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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反派:开局收购男主金手指 > 第9章 守墓人“破壁人”

林源的手从舷窗玻璃上滑下来,在金属窗框上留下五道湿痕——是汗。他看着方尖碑门口那个身影,喉咙发紧,像被无形的手掐住。

“不可能。”璃虹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很轻,但每个字都像砸在金属板上,“他应该死了。在虚无边缘,他的信号断了……”

艾尔的第三只眼锁定门口的身影,光芒急促闪烁。“生命体征……检测不到。能量读数……零。不是生物体,也不是机械。是某种……叙事结构的具象化。”

屏幕上,“破壁人”放下了指向的手。他转身,走回门内,但没走远,停在通道入口的阴影里。然后他侧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动作僵硬,像关节生锈的玩偶。

“他在邀请我们进去。”林源说。

“也可能是陷阱。”璃虹抓住他的胳膊,“别忘了,他最后传回的警告是‘它们……是醒着的’。他现在可能已经不是‘他’了。”

林源低头看璃虹的手。她的手指很用力,指甲陷进他外套的布料里。他抬起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我知道。”他说,“但我们得进去。奇点在里面。”

他转身看向舰桥里的其他人。精灵祭司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矮人工程师擦掉嘴角的血,开始检查随身工具。机械族的战斗单元沉默地站在角落,光学传感器锁定着方尖碑。

“艾尔,你留在船上。”林源说,“维持逻辑稳定锚,保持通讯。如果我们两小时内没出来,或者信号中断……”

“我就引爆船体。”艾尔接话,第三只眼的光芒暗了一下,“用爆炸的叙事冲击尝试破坏方尖碑结构,给你们创造逃脱机会。”

林源点头。他没说谢谢,说不出口。

他、璃虹、三个精灵祭司、两个矮人工程师、一个机械族战斗单元——八个人。他们穿上轻便防护服,带上武器和工具,还有那些剩下的锚点:半截铅笔,装土的罐子,石头。

穿梭舱从“叙事坚垒”号腹部弹射出去。短短一百公里距离,航行却像一辈子那么长。舷窗外,方尖碑的庞大身躯填满视野,那些墓碑上的刻文清晰可见——不是装饰,是密密麻麻的名字、日期、简短的生平。有些文字在蠕动,像活物。

穿梭舱停在门口。“破壁人”还站在那里,保持着邀请的姿势,眼睛看着虚空,没看他们。

舱门滑开。林源第一个踏出去。

脚踩在地上的瞬间,他感到一股寒意——不是温度,是存在感的稀薄。这里的空间像被抽干了什么,每一步都轻飘飘的,声音传不远,连呼吸都显得多余。

他走向“破壁人”。距离缩短到十米,五米,三米。

“破壁人”终于转过脸来。黑色的眼睛对上林源的眼睛。没有焦点,像两个深井。

“林源。”他说,声音还是那种直接作用于意识的冰冷,“你还活着。”

“你也还活着。”林源停下脚步,“或者说,以某种形式存在着。”

“存在?”“破壁人”的嘴角扯了一下,像在模仿微笑,但肌肉僵硬,“我不‘存在’。我是‘记录’。是这座碑的守墓人,是无数终结的看护者。”

他抬起手,不是指向林源,是划了一圈,指向周围无数的墓碑。

“看。这是‘卡戎联合体’——曾经相信黑暗森林法则,试图成为掠食者,最后被‘灾厄’抽干故事性,变成空壳。这是‘塔林文明’——在灾难性实验中发现了新粒子,科技飞跃,以为自己能触碰神域,结果只是让收割来得更快。这是……”

他一个个指过去,每指一个,那墓碑上的刻文就亮起一瞬,浮现出模糊的画面:文明鼎盛时的辉煌,末日来临时的挣扎,最后一切归于静止。

“所有的故事,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爱恨,所有的挣扎。”破壁人说,“最后都来到这里。变成石头上的几行字,浮雕上的几个画面。这就是结局。”

璃虹走到林源身边,手里的武器微微抬起。“所以你放弃了?成了这里的看门狗?”

“放弃?”“破壁人”歪了歪头,动作怪异,“不。我悟了。我花了很长时间——主观时间大概三千年——才想明白。抵抗‘灾厄’是徒劳的,因为‘灾厄’不是敌人,是……结局本身。是故事必须有的最后一页。”

他向前走了一步。林源没退。

“你还记得吗?”破壁人说,“在母舰上,我们辩论。我说宇宙是黑暗森林,弱肉强食。你说要守护微小的善。那时我觉得你天真。现在我知道,我们都错了。”

他的黑眼睛深处,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不是光,是更细微的波动。

“宇宙既不是森林,也不是花园。”他说,“是……一本书。一本正在被书写的书。而‘灾厄’,是翻页的手。一页写完,就必须翻过去。否则故事永远停在那一页,角色永远困在那一刻,那才是真正的永恒地狱。”

他伸手,碰了碰旁边一块墓碑。墓碑表面浮现出一幅画面:一个美丽的星球,绿色的海洋,金色的城市,无数生命在欢笑。画面播放了几秒,然后突然卡住,开始循环——永远停在那几秒的欢笑声中。

“看到了吗?”破壁人说,“有些文明试图用技术冻结时间,永远活在最美的瞬间。结果就是这——永恒的重复,永恒的停滞。比死亡更可怕。”

他收回手,画面消失。

“所以,‘灾厄’不是毁灭者。是……终结者。它终结故事,让角色安息,让书可以合上。而这座碑——”他张开双臂,“就是合上的书。安静,永恒,再没有痛苦,也没有快乐。只有平静。”

林源盯着他。盯着那双黑眼睛。

“那你呢?”他问,“你为什么不‘安息’?为什么留在这里当守墓人?”

破壁人沉默了几秒。

“因为有人需要理解。”他最后说,“后来的访客,像你们这样的,还需要有人解释。解释为什么抵抗没有意义,为什么放手才是慈悲。”

他看向林源身后的其他人,目光扫过精灵、矮人、机械族。

“你们带着希望来,想找‘源初叙事奇点’,想用无限的可能性对抗唯一的结局。但你们不明白——可能性本身就是痛苦之源。‘如果当时选了另一条路’、‘如果运气好一点’、‘如果再多一点时间’……这些‘如果’让生命在遗憾中煎熬。”

他向前又走了一步,现在距离林源只有两米。

“让我给你们看看。看看‘可能性’的真实面目。”

黑眼睛突然炸开。

不是物理的炸开,是意识层面的爆发。一股无形的洪流冲向林源,不是攻击,是……展示。无数画面、声音、感受强行塞进他的意识。

他看见——

一个文明在末日边缘,有两个选择:启动自毁程序,让所有人无痛消亡;或者启动逃生计划,让千分之一的人口有机会逃离,但其余人将承受漫长痛苦。文明选择了后者。画面切换:逃走的飞船在虚空中迷航,燃料耗尽,幸存者开始互相残杀。而留在家园的人,在辐射和饥荒中哀嚎了十年才死绝。

另一个画面:一位英雄在关键时刻,可以选择牺牲自己拯救世界,或者活下去守护家人。他选择了牺牲。世界得救了,但他的孩子长大后成了暴君,用父亲拯救的世界推行恐怖统治。

又一个画面:一个普通的决定,午饭吃A还是吃b。选择A的人后来食物中毒死了。选择b的人活下来,但成了连环杀手。

无数选择,无数分支,无数“如果”。每一个选择都展开可能性,每一个可能性都导向痛苦、遗憾、无法挽回的损失。

洪流持续冲击。林源感到自己的意识在裂开,像玻璃被重锤敲击。他看见自己的一生——每一个选择点都在他眼前展开分支。如果他当年没离开地球,如果他没有救那个孩子,如果他没有建立“生命星河”,如果他没有创造新宇宙……

每一个“如果”都展开一个世界,每个世界都在对他尖叫:你选错了!你本可以更好!你害了所有人!

“林源!”璃虹的声音像从水底传来。她的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

林源猛地吸气,把意识从洪流里拔出来。他踉跄后退,撞到一块墓碑,背脊传来冰凉坚硬的触感。

他抬头,看见“破壁人”还站在那里,黑眼睛平静地看着他。

“明白了吗?”破壁人说,“可能性不是礼物,是诅咒。‘灾厄’抽走可能性,让所有故事走向唯一的结局,其实是在……解脱。让角色不必再想‘如果’,让故事不必再分岔。一切都定了,安静了。”

林源撑着墓碑站起来。他感到鼻腔里有液体流出来,抬手擦,是血。

“所以,”他喘着气,“你就这么看着?看着‘灾厄’吃掉一个又一个文明,然后把残渣收进这里,立块碑?”

“我在守护。”破壁人说,“守护它们最后的安宁。确保再没有变量打扰它们的长眠。”

他转过身,看向方尖碑深处。

“现在,你们该走了。或者……”他顿了顿,“留下。成为碑的一部分。我可以给你们选个好位置,刻上漂亮的名字。比在外面挣扎、痛苦、最后依然逃不过终结要好得多。”

璃虹举起武器。能量核心开始充能,发出低沉的嗡鸣。

“我们不是来当墓碑的。”她说。

破壁人没回头。

“那就请回吧。奇点不是给活人准备的。它是所有可能性的源头,也是所有可能性的坟墓。触碰它,你们会看到比刚才更深的绝望——看到无限个世界,无限种可能,最后都走向同一个终点。”

林源擦掉鼻血。他看着破壁人的背影,突然开口:

“你吃过番茄吗?”

破壁人的肩膀僵了一下。很细微的动作,但林源捕捉到了。

“什么?”

“番茄。”林源说,“绿绒星上,我菜园里种的。不好吃,有点酸,皮厚,籽多。璃虹总说我种得不对。”

他向前走了一步。

“但你记得吗?在你还是‘你’的时候,在母舰上,我们谈判。你问我带那颗种子干什么。我说那是一个孩子给的希望。”

他又走了一步。

“后来我们赢了——暂时的。我回到绿绒星,把那种子种下了。它发芽了,长大了,结果了。不好吃,但它是活的。它吸收阳光,吸收水分,抵抗虫子,然后结出果子。虽然酸,虽然不好吃,但它是……真的。”

他停在破壁人身后一米处。

“你吃过那种番茄吗?咬下去,汁水流出来,酸得让人皱眉,但过后嘴里有回甘。记得那种味道吗?”

破壁人没动。但他的黑眼睛深处,那细微的波动又出现了,这次更明显——像平静水面被扔进一颗小石子。

“我……”他开口,声音第一次出现了迟疑,“我不……”

“你记得。”林源说,“在你意识的某个角落,被埋得很深很深的地方,你记得。不是记忆,是……感觉。舌尖的酸,果肉的质感,籽在牙齿间碎裂的触感。那种‘活着’的感觉。”

破壁人缓缓转过身。他的脸还是面无表情,但黑眼睛里的波动在扩散,像裂纹。

“那是……”他低声说,“变量。错误。应该被修剪的枝杈。”

“但那枝杈上结了果子。”林源说,“酸果子,但也是果子。”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这一次,林源在破壁人的眼睛里看到了别的东西——不是黑暗,是一点极微弱的、几乎熄灭的光。在那光的深处,有一个画面闪过:一只手,拿着一颗红色的果子,递向另一只手。

画面只出现了一瞬,就消失了。

但足够了。

就在这时,璃虹那边传来惊呼。

她和艾尔之前一直在悄悄扫描方尖碑结构,试图找到绕过破壁人进入深处的方法。他们发现碑体侧面有一条裂缝,像是旧伤痕。璃虹用工具小心扩大裂缝,精灵祭司向内部注入探测能量。

裂缝里突然爆出强光。

不是柔和的光,是刺眼的、杂乱的光,像无数种颜色混在一起打架。光从裂缝里涌出来,在空中凝聚、变形,化成一个个身影——

英雄。恶魔。国王。乞丐。科学家。疯子。征服者。殉道者。

全是幻影,半透明,但每个都散发着强烈的“故事性”。它们是从墓碑里释放出来的,那些文明历史上最鲜明角色的残余印象。

幻影们睁开眼——如果那算眼睛的话。它们看向林源一行人,然后同时动了。

不是攻击,是……包围。它们飘过来,形成一道屏障,堵住了通往方尖碑深处的所有路径。有些幻影在低语,用一种林源听不懂但能感受到情绪的语言:有的在歌颂,有的在诅咒,有的在哭泣,有的在狂笑。

“防御机制触发了。”艾尔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急促,“碑体在释放储存的叙事残响!这些幻影没有实体,但它们携带的强烈情感会冲击你们的意识!小心——”

话没说完,一个英雄幻影扑向璃虹。它手中握着一把光构成的剑,斩下。璃虹举武器格挡,剑穿过武器,直接刺进她的额头——不是物理的刺入,是意识的冲击。

璃虹闷哼一声,后退两步,眼睛失焦了一瞬。她甩甩头,咬牙站稳。

另一边,一个恶魔幻影缠上矮人工程师。幻影没有实体,但矮人突然开始发抖,脸色发青,像看到了最恐怖的东西。他尖叫着挥舞工具,砸向空气。

精灵祭司们围成一圈,咏唱防护咒文。翠绿色的光罩展开,幻影撞在光罩上,迸发出刺耳的声音——像无数人在同时尖叫。

混乱中,林源盯着破壁人。

破壁人也在看着幻影们。他的黑眼睛里,那些波动越来越剧烈。他的手抬起来,不是要帮忙,也不是要攻击,是……捂住胸口。

很轻微的动作,像是不自觉的。

林源的目光落在他胸口。防护服下面是心脏的位置。

那里有光。

不是外来的光,是从内部透出来的。非常微弱,几乎看不见,但在周围幻影的杂乱光芒映衬下,林源捕捉到了——一点纯粹的、温暖的白光,在破壁人胸腔深处,随着他捂胸口的动作,闪烁了一下。

像心跳。

“破壁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黑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可以称之为“困惑”的情绪。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林源。

两人的目光再次相遇。

这一次,破壁人眼中的黑暗在褪去——不是消失,是裂开,露出下面一点残存的、属于“人”的东西。

他的嘴唇动了动。

没有声音出来,但林源读懂了口型:

“帮……”

话没说完。

他胸口那点白光突然炸亮。

不是爆炸,是绽放。温暖的光穿透防护服,穿透皮肤,在空气中展开成一幅画面——

不是恐怖的画面。是简单的、平凡的:一只手在泥土里埋下种子。浇水。等待。嫩芽破土。叶子舒展。开花。结果。一颗红色的番茄,在阳光下微微反光。

画面只持续了三秒。

然后,破壁人整个身体开始透明化。从胸口那点白光开始,透明度像水波一样扩散到全身。他低头看着自己正在消失的手,黑眼睛里的光——那点残存的人性光——终于熄灭了。

最后,在完全消失前,他看了林源最后一眼。

嘴巴又动了动。

这次林源没读懂口型。

然后他消失了。

原地只留下一团微弱的光,悬浮在空中。光里,有什么东西在旋转——很小,但散发着难以形容的存在感。

林源盯着那团光。

他知道了。

那就是“源初叙事奇点”。

它一直在破壁人体内。

而现在,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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