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某处高档公寓内。
时间已是后半夜,窗外黑市的霓虹依旧闪烁,但房间内却弥漫着欢爱后慵懒而萎靡的气息。
一个身材发福、胸口有着狰狞纹身、年纪约摸三四十岁的男人,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鼾声如雷,睡得正沉。
他旁边,蜷缩着一个妆容精致、颇有姿色的年轻女人,看起来二十五六岁,也沉浸在梦乡中。
突然,刺耳的手机铃声如同警报般划破了房间的宁静,坚持不懈地响着。
男人被吵醒,极其不耐烦地摸索着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看都没看就按下了接听键,带着浓重的起床气和被打扰的怒火,对着话筒吼道:“喂!谁啊?!干鸡毛!大半夜的干什么玩意!?”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惊慌失措、带着哭腔的男声,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康…康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被称为康哥的男人眉头紧皱,睡意消了一半,没好气地骂道:“有屁快放!天塌下来了?!”
“是…是货!咱们那批要紧的货!刚得到消息…还没出老挝边境线…就…就被人给拦下来了!车…车全被烧了!兄弟们…兄弟们可能也…”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绝望。
“什么?!!”
康哥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睡意瞬间全无。
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肥胖的脸上瞬间血色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怒交加的煞白!
“你他妈再说一遍?!货怎么了?!谁干的?!是哪条道上的王八蛋敢动老子的货!!”
他的咆哮声震得房间似乎都在颤抖。
“康哥…我们…我们也不清楚啊…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就这么说的…一伙穿着迷彩服的人,火力特别猛…我们的人根本挡不住…全军覆没…”
电话那头的人几乎要哭出来了。
“废物!一群废物!!”
康哥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将手中的手机狠狠砸在了地上!
“啪嚓!”
手机瞬间四分五裂,零件崩得到处都是。
“妈的!妈的!!”
康哥像一头被激怒的棕熊,喘着粗气,双眼赤红,一拳狠狠砸在柔软的床垫上。
“谁?!谁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我们圣豪公司的主意?!断老子的财路!我操他祖宗!!”
这巨大的动静终于将旁边的年轻女人彻底惊醒。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暴怒如同狂狮的康哥,吓得花容失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康…康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发这么大火…”
此时的康哥哪里还有心思理会她?
他满脑子都是那批价值连城、关乎重大利益的货物化为乌有的噩耗,以及那股神秘而凶狠的敌人。
这不仅仅是损失一笔钱的问题,更是对圣豪公司威严的严重挑衅!
他看都没看那女人一眼,猛地掀开被子,赤着上身跳下床,胡乱地套上扔在沙发上的衣裤,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必须立刻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在背后搞鬼!
这笔账,必须血债血偿!
他快步走到客厅,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一部备用手机。
飞快地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一接通,他就对着话筒低吼道:
“是我!阿康!马上给我查!动用一切关系,查清楚老挝边境那边到底是谁动的手!我要知道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快!”
说完,他根本不等对方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和钱包,头也不回地、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留下那个不知所措的年轻女人独自待在空旷的房间里,一脸惊恐。
公寓楼下,发动机的轰鸣声暴躁地响起,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如同脱缰的野马,冲进了黑市依旧喧嚣的夜色之中。
康哥的怒火,已然点燃,一场针对未知敌人的报复行动,即将在黑市乃至更广阔的范围内掀起腥风血雨。
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酒店厚重的窗帘缝隙,在昏暗的房间里投下一条光带。
江林在一阵头痛欲裂中缓缓睁开眼,昨晚的酒意尚未完全消散。
然而,就在他意识刚刚清醒的瞬间,他猛地察觉到不对劲——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
他如同触电般猛地从床上坐起,瞳孔骤然收缩,目光死死盯向床边的单人沙发。
只见一个男人,正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夹克和工装裤,看起来三十出头年纪,寸头,面容冷峻,线条硬朗,眼神如同古井般深不见底。
却又带着一种锐利的审视感。
他指间夹着一根烟,烟雾袅袅升起,仿佛已经在那里坐了许久。
江林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
他下意识地摸向枕边和腰间,却发现自己穿着睡衣,武器根本不在身边。
“你他妈谁啊?!”
江林厉声喝道,身体紧绷,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
能悄无声息地进入程鑫安排的酒店房间,此人绝非寻常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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