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洛阳,晨曦微露。
狄仁杰坐在书房内,手持一封刚送达的密信,眉头微蹙。窗外牡丹正盛,但他无暇欣赏。昨日宫中发生窃案,武后最珍视的九鸾金钗不翼而飞,圣颜大怒,责令三日破案。
“大人,李将军求见。”管家狄春轻声通报。
“让他进来。”狄仁杰将密信收入袖中。
李元芳大步流星走进书房,神色凝重:“大人,宫中失窃案已有眉目。昨晚值守的侍卫队长赵文昭今晨被发现死于家中,初步勘验为自缢身亡,留有遗书承认盗窃金钗,但金钗下落却未说明。”
狄仁杰目光一闪:“哦?自杀?带我去看看。”
赵文昭宅邸外已围满官兵。见狄仁杰到来,众人纷纷让道。室内,赵文昭遗体已被放下,平置于地。洛阳县令曾泰趋前行礼:“恩师,您来了。看来是监守自盗,事后畏罪自尽。”
狄仁杰不置可否,俯身仔细检查遗体。赵文昭颈间一道深紫色勒痕十分醒目,面色青紫,双目微睁。
“发现时情形如何?”狄仁杰问道。
“赵将军悬于梁上,脚下有一倒地的椅子。”曾泰回答,“这是在他的书案上发现的遗书。”
狄仁杰接过纸张,上面寥寥数语承认盗窃金钗,笔迹潦草。他仔细察看赵文昭的双手,又摸了摸死者的后脑,微微皱眉。
“元芳,你怎么看?”狄仁杰起身问道。
李元芳低声道:“表面看是自杀,但赵文昭素以刚直着称,不似会行窃之人。况且若真畏罪自尽,为何不交代金钗下落?”
狄仁杰点头:“不仅如此,自缢者通常因窒息而舌出半分,但赵将军双唇紧闭。更奇怪的是,他后脑有一处轻微肿胀,被头发遮掩,不仔细摸难以发现。”
曾泰惊讶:“恩师的意思是...”
“这不是自杀,而是谋杀。”狄仁杰断言,“有人将赵将军勒死后,制造自缢假象。那处肿胀说明他生前曾遭击打。”
狄仁杰在房内踱步观察,忽然在窗边停下,从窗棂缝隙中取出一小片丝绸碎片,深蓝色,质地精良。
“这不是寻常人家的衣料。”狄仁杰沉吟道,“元芳,查一下赵文昭最近与什么人来往。”
“已经问过赵夫人,她说丈夫最近常与一位姓张的商人见面,说是老家来的亲戚,但她不熟悉此人。”李元芳回道。
狄仁杰点头:“传赵夫人来,我有话问她。”
赵夫人王氏被带来,双眼红肿,泣不成声。狄仁杰温言安慰后问道:“夫人,请节哀。你丈夫最近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王氏抽噎道:“大人,文昭最近心神不宁,但问起原因,他总是避而不谈。三天前,我偶然听到他在书房与人争吵,说什么‘这是杀头的大罪’、‘我不能做这等事’。”
“可知与谁争吵?”狄仁杰追问。
“我只瞥见那人背影,中等身材,穿深蓝色绸衣。文昭送我娘家带来的蜜饯,那人尝了一口还称赞说‘比京兆张记的还好吃’。”王氏回忆道。
狄仁杰眼神微动:“京兆张记...元芳,立即查访神都城内所有名号带‘张记’的商铺,特别是从京兆府来的商人。”
李元芳领命而去。狄仁又转向王氏:“夫人,你丈夫可曾留下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最近收到过什么礼物?”
王氏想了想:“半个月前,有人送来一盒名贵徽墨,文昭很是喜欢,一直舍不得用。”她引狄仁杰到书案前,取出一方锦盒。
狄仁杰打开墨盒,里面整齐排列着八锭漆黑徽墨。他拿起一锭细看,又掂了掂重量,忽然察觉有异——其中一锭似乎比其他的轻。
“取刀来。”狄仁杰道。小心地刮开墨锭表面,里面竟是中空的,藏着一卷细小纸卷。
纸卷上只有一行小字:“明日酉时三刻,慈恩寺塔顶。”
狄仁杰神色凝重:“这不是普通的窃案。曾泰,你留下来继续勘查现场,仔细搜查还有无其他隐秘。我去一趟慈恩寺。”
慈恩寺塔高七层,俯瞰半个洛阳城。狄仁杰登临塔顶,四下无人,唯有风吹铃响。他在栏杆边仔细查看,发现一处不易察觉的刻痕——一个奇怪的符号,似鸟非鸟,似鱼非鱼。
“大人,有什么发现吗?”李元芳气喘吁吁地跟上塔来。
狄仁杰指着那符号:“你看这是什么?”
李元芳凑近细看,脸色微变:“这是‘海东青’的标记,突厥间谍常用的暗号!”
狄仁杰目光锐利如刀:“看来九鸾金钗失窃不是普通盗窃,可能涉及国家安全。突厥人一直想得到大唐的军事布防图,而九鸾金钗中空,正是藏匿微缩图纸的绝佳容器。”
二人回到狄府,曾泰已等候多时:“恩师,在赵将军书房发现一处暗格,里面有这个。”他递上一本账册和几封密信。
狄仁杰翻阅账册,上面记录着数笔不明巨额资金往来。密信则用暗语写成,提及“大鸟”、“北风”等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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