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房,尹志平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忍不住低笑出声。他走到桌前坐下,指尖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赵志敬的转变,洪凌波的出现,金世隐的搅局,还有吕文德的疑点……这一切都与原着的剧情越来越远。
他此前数次试图改变命运,都遭到了反噬,可这一次,他只是抓住了赵志敬的把柄,并未伤及性命,却似乎真的撬动了剧情的齿轮。
赵志敬不再是那个一心争夺掌教之位的卑劣小人,竟为了洪凌波奋不顾身;洪凌波也脱离了李莫愁的掌控,有了自己的心思。
那么,自己与小龙女的那一夜,是否也能被改变?他是否能摆脱那注定的悲剧?
尹志平心中既期待又忐忑。他不知道这种改变会带来什么,是会摆脱反噬,还是会引发更大的危机。但至少此刻,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尹志平了。
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尹志平抬眸望去,只见赵志敬端着一碗茶水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师弟,一路辛苦,喝碗茶润润喉。”
尹志平看着他递过来的茶碗,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来,这郭府的日子,不会太无聊了。
……
暮春的襄阳城浸在残阳余晖里,朱红的郭府大门前,两尊石狮子被镀上一层暖金,却依旧掩不住眉宇间的威严。
朱子柳刚送尹志平三人入了后院客房,转身便要去前厅处理军务,脚刚跨过门槛,晚风忽然卷着街角的尘土扑来,迷了他的眼。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斜对面那棵老槐树。
树影婆娑,枝桠间竟藏着一道纤弱身影,藕荷色的裙摆沾着不少泥点,鬓发散乱地贴在颊边,正鬼鬼祟祟地探着头,一双杏眼警惕地往郭府方向瞟——不是郭芙是谁?
“芙儿?”朱子柳低唤一声,心头咯噔一下。郭芙自前日随二武出城后便没了音讯,武三通这几日风病刚见好转,整日念叨着两个儿子,若见她孤身归来,怕是又要心绪大乱。
他脚步下意识迈了出去,刚走两步又想起什么,放缓了身形,只远远跟着。
郭芙闻声身子猛地一僵,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缩回树后。她攥着裙摆的手指泛白,指甲几乎嵌进肉里,隔着树影往外瞧,见是朱子柳,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却又立马提了起来。
她不敢上前,转身便往巷弄深处钻,裙摆扫过墙角积灰,留下一串慌乱的脚印。
这巷子是襄阳城老城区的缩影,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两侧是斑驳的砖墙,偶有破窗里探出几株枯萎的野草。
郭芙跑得跌跌撞撞,每走几步都要回头瞥一眼,发髻上的珠钗晃得叮当响,却顾不上整理。
她怕朱子柳追问,更怕自己那点不堪的秘密被戳破,只能一个劲地往前冲,直到拐进一条断墙残垣的死巷,才不得不停住脚步。
朱子柳跟在后面,脚步轻快却不急促,始终保持着数丈距离。他见郭芙脊背绷得笔直,肩膀微微颤抖,心知这姑娘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便不再靠近,只站在巷口轻声道:“芙儿,莫怕,是我。”
月光从断墙的缺口漏下,像一匹银色的绸缎铺在地上,恰好照见郭芙苍白的面颊。她缓缓转过身,眼眶红肿得像两颗熟透的桃子,下唇被咬出几道深深的齿痕。
在她心中朱子柳是一位值得信赖的长辈,眼泪便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滚落,砸在衣襟上,洇出小小的湿痕。“朱伯伯……”她声音发颤,刚开口便哽咽住,话不成句。
朱子柳上前两步,目光落在她沾着泥污的裙摆和凌乱的发丝上,心下已猜到七八分。
他从怀中掏出一方干净的丝帕递过去,温声道:“此处风大,又乱得很,不是说话之地。随我回府,府里有你武伯伯、点苍渔隐师兄他们在,安全得很。”
郭芙攥着丝帕,指腹摩挲着上面细密的针脚,那是黄蓉亲手绣的。她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慌乱,脑子里飞速运转——回府自然是要回的,可破庙里发生的事绝不能让人知道。
二武不见了踪影,杨过……杨过说不定也脱不了干系,可这事若是传出去,她郭芙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我……我不敢回去……”她抽噎着,声音细若蚊蝇,“武伯伯要是问起大哥二哥,我……我不知该怎么说。”
“有我在,莫怕。”朱子柳拍了拍她的肩,语气笃定,“先回府歇息,天大的事,咱们慢慢说。”
郭芙犹豫了半晌,终究是抵不过内心的慌乱与对安全的渴望,点了点头,跟着朱子柳往回走。
一路上,她垂着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脑子里反复推演着早已编好的说辞:二武为了她争执,打了起来,然后跑了,她找不到人,只能自己回来。
这个说法半真半假,既能解释二武的失踪,又能避开自己的丑事,想来朱子柳不会起疑。
刚进郭府大门,迎面便撞见点苍渔隐提着铁桨走来,桨身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他见朱子柳带着郭芙回来,先是一愣,随即露出关切之色:“朱师弟,这是……芙儿姑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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