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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反派:开局收购男主金手指 > 第1章 带伤归航

林源的指尖在舷窗上敲到第七下时,璃虹的手覆了上来,压住了他无意识敲击的动作。

“别敲了。”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引擎低沉的呻吟盖过。

林源的手指僵在半空。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左手。手背上,那些从掌心蔓延出来的金绿色纹路,已经爬过了腕骨,像某种活着的藤蔓,一路延伸进防护服的袖口。他能感觉到它们还在往上爬,缓慢地,顽固地,此刻应该已经到了手肘内侧。皮肤下有种细微的痒,不是伤口愈合的痒,更像种子在土壤深处顶破种皮的那种、来自生命内部的躁动。

他收回手,插进外套口袋。布料摩擦过那些纹路时,传来一阵奇异的酥麻感。

“还有多久?”他问,眼睛没离开舷窗外那颗越来越大的绿色星球。绿绒星。家。

“十七分钟进入稳定轨道。”飞行员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杂音,像隔着水说话,“船体损伤比预估严重,主引擎出力只有百分之四十二,着陆可能会……有点硬。”

“能落就行。”林源说。

他转过身,想看看璃虹。视线刚对上她的脸,眼前的世界就晃了一下。

不是头晕。是视觉“分层”了。

他看见璃虹站在他面前,穿着有些磨损的飞行服,头发扎得有些乱,额角有道没擦干净的血痕——那是穿越坟场时被飞溅的碎片划的。但同时,他又“看见”另一个璃虹:更年轻,头发披散着,蹲在绿绒星那个小菜园里,手指捏起一撮土,皱着眉头凑近闻,然后被扬起的灰尘呛得咳嗽。

两个画面重叠在一起,虚实交错。年轻的璃虹咳嗽时,眼前的璃虹喉咙也动了动。

林源猛地闭眼。再睁开时,幻象消失了。只有真实的、带着疲惫的璃虹看着他,眼神里有担忧。

“又看见了?”她问。

“嗯。”林源揉着眉心,“这次是你……在菜园试土。”

璃虹沉默了几秒。“那是刚重建的时候。土质不对,什么都种不活。我试了十七种改良方法。”她顿了顿,“你看到的是第几次?”

“第三次。你被土呛到那次。”

“那是我故意多扬了点土,想试试是不是碱性太重。”璃虹扯了扯嘴角,“结果只是灰尘多。”

对话停在这里。两人都没再说话。舷窗外,绿绒星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能看到大陆的轮廓,云层的漩涡,还有那些重建区网格状的人造光源。

林源感到左手肘内侧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纹路爬到关节了。

***

飞船穿过大气层时,震动比预想的更剧烈。船体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呻吟,每一块装甲板都在尖叫。林源坐在固定椅上,安全带勒进肩膀,每一次颠簸都让他后脑撞上椅背的头枕。他闭着眼,但眼皮挡不住那些闪回的片段——

艾兰娜化作光点前,最后回望的眼神。

冷玫瑰的冰晶碎裂时,迸发出的不是寒冷,是一瞬间滚烫的泪。

破壁人在虚无边缘消失时,胸口那点微光。

还有方尖碑里,那些英雄与恶魔的幻影,它们消散前的叹息。

每一个画面都带着重量,压在他的意识上。这不是回忆,是奇点在他体内翻涌时,搅动起来的“叙事残渣”。他成了个漏水的水桶,装着整个宇宙的过去。

“高度五百!”飞行员的吼声把他拉回现实,“起落架准备——妈的,左前起落架信号丢失!”

飞船倾斜着冲向地面。林源能透过舷窗看见迅速放大的地表:焦黑的降落坪,周围挤满了人,黑压压一片。欢呼的旗帜,闪烁的灯光,还有临时搭建的、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欢迎拱门。

“抓稳——”

撞击来了。

不是降落,是砸。船尾先着地,金属扭曲的尖啸撕裂空气,然后是船头重重砸下。林源的身体被惯性狠狠抛向前,安全带几乎勒断肋骨,又在弹回椅背时震得他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耳鸣。尖锐的、持续的耳鸣。

等世界重新恢复声音时,他听见的是船体冷却的嘶嘶声,远处人群模糊的欢呼,还有舱内警报器单调的蜂鸣。

“全员……报告状态。”他解开安全带,手有点抖。

“活着。”璃虹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在咳嗽,“就是……肋骨可能裂了一根。”

其他人陆续回应。还活着,都还活着。

舱门被从外面强行撬开。刺眼的天光涌进来,带着绿绒星熟悉的、混杂着植物和工业废气的气味。林源眯起眼,看见逆光里几个穿着工程服的人影,还有更远处攒动的人头。

他站起来。腿有点软,但撑住了。

走出舱门的瞬间,声浪扑面而来。不是整齐的欢呼,是几千种声音混在一起的喧嚣:掌声,呼喊,哭泣,还有机械族那种特有的、带着电子杂音的嗡鸣。他看见无数张脸,熟悉的,陌生的,都朝着他。精灵族的长老举着发光的权杖,矮人的工匠捶打胸膛,机械族的单位用光学传感器聚焦在他身上,闪烁出表示敬意的编码光。

然后他看见了孩子们。

十几个孩子被大人护在最前面,手里捧着用野生花扎成的花环,小脸脏兮兮的,但眼睛很亮。他们盯着他,盯着这艘冒着烟的、几乎散架的飞船,眼神里有崇拜,有好奇,还有一点点畏惧。

林源往前走。每走一步,脚踩在焦黑的降落坪地面上,都扬起一小股灰尘。他的左手垂在身侧,手指微微蜷着,纹路在阳光下反射着暗金色的微光。

他走到那群孩子面前,蹲下——这个动作让他的膝盖发出轻微的“咔”声。他看着孩子们,想说点什么,但喉咙发紧。

就在这时,最前面那个小女孩——大概五六岁,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的辫子——抱着花环往前走了两步。她脚下的地面有个小凹坑,没注意,脚一崴,身体向前倒去。

花环脱手飞出。

孩子惊叫。

时间变慢了。

不,不是时间变慢。是林源的“感知”变快了。他看见孩子身体倾斜的角度,看见花环在空中旋转的轨迹,看见周围大人惊恐伸出的手,看见孩子眼睛里迅速扩大的恐惧。

然后,他的左手自己动了。

不是他控制的。是某种本能,或者说,是奇点的本能。他的手抬起来,五指张开,对着那个即将发生的“摔倒”事件,轻轻一握。

不是物理的握。是叙事层面的“修改”。

孩子的身体在空中突兀地顿住,像是被无形的线拉住,然后以一种极不自然的、违反物理规律的方式,硬生生稳住了。她晃了晃,站稳了,花环掉在她脚边。

一片死寂。

所有的欢呼、掌声、呼喊,在那一刻全部冻住。几千双眼睛盯着那个孩子,盯着她脚下平整的地面,又盯着林源那只刚刚放下的、泛着金纹的手。

孩子自己好像也懵了。她低头看看脚,又抬头看看林源,小嘴瘪了瘪,突然“哇”一声哭了出来。

哭声打破了寂静。

人群开始骚动。窃窃私语像潮水一样蔓延。林源看见那些眼神变了:从欢迎,变成困惑,再变成……警惕。

他站起来,想去安抚孩子,但艾尔已经先一步走了过来。观测者蹲在孩子面前,第三只眼扫过孩子全身,又扫过那片地面,然后转向林源。

“奇点的自发干涉。”艾尔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中清晰可闻,“它检测到了‘即将发生的悲剧**件’,并进行了‘优化’。就像……”他寻找着措辞,“就像园丁剪掉病枝。不是恶意,是……功能。”

林源盯着自己的左手。纹路在手背上微微发烫。

“我控制不住。”他说。

“因为你还认为需要‘控制’。”艾尔站起来,第三只眼的光芒扫过周围神色各异的人群,“但奇点不是工具。它是规则。而你,正在成为规则的……载体。”

这话让周围的骚动更大了。林源看见几个文明代表交换了眼神,然后悄悄退出了人群。

欢迎仪式草草收场。

***

会议在日落时分召开,地点在重建后的联盟议事厅——一个用旧星舰残骸和本地木材拼凑起来的大厅,天花板很高,回声很响。

林源坐在长桌一端。左手放在桌面上,纹路在昏黄的灯光下依然明显。璃虹坐在他右边,腰挺得很直,但脸色苍白。艾尔站在他身后,第三只眼半闭着,像在休眠。

长桌两边,坐了十七个文明的代表。精灵族、矮人族、机械族坐在靠近林源的一侧;另一侧,是几个边缘文明的代表——岩石文明、水母意识体、还有两个林源叫不出名字的、形态像缠绕光带的文明。这些文明当年曾对破壁人的理念有过同情。

气氛很沉。

“直接说吧。”岩石文明的代表先开口,声音像两块石头摩擦,“‘灾厄’的标记,还在吗?”

“在。”林源说,“艾尔检测到,标记已经烙印在飞船的叙事层编码里,无法剥离。它就像个信标,‘灾厄’随时能顺着信号找过来。”

“那奇点呢?”水母意识体的代表发出柔和的波动,通过翻译器转换成生硬的电子音,“它能对抗‘灾厄’吗?”

“理论上可以。”艾尔接话,“源初叙事奇点是叙事层的本源力量之一。但问题在于——”他顿了顿,“林源与奇点的融合是不稳定的。他的身体和意识在承受持续性的‘叙事过载’。就像刚才,奇点会自发行动,修改它认为‘不完美’的现实。”

“也就是说,”光带文明的代表闪烁了一下,“我们带回了一个不可控的武器,还附带了一个能让敌人随时找到我们的信标。”

“武器?”璃虹的声音冷了下来,“林源救了你们所有人。没有奇点,坟场我们就回不来。”

“我们感激。”岩石代表说,但语气里没有感激,“但感激不能当护盾。事实是,他的存在本身,正在成为风险源。”他看向林源,“你今天修改了一个孩子的摔倒。明天呢?如果奇点认为某个文明的‘存在方式’不够‘优化’,它会不会把整个文明‘修正’掉?”

这话让大厅里的温度骤降。

机械族代表的光学传感器快速闪烁了几下。“逻辑推演:奇点的行为模式基于未知算法。风险无法量化。建议:将奇点载体——即林源——置于最高级别隔离设施,进行可控研究,直至掌握其运作规律。”

“研究?”璃虹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刮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他不是实验品!”

“那他就是定时炸弹。”另一个边缘文明代表说,“我们理解你们的感情。但为了整个联盟的生存,我们需要更理性的选择。”

“理性的选择就是抛弃救命恩人?”矮人族代表拍桌子,厚重的木桌震颤了一下,“老子第一个不同意!”

争吵爆发了。

不是激烈的对骂,是更压抑的、充满算计的辩论。每个文明都在权衡利弊,计算风险,考虑如何在可能的灾难中保全自己。林源坐在风暴中心,听着那些关于他该如何处置的讨论——隔离,研究,监控,甚至有人委婉地提出“是否可以安全地移除奇点”。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纹路已经爬过了肘关节,向着肩膀蔓延。皮肤下的痒变成了持续的、低沉的灼痛。

“够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让整个大厅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他。

“我累了。”林源站起来,手撑着桌面,“会议明天继续。至于我……”他顿了顿,“我就住在老地方。菜园那边。你们想监控,想研究,派人来就行。但别碰我的人。”

他转身离开。璃虹和艾尔跟上。

身后,争论声又低低地响了起来。

***

深夜,菜园。

林源蹲在番茄架子前。左手伸出去,手指悬在一颗枯萎的番茄上方。番茄是前几天死的,可能是缺水,也可能是病虫害,叶子耷拉着,果实皱缩成一小团褐色的干瘪。

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

不是攻击,不是防御,是……尝试沟通。尝试去感受奇点那种“优化”的冲动,然后引导它,只引导一点点。

指尖泛起微弱的金光。

他想象这颗番茄健康时的样子:饱满的红色,光滑的表皮,阳光下微微反光的样子。他把这个画面,连同一点希望——希望它还能活过来——轻轻地“推”向那颗枯萎的植物。

金光从指尖流出,像细细的溪流,渗入枯萎的番茄。

奇迹发生了。

皱缩的果皮开始舒展,褐色褪去,染上淡淡的红。耷拉的叶子挺起,叶脉里重新泛起绿意。几秒钟内,一颗死去的番茄,重新变得饱满、鲜红,挂在枝头,像从未枯萎过。

林源收回手,喘了口气。成功了。可控的。

然后他听见旁边传来轻微的“咔”声。

他转头。

旁边那株健康的莴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翠绿的叶子从边缘开始发黄、卷曲,茎秆迅速失去水分,干瘪下去。不到十秒,一整株生机勃勃的莴苣,变成了一摊枯黄的残骸。

林源僵在那里。

他看着复活的番茄,又看看死去的莴苣。脑子里一片空白。

手腕上的通讯器突然疯狂震动,发出尖锐的、前所未有的警报声。他接通,江若雪的声音直接炸进耳朵,失去了所有平日的冷静,几乎是嘶吼:

“林源!你在做什么?!绿绒星的叙事熵值——刚刚出现了断崖式下跌!不是波动,是垂直下跌!有东西在……在抽走这个区域的‘可能性’!坐标源头就是你那边!”

林源抬头,看向夜空。

星空依旧璀璨。

但他仿佛能“看见”,一层无形的、黯淡的薄膜,正以菜园为中心,缓缓向整个绿绒星扩散。薄膜所过之处,星辰的光芒似乎……变得单调了一些。

奇点不是武器。

它是一个黑洞。

一个吞噬“故事”,来“优化”现实的黑洞。

而他,正坐在黑洞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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