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寻宝记 第12章 关于我的考核差点把老爷子胡子点着了这档事

别人的师傅考核喂招，我的师傅考核像在拆迁。

别人的突破水到渠成，我的突破差点把院子点了。

说好的阶段性总结呢？怎么变成上古版《男生女生向前冲》了？

瑶光！你再拿我修炼视频去搞付费点播，我就把你网盘密码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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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觉得，羽翁老爷子可能不是想教他修仙，而是想骗他买人身意外险。

自从上次从九头相柳的嘴里（和噪音攻击里）捡回条小命，并且体验了一把上古版IcU 电击疗法混合套餐后，他在床上……啊不，是在药桶里，足足躺了三天才缓过劲来。

后遗症依旧明显：耳朵时不时还自带bGm（主要是耳鸣和幻听），看东西偶尔还有重影（比如经常看到瑶光脑袋上顶着两对猫耳），以及对任何超过60分贝的噪音产生应激反应（包括瑶光啃灵果的咔嚓声）。

但好处也是实打实的。他感觉自己体内那点微末的“气”，确实比之前粗壮了些，也听话了不少。运转起来不再是老牛拉破车，至少是共享单车水平了。再次练习“归元引”时，搓出来的能量球终于不再是烟头或者火星子，而是稳定在了乒乓球大小，颜色也从混沌的黄白色变得稍微白净了一点，砸在石锁上能留下个清晰的印子。

瑶光对此的评价是：“恭喜！从‘战五渣’正式晋级为‘战十渣’！”

林天：“……”我谢谢您嘞。

羽翁老爷子倒是没再毒舌，只是偶尔瞥见他练功时，那万年不变的皱脸上会极快地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嗯，姑且称之为“勉强能入眼”的表情。

这天，林天刚结束一轮“抱西瓜”，擦着汗准备去薅两个院子里的灵果充饥（他的饭量见涨，据老爷子说是身体在自行弥补亏损），却被羽翁叫住了。

“小子，过来。”

林天心里咯噔一下，条件反射般地立正站好。每次老爷子用这种平淡无奇的语气叫他，准没好事。不是加练就是跑圈，要么就是派他去什么鬼地方执行作死任务。

“前辈，有何吩咐？”林天小心翼翼地问，眼睛已经开始下意识地搜寻逃跑路线。

羽翁背着手，围着他慢悠悠地转了一圈，浑浊的眼睛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像是在评估一块猪肉的成色。

“你来此也有些时日了。”老爷子开口，声音平淡，“历经些许磨难，也算略有寸进。今日，老夫便看看你这‘寸进’，究竟进了几分。”

林天心里警铃大作！来了来了！阶段性考核！通常这种环节在各种故事里都是主角装逼打脸的前奏，但按照他在这上古世界的倒霉蛋经验，这大概率是他又要被按在地上摩擦的预兆！

“前辈……怎么个看法？”林天声音有点发虚，“是笔试还是实操？要不我先给您写个八千字心得体会？”

羽翁哼了一声，用下巴指了指院子中央：“简单。老夫便站在此处。一炷香内，你若能碰到老夫衣角，便算你过关。”

林天一听，眼睛瞬间亮了！

碰到衣角？这听起来不难啊！老爷子虽然深不可测，但看起来老态龙钟，动作慢吞吞的。他林天再怎么菜，也是经过魔鬼训练（挨打）、沼泽逃生（挨打）、音爆九头怪（同归于尽式挨打）的！速度、敏捷（主要是逃跑方面）还是有显着提升的！

难道……今天终于要迎来他穿越后的首次高光时刻了？终于要证明自己不是废柴了？

“前辈，此话当真？”林天有点小激动，甚至开始脑补自己潇洒躲过老爷子攻击，然后一个滑铲……呃，还是别滑铲了，稳稳碰到衣角就行的美好画面。

“老夫何时戏言？”羽翁眼皮都没抬。

“好！”林天斗志燃烧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摆开架势，眼神锐利（自认为）地锁定老爷子。

旁边的瑶光也来了兴致，迅速掏出……呃，一块记录用的兽皮和炭笔（手机彻底报废后，她只能回归原始），准备实时记录（并可能日后出售）这场“世纪之战”。

“开始！”瑶光自作主张地喊了一声。

林天动了！

他将这段时间锻炼出的全部速度爆发出来，如同脱缰的……呃，穿着龟壳的野狗，猛地冲向羽翁！他甚至用上了一点点对“气”的粗浅运用，让脚步更轻快了些！

快！很快！

眼看他的手指就要触及老爷子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也没见老爷子有什么大动作，只是看似随意地、慢悠悠地向左挪了半步。

就这半步，妙到毫巅！恰好让林天志在必得的一爪落在了空处。

林天冲得太猛，一下没收住，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巧合！一定是巧合！】林天稳住身形，再次发力，从另一个角度扑去！

羽翁又是慢悠悠地、恰到好处地一转身，衣角擦着林天的指尖飘过。

再扑！再空！

左突！右冲！前窜！后跃！

林天把自己累得像只旋转的陀螺，气喘吁吁，汗如雨下。他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甚至无师自通地加入了假动作和变向！

然而，结果毫无改变。

老爷子始终就站在那方圆一米之内，脚步移动的范围小得可怜，每次都是看似缓慢随意地轻轻一挪、一侧身、一偏头……就恰好、精准地、毫厘之差地避开了林天所有的攻击。

那感觉，就像你拼命想去抓住一阵风，明明感觉它就在身边，却总是徒劳无功。

瑶光在一旁都快打哈欠了，在兽皮上画着鬼画符，嘴里嘀咕：“这赔率一边倒啊，毫无悬念……得想办法搞个盘口……”

林天越打越心惊，越打越绝望。

【这老头开挂了吧？！这特么是凌波微步上古版？！】他心里疯狂吐槽，【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大半，林天连毛都没摸到一根。

羽翁甚至还有空点评：“气息浮躁，意图明显，步伐虚浮，发力僵硬。空有几分力气，却不知如何运用。你这般，与那蒙眼拉磨的蠢驴有何区别？”

林天：“……”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他知道老爷子厉害，但没想到厉害到这种程度！这已经不是老师和学生的差距了，这是Gm和一级小号的差距！

一股不服输的倔劲涌了上来。林天停下徒劳的扑击，站在原地，大口喘着气，眼睛死死盯着羽翁。

硬来不行，必须想办法！

他回想之前对付相柳时的情形，虽然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但至少说明，出其不意或许有点效果？

可是……怎么出其不意？老爷子简直像个毫无漏洞的Atm……啊不，是毫无漏洞的堡垒。

等等！

林天目光扫过院子角落，那里堆着一些练习用的石锁、石墩。他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作死）的想法。

他再次冲向羽翁，但这次，在接近的瞬间，他没有直接伸手去抓，而是猛地一脚踢向地面的一块小石子！

那石子嗖地一声射向羽翁面门！

当然，这种小把戏根本不可能打中老爷子。羽翁只是微微一偏头，就轻松躲过。

但林天的目的本就不是石子！

就在羽翁偏头的瞬间，林天体内那点微薄的气再次疯狂运转，双手虚抱——不是对着老爷子，而是对着旁边一个百来斤的石锁！

“起！”他涨红了脸，嘶吼一声！

那石锁猛地晃动了一下，竟然真的被他那半生不熟的“归元引”牵引着，离地浮起了半尺高！虽然摇摇晃晃，极不稳定，但还是朝着羽翁的方向砸了过去！

与此同时，林天本人也再次扑上！形成了上下夹击之势！

“哦？”羽翁眼中第一次闪过一丝真正的讶异。他似乎没想到林天会用这种方式，还能勉强同时操控两种攻击。

然而，也仅仅是讶异而已。

面对砸来的石锁和扑来的林天，老爷子依旧不慌不忙。他甚至没去看那石锁，只是伸出枯瘦的手指，对着虚空轻轻一点。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荡开。

那砸到半空的石锁，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猛地一顿，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原路倒飞回去，“轰”地一声砸回原地，深深嵌入地面。

而扑到眼前的林天，则感觉撞进了一团柔软却无法抗拒的棉花里，前冲的势头瞬间被化解得无影无踪，整个人被一股巧劲一带，不由自主地原地转了三圈，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晕头转向。

时间到。

一炷香恰好燃尽。

林天瘫坐在地，望着连大气都没喘一口的羽翁，彻底没了脾气。

完败。彻彻底底的完败。连逼对方稍微认真一点都做不到。

羽翁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脸上看不出喜怒：“投机取巧，尚可。分心二用，徒增其乱。牵引外物却无力掌控，反受其害。若是生死相搏，你已死了三次。”

林天垂头丧气，无话可说。

“不过……”老爷子话锋一转，“绝境之中，知另辟蹊径，而非一味蛮干，也算稍有长进。”

这大概是林天听到过的、来自老爷子的最高评价了。他有些意外地抬起头。

羽翁却没再看他，转身走向自己的摇椅，慢悠悠地丢下一句话：

“明日开始，练习同时操控两股气。何时能稳定牵引两片落叶互不干扰一炷香，何时再进行下一步。”

林天：“……”同时操控两股气？这难度是直接从加减法跳到微积分啊！

瑶光凑过来，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不过你刚才那下子挺帅的！虽然没成功……但我画下来了！你看像不像‘愤怒的乌龟掷铁饼’？我觉得能卖个好价钱！”

林天看着兽皮上那个抽象扭曲、丑得惊天动地的小人，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这日子，真是没盼头了。

考核没通过，还得加练地狱难度的新项目，黑历史还被人画下来准备出售……

林天望着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

变强之路，果然道阻且长啊。

而且……特别费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