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面条,夏沙又两个侍女的帮助下简单擦洗了身子。
她脖子不方便,当然了,陶慕卿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待着,怕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这位冥教夫人行事处处都出乎他的预料。
若是换了旁人,经过这么长时间,连威逼带利诱怎么着也该老实了。
可这个只是看着老实,脑子里不定怎么转着想搞事情呢……倒是他们一刻也不敢放松。
晚间就寝时自然也是两人陪着,脚榻旁躺的一个叫挽犁,一个叫龙溪。
确定了,是十二生肖,没跑……
夏沙躺在床上百般思索,爱戴傩面、生肖、蛊虫,有钱还神秘?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还是看的书不够多,早知道那本《风土记》应该先跟师父们要过来的,说不准上面就有记载……
不过目前最要紧的,得给教主留个信号!
烛火已经被吹熄,夏沙佯装睡熟了,侧过身背对两人,悄悄抽出藏在腰间的一根发笄。
这样的发笄她有两根,比较短小,一般用来固定头发,外面还要再插一根发簪,少一根也不明显。
吃晚饭的时候她悄悄藏了一根,此时尽量克制着不发出声音在床头摸索着刻下一个简略的乌鸦符号。
这些客栈的木床并不是什么好木头,指甲一掐都会留下痕迹,正给了她可乘之机!
在冥教看账本的时候她就喜欢随手写写画画,教主看见这个符号一定知道是她!
刻完再把发笄插进褥子下面,双重保险!妥了!
等终于忙完,夏沙眼睛也睁不开了,白天晕车太严重,到了晚上人实在是挺不住,很快便昏睡了过去。
再次被那个叫挽犁的侍女从床上拎起来的时候,离陶慕卿说的“卯时出发”仅有一刻钟了。
套上衣服,再戴好虎絮给她重新包了一层棉花和布料的脖撑,擦擦脸漱了个口就又被架下了楼,到门口正听到陶慕卿对昨日那个掌柜嘱咐,
“店家,将准备好的干粮和水放这架马车上就好。”
“行嘞!我家婆娘今天还说呢,这么俊的小公子和小娘子不多见!咱们这的黄耙可有名,送您一包,下回还来啊!”
夏沙睡眼惺忪被塞了一个包裹,还没反应过来,那边陶慕卿已经熟练地道谢了,
“这般受老板的照顾,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掌柜的媳妇也从里间出来了,闻言笑道,
“哎呦,这有什么!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回头您跟亲朋好友们多宣扬宣扬咱们蜀南客栈就好!”
“那是一定的,昨日那碗招牌面比我家李叔做的还好吃呢!蛋羹也香极了!”
夏沙适时插嘴,
“下回我带李叔来,让他跟您好好学学!”
老板娘和掌柜自是笑的合不拢嘴,夏沙也很快被陶慕卿推着上了马车。
了不得,昨日还只有一匹拉车的马呢,今日已经换成两匹了……
“姑娘,劳烦坐好,我们要出发了。”
子鼠依旧像之前那样不苟言笑,
“您的早膳。”
夏沙伸手接过子鼠递过来还热乎的糍粑,而后发现她手上还有东西,
“这是您的发饰,还有昨日路上捡到的布片,您在房间内留的记号也已经全部处理过了。
公子说让您以后不要用簪子在桌腿和床角刻字,不好赔人家。”
“!!!”
轻飘飘撂下一句炸弹,子鼠便自顾自去前面赶车了,根本没有理会夏沙的心情。
“驾。”
夏沙心如死灰扶着车厢壁坐好,而后重重捶了一把大腿!
这跟电视里演的不一样!
说好的留下记号然后被家人发现呢!?怎么她能想到的每一条路都被堵死了?
陶慕卿这厮心眼儿忒多了!
等等,之所以愿意给她解蛊,难不成是想以这样的方式羞辱她?
用心何其险恶!?
马车晃晃悠悠开始行进,夏沙郁闷的不行,正想掀开车窗的帘子透透气,却发现怎么都掀不开!
“怎么回事!?”
旁边一个女声透过车厢传进来,
“外面风大,公子将您的车厢窗封死了,透气有门足够了,姑娘不用担心。”
“…呵。”
你明明可以直接用蛊,却选择了杀人诛心。
太阳渐渐升到了头顶,行路的人却没有感到什么暖意。
几架马车行在大路上,赶车的有“男”有女,却都相貌平平,在这么冷的天根本激不起别人探究的**。
估计又是哪个富户年前赶着回乡吧?
“姑娘,您再让梦娘子过来的话,我就用它喂蛊虫了。”
子鼠再次无奈回头,只见夏沙冲自己尴尬的扯了下嘴角,随后厚脸皮地伸手过来……第三次将梦娘子送回去。
“退一万步说,姑娘,您只有一只梦娘子,我们有这么多人,您跑不了的。”
真不明白公子到底为什么要还给她蛊虫,不会是在整自己吧?
……以她们公子的性格,确实能干的出来这种事。
“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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