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马棚同眠,是迫不得已,此刻尹志平可不敢再奢望与小龙女同处一室,识趣地跟着赵志敬进了东屋。
刚关上门,尹志平便看向赵志敬:“现在,可以说了吧?地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志敬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地往床上一坐,随手拿起枕边的茶壶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缓缓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具体细节。”尹志平往前半步,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你用遁地术将若梦拉入地下,之后呢?你二人在土中究竟如何拉扯,竟会闹到那般地步?”
赵志敬脸上的慵懒瞬间褪去几分,脸色微微一沉。此事于他而言,终究是件尴尬事,既失了道士的体面,又透着几分荒诞,实在不愿多提。
赵志敬沉默片刻,抬手揉了揉眉心,才缓缓开口,捡着关键的说道:“当时我趁她不备,一把将她拉入了土中。”
“她倒是机灵得很。”赵志敬顿了顿,语气里带了几分复杂,“刚入土中,便知那里是我的天下,她无处可逃,竟毫不犹豫地抱住了我。土中狭窄,空间逼仄,我们在里面拉扯扭打,谁也奈何不了谁。我提前留了通气孔,耗了一阵便先钻了进去,没想到她死死抓住我的裤腿不放,那裤子……便是那时被她生生撕烂的。”
尹志平心中暗道:“这场景倒是像极了《连城诀》里血刀老祖对付落花流水。”
那血刀老祖在雪地中与陆天抒等四人交战,便是先在雪下留了通气孔,再引众人入雪,借地利困住对手。没想到赵志敬学遁地术不久,竟也悟到了这般巧法。
只是他与血刀老祖又有所不同。血刀老祖是在雪地里与敌人分开缠斗,步步为营,透着狠辣算计;而赵志敬却是与若梦一同困在土中,空间逼仄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拉扯扭打间,力道与招式都失了章法。
这般近距离的缠斗,早已没了高手过招的从容,反倒多了几分荒诞的狼狈,也让那后续的纠葛,更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尹志平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赵志敬的脸颊有些发烫,好在他本来就黑,也看不出红,但他的声音却低了些,带着明显的不好意思:“她随后也钻了进来呼吸,却依旧缠着我,不肯松手。我们在土坡上继续扭打,她性子烈,下手毫不留情,指甲抓、牙齿咬,无所不用其极。
我也未曾相让,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指节用力,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你也知道那里土坡湿滑泥泞,我们两人气息本就紊乱,此刻更是呼吸交促。我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又提前做了憋气准备,心中早有计较——顺势将她的手腕死死按住,同时用膝盖别住她的双腿,让她动弹不得。
我打定主意耗下去,看谁先窒息。这般近身缠斗,拼的便是耐力与底气,按我的方法,只需再撑片刻,她必然先撑不住。果然,她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
我心中正暗喜,想着再过片刻便能将她制服,却万万没想到,她突然猛地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竟……竟吻了我。”
“吻了你?”尹志平忍不住打断,眼中满是诧异。
“嗯。”赵志敬应了一声,头垂得更低了些,耳根泛着红,“她像是缺氧的鱼儿一般,在我口中不断吸气,力道又急又猛,带着股孤注一掷的狠劲。
我顿时便知了她的意图,无非是想借着这口气撑下去,于是也分毫不让,死死抿着唇,不肯让她多吸半分。”
“可她哪里肯罢休?”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我们本就相互纠缠着难以站稳,她为了贴近我,身子猛地向前一扑,双手死死抓着我的肩膀,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我下意识抬手去推她,她却借着我的力道,反而将我压得更紧,两人在泥泞中来回推搡,脚步踉跄,身上都沾满了湿土。”
“那扭动间,本就带着几分失控的狼狈,可不知怎的,渐渐竟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她的身子紧紧贴着我的,温热的气息透过衣料传过来,混着泥土的腥气,竟生出几分异样的灼热。
我只觉得口干舌燥,心跳也莫名快了起来,先前的僵持与戒备,在这近距离的纠缠中渐渐松动,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起了些不受控制的反应……”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含糊道,“总之,一来二去,便摩擦出了火花,不知不觉就发生了肌肤之亲。事后我也后悔不已,只是事情已然发生,再无挽回的余地。”
尹志平瞪大了眼睛,心中只剩一个念头:真是天下之大,无所不有。在地下的土中,那般狼狈混乱的境地,竟也能成就周公之礼?他实在难以理解,若梦身为若木家族的嫡传弟子,身份尊贵,武功高强,素来清冷凌厉,怎么会如此“随便”?
赵志敬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脸上露出几分郁闷:“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觉得她太过轻率。可后来回想,她看似凶巴巴的,实则不过是个情窦未开的小姑娘。从未经历过这般阵仗,在那种绝境之下,或许我的存在,给了她异样的刺激。她表面上与我作对,处处针锋相对,实际上,怕是也有几分欣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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