢，你们裂空营，能不能抓住机会，给老子把那几根维持阵法的火焰柱子，干掉一两根？！”

云姬闻言，青色眼眸骤然收缩！她瞬间明白了虎君的想法——利用雪嚎渊的寒煞，对抗清虚宗的离火！但这太冒险了！先不说如何精准引动和操控那狂暴的寒煞，就算成功了，裂空营在那种冰火交织、能量极度混乱的空域中发起突袭，同样是九死一生！

但她看着虎君那决绝的眼神，看着周围部下们绝望中透出的最后一丝期盼，她知道，这是唯一可能破局的机会！坐以待毙是十死无生，搏一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以一试！”云姬咬牙，斩钉截铁道，“但需要时间准备，需要精准的时机，而且……需要有人，去主动引动和‘点燃’那片区域的寒煞！” 这无疑是最危险的任务，很可能在成功引动寒煞的瞬间，就被两股极端力量撕碎！

虎君咧嘴，露出一个混杂着疯狂与冷静的笑容：“引动寒煞的事情，交给老子！你和厉空，准备好！机会，可能只有一次！”

他不再犹豫，再次将心神沉入与脚下大地的共鸣，但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单纯的“守护”，而是尝试着，将一股意念，顺着那被“后土之契”勉强维系的地脉联系，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向着雪嚎渊方向，那寒煞的源头，小心翼翼地……传递过去！

他在赌博！赌“镇渊”龟甲的指引，赌这雪嚎渊的寒煞有“灵”，赌他那微弱的意念，能够如同火星，点燃那片极寒的“火药桶”！

与此同时，他暗中向厉空和所有残存的裂空营飞禽，下达了准备决死突击的指令。

空中，清虚宗的修士们依旧在肆无忌惮地倾泻着法术，看着下方那不断缩小的防御圈和如同待宰羔羊般的妖兽，脸上露出了残忍而快意的笑容。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场由冰与火共同奏响的、针对他们空中绝对优势的死亡序曲，正在悄然酝酿。

而雪嚎渊上空，那原本只是躁动的寒气，在接收到虎君那微弱却带着特定频率的意念波动后，仿佛被注入了某种指令，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着这片战场上空，悄然汇聚、压缩……

空中劣势，或许即将被打破。但打破这劣势的代价，又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