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如蒙大赦,连忙松开了紧握长剑的手,背过身去,对着门口说道:“进来吧。”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已经收敛了方才的怒意,只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尹志平也知道这是化解尴尬的机会,连忙上前打开门。赵志敬鬼鬼祟祟地往里面瞅了一眼,当他看到小龙女俏生生地背对着自己,肩头微微起伏,显然是情绪未平,嘴角顿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尹志平见状,连忙给赵志敬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有话快说,别再添乱。赵志敬素来忌惮小龙女的武功和脾气,不敢造次,连忙收了笑意,压低声音道:“你们来的时候,注意到村口的那个‘里正’了吗?”
(里正,乃蒙古入主中原后所设官职,仿春秋战国旧制,以汉人治汉人。然此职多为趋炎附势之辈所求,不少汉奸借此攀附权贵,欺压乡邻。
他们助蒙古统治者敛财征税、缉捕反抗者,背离民族大义,沦为异族鹰犬,遭世人唾弃。其行径不仅加剧了百姓苦难,更在中原大地留下难以磨灭的耻辱印记。)
尹志平点点头,心中有些疑惑:“怎么了?”
“我感觉他看咱们的眼神不对。”赵志敬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被人听见一般,“尤其是看龙姑娘的时候,那副垂涎欲滴的样子,就差扑上来了。”
小龙女闻言,立马转过身来,狠狠瞪了赵志敬一眼。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满是寒意,让赵志敬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他连忙摆手解释:“龙姑娘,别误会。我说的是那个里正!就是村口那个穿着青色长衫,留着山羊胡的家伙!”
尹志平皱了皱眉,心中越发疑惑:“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看我们眼神不对,又能怎么样?”
“我刚刚听隔壁那对老人讲的。”赵志敬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凝重,“他们说,蒙古人占领这里之后,经常会让一些汉奸帮忙搜刮美女,进献给大汗和各个王爷。龙姑娘生得实在太过美貌,我怕这些人惦记上,特意来提醒你们一句——晚上睡觉的时候,嗯,嘿嘿,多留个心眼。”
他说着,还对着尹志平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晚上行房的时候,别太投入,记得留着点精力,万一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也好有个应对。
说罢,赵志敬便非常识趣地转身离开了,临走时还轻轻带上了房门,生怕打扰到两人。
他心里藏着的话,终究没说出口——不是不想说,而是怕扰了两人的情致,更怕言多必失,徒增不必要的恐慌。
方才尹志平被小龙女叫走,赵志敬闲得发闷,想在这偏僻村镇里寻些茶水解渴,却没走多远,就见一个身着短打、脚踩草鞋的汉子赶着驴车过来,车轱辘碾过泥泞的土路,发出吱呀声响。
那汉子约莫三十来岁,眼神闪烁,见了赵志敬,便勒住驴缰,堆起一脸假笑:“这位道长,请问附近可有赌场?我听说这地界儿藏着个好去处,却不知具体在哪。”
赵志敬闻言便是一愣,这村子看着民风淳朴,房屋错落有致,路上行人也多是面带憨厚,怎么会有赌场?
他在终南山长大,师父王处一向来教导弟子远离赌博,他自己也深知赌博的危害,当下便皱起眉头:“贫道未曾听闻,想来是你听错了。这等害人的去处,便是有,也该远离。”
那汉子却不罢休,反而凑近了些,对着赵志敬使了个隐晦的眼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道长有所不知,这赌场隐蔽得很,寻常人确实找不到。实不相瞒,我也是受人指点而来,不如你随我一同找找?若是找到了,也能见识见识。”
赵志敬心里顿时起了疑。这汉子说话前后矛盾,眼神也太过狡黠,哪里像是真的在找赌场?他本想转身就走,却又好奇这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猫腻,便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也好,贫道便随你走一遭,看看你说的究竟是何方‘好去处’。”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村道拐了两个弯,便来到村子西侧的一片洼地。那里孤零零立着一间土坯房,墙面斑驳,窗户紧闭,门口还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双手抱胸,神色警惕,腰间似乎还别着什么硬物。
那赶驴什么硬物。那赶驴车的汉子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压低声音道:“道长你看,便是这里了。”
赵志敬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过来。这哪里是什么赌场,分明是个藏污纳垢的窝点!那汉子根本不是在找赌场,而是个不折不扣的托,故意用这话试探他,引他前来,若是他动了贪念,怕是今日就难以全身而退了。
就在这时,土坯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衣衫褴褛的农家妇女被人推了出来,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泪痕,一跤摔在泥地里,哭得撕心裂肺:“你们这群天杀的!引诱我男人赌博,把家里的田地、牛羊都输光了,你们还我男人!还我家的东西!”
房门口的两个汉子见状,非但没有丝毫怜悯,反而上前踹了那妇女一脚,恶狠狠地骂道:“哭什么哭!愿赌服输,是你男人自己没用,怪不得别人!再敢在这里撒野,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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