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被尹志平噎得一窒,黝黑的脸庞瞬间涨成紫酱色,他猛地一拍桌案,桌上的酒碗震得叮当乱响:“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来人,拿刀来!本千户今日便将你千刀万剐,看你还能不能这般嘴硬!”
帐外士兵闻声就要拔刀,一旁的蒙古贵族却快步上前,压低声音凑到巴图耳边,语速极快地说了几句。话语中“忽必烈”“很重要”“金轮法王”等字眼隐约传出。
巴图的脸色骤然变幻,从暴怒转为惊疑,又渐渐沉了下来。他狠狠瞪了尹志平一眼,眼中杀意未消,却终究咬了咬牙,挥手喝退了持剑的士兵。
“汉人,你倒是硬气。”巴图终于开口,一口生硬的汉语混着酒气扑面而来,“本千户见过不少嘴硬的,可最后都乖乖跪下求饶。你说说,你这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
尹志平缓缓抬起头,嘴角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却扯出一抹冷笑:“蒙古鞑子,也只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有本事,便与我光明正大的较量一番,用刑具逼降,算什么英雄?”
“英雄?”巴图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站起身,一脚踹在铁架上。铁架剧烈摇晃,铁链碰撞发出“哗啦”的巨响,震得尹志平伤口剧痛,眼前阵阵发黑。“在本千户眼里,只有归顺的狗,和死去的鬼。你若不降,今日便让你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巴图冲身旁的汉人壮汉使了个眼色。那壮汉便是之前押解尹志平的刀疤脸,此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转身走到墙角的刑具架前,弯腰扛起一个半人高的铁制物件。尹志平眯眼望去,只见那物件形似一个巨大的铁钳,钳口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刺,每个尖刺顶端都泛着青黑的光泽,显然淬过剧毒。
“这叫‘锁魂钳’,”刀疤脸走到尹志平面前,声音粗哑如磨砂,“专门对付你们这些练家子。只要把它扣在你的琵琶骨上,不用半个时辰,你的内力就会顺着尖刺慢慢流失,到时候,你就是个废人!”
尹志平的心猛地一沉。琵琶骨乃武者根基,一旦被重创,不仅武功尽废,余生更是会受尽苦楚。他虽对“尹志平”这个身份有诸多不满,可这身武功,是他在这个乱世立足的根本,更是他守护小龙女、凌飞燕的底气。若真被废了武功,他与砧板上的鱼肉,便无半分区别。
可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冷冷地看着刀疤脸:“有本事,便动手。我尹志平,岂是吓大的?”
刀疤脸被他的态度激怒,怒吼一声,举起锁魂钳便要往尹志平的肩膀上扣。就在这时,巴图突然抬手制止了他:“慢着!本千户倒要看看,他的骨头到底有多硬。先别废他武功,让他再尝尝‘千针衣’的滋味!”
尹志平心中咯噔一下。他曾在江湖上听闻过“千针衣”的名头,那是一件缝满了细针的麻布衫,针上淬着让人皮肤溃烂的毒药,穿上之后,每动一下,细针都会扎进皮肉,比凌迟还要折磨人。他没想到,蒙古人竟也会用这种阴毒的刑具。
刀疤脸放下锁魂钳,转身取来一件灰扑扑的麻布衫。尹志平能清晰地看到,衣衫的针脚处露出密密麻麻的针尖,泛着诡异的绿光。
两个蒙古士兵上前,粗暴地撕开尹志平身上早已破烂的道袍,露出他布满伤痕的上身。
“给他穿上!”麻布衫刚一接触皮肤,尹志平便倒吸一口凉气——那些细针仿佛有生命一般,瞬间扎进他的皮肉,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更可怕的是,针尖上的毒药很快发作,皮肤接触到毒药的地方开始发烫、发痒,接着便是火烧火燎的剧痛,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血肉。
“怎么样?滋味不错吧?”巴图走到尹志平面前,用弯刀的刀背轻轻拍打他的脸颊,“只要你点点头,我就立刻让人帮你脱下这千针衣,再给你上好的金疮药。否则,这毒药会慢慢侵蚀你的皮肤,让你全身溃烂而死!”
尹志平死死咬着牙,汗水顺着脸颊滴落,砸在千针衣上,与血水混合在一起。他能感觉到皮肤正在一点点溃烂,疼痛如潮水般一**袭来,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可他不能投降,若是投降了,不仅对不起全真教的教诲,更对不起那些牵挂他的人。
“想让我投降……绝无可能!”尹志平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不屈的韧劲。
巴图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好一个硬骨头!本千户倒要看看,你的骨头能不能硬过钢铁!”他转身对刀疤脸说道,“去,拿狼牙棒来,我要打断他的四肢,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嘴硬!”
刀疤脸应了一声,快步走到刑具架前,扛起一根碗口粗的铁棍。那铁棍通体乌黑,显然是用精铁打造,重量至少有百余斤,若是真的砸在四肢上,骨头定会瞬间碎裂。
尹志平挺直了脊梁,眼神坚定地看着巴图:“动手吧!今日我尹志平便死在这里,也绝不会向你们这些蒙古鞑子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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