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暴君读心:我靠剧透拿捏他 > 第223章 谁在给星星定名

那一瞬间,我脊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但我没喊撤退,也没让轲生发信号让信风使硬闯。

那是个死局,意味着不管谁进去,都是给那几千把早就磨得雪亮的横刀送菜。

我把望远镜一收,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把镜头盖拧了回去。

“传令下去,让大家撤。动静小点,别惊了那帮趴在沙窝里喂蚊子的傻子。”我拍了拍身上的沙土,转身往吉普车(在这个时代是加固的马车)方向走,“既然他们喜欢在那个破烽燧里搞埋伏,那就让他们蹲着吧。蹲到天荒地老,蹲到腿麻,我看他们有多少军粮跟我在沙漠里耗。”

轲生跟在我后面,一脸的不甘心:“大人,咱们就这么走了?那本账册的事儿……”

“账册是死的,人是活的。”我钻进车厢,从暗格里摸出一块硬邦邦的干奶酪塞进嘴里,嚼得嘎嘣响,“他们想跟我玩刀子,那是他们的强项。我这人惜命,不喜欢拿短处碰人家的长处。咱们回敦煌,换个玩法。”

回城的路上,车轮碾过碎石,颠得我胃里翻江倒海。

这帮人搞出个“始元二十八年”,又要立新君,又要搞迷信,说明他们这盘棋的根基不在刀枪上,而在那个虚无缥缈的“天命”上。

他们在跟老百姓讲故事,讲一个“大秦要完,新神当立”的故事。

要想拆了他们的台,我就得讲一个更带劲的故事。

回到敦煌城,我没去郡守府扯皮,直接让人在城南那片原本用来晒谷子的空地上圈了一大块地。

“搭台子。”我指着那块地,对一脸懵圈的工头说,“给我搭个高的,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雕花,要结实,能站人,最好能让半个城的人都看见。”

“大人,这是要唱戏?”工头搓着手问。

“对,唱一出大戏。”我笑了笑,“不过角儿不是人,是天上的星星。”

接下来的三天,敦煌城南尘土飞扬。

我让墨鸢把她压箱底的那些宝贝都搬了出来。

那架被她改良过的浑仪,其实就是加装了精密刻度转盘的大型量角器,被几个壮汉哼哧哼哧地抬上了高台。

与此同时,一张巨大的告示贴满了敦煌的大街小巷。

我不搞那些文绉绉的招贤纳士,直接来实在的:“重订《西域星野志》,招募能看懂星星、会算数的人。不管出身,不管男女,只要你能说出个道道来,赐粟十石,进国史馆当见习,管饭管住。”

十石粟,在这个年头够一家五口吃半年饱饭。

这消息就像是在油锅里撒了一把盐,整个敦煌城都炸了。

头两天来的人五花八门。

有拿着龟壳装神弄鬼的算命瞎子,有只会背《甘石星经》却连北斗七星在哪都指不歪的酸秀才,甚至还有个想来骗吃骗喝的流浪汉,被轲生黑着脸提溜了出去。

直到第五天傍晚,日头偏西,把影子拉得老长。

柳媖揉着通红的眼睛,抱着一堆竹简从后台跑过来,头发乱得像个鸡窝。

“大人,不对劲。”她把三卷发黄的竹简摊在我面前的案几上,“我按您的吩咐,把前朝关于西域天象的记载都翻了一遍。按照《颛顼历》和楚地星图的对照,这个时候,西北天区应该有三颗很亮的星,分别对应‘河鼓’、‘天津’旁边的辅星。但是……”

“但是这两年,谁也没见过这三颗星,对吧?”我接过了话茬。

柳媖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慌张:“民间都在传,说这是‘星陨西北,王气将尽’的凶兆。那帮搞地下串联的人,就是拿这个当借口,说大秦的气数被风沙埋了。”

“放屁。”我骂了一句,手里转着那支炭笔,“星星又没长腿,还能自己跑了不成?”

就在这时,台下传来一阵喧哗。

轲生正拦着一个少年。

那孩子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穿着一身破烂的羊皮袄,浑身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骆驼腥臊味,头发打结,脸上全是污垢,只露出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让他上来。”我喊了一声。

少年冲破轲生的阻拦,几步窜上高台,也不行礼,直接指着柳媖手里的竹简,操着一口夹杂着羌语口音的秦话喊道:“星没丢!是你们看的地方不对!”

“你是谁?”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我没名字,大家都叫我‘骆驼’。”少年梗着脖子,“我是给商队喂骆驼的。我有话要说,那是十石粟,说话算话吗?”

“算。”我指了指旁边的粮袋子,“只要你说得对,这都是你的。你说我们看的地方不对,那星星去哪了?”

少年从怀里掏出一根磨得光溜溜的木棍,蹲在地上画了个圈,又在中间插了根棍子。

“大人,您看这个陀螺。”他从兜里掏出个土制的陀螺一转,“它转得快的时候,这根轴是不是稳的?但要是转得久了,稍微慢一点,这根轴是不是就开始晃悠?画出来的圈是不是就偏了?”

我心里猛地一震。

这小子……他在讲“岁差”!

这是现代天文学的概念,地球自转轴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像陀螺一样在缓慢地进动。

虽然这个周期长达两万六千年,但在几百年的跨度里,星星的位置确实会发生肉眼可见的偏移。

在这个时代,人们以为天是不变的,星是钉在天幕上的钉子。

但这孩子,竟然靠着天天在沙漠里看星星,悟出了这个道理?

“你是说,天极在动?”我压住心里的惊涛骇浪,尽量用平稳的语气问。

“天极动没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个‘北斗’每年都在往西偏一点点。”少年用脏兮兮的手指在沙盘上划拉,“书上记的位置是几百年前的,现在早就变了。那三颗星没死,也没跑,它们只是因为这个‘轴’晃悠了一下,跑到了紫微垣的边上,被咱们现在的视角挡住了。”

他抬起头,眼神坚定:“我知道怎么把它们找出来。给我个日晷,再给我那个……”他指了指墨鸢的浑仪,“那个大圈圈,我能算出来它们今晚会出现在哪。”

“给他。”我当机立断,转头看向墨鸢,“你亲自给他打下手。”

墨鸢愣了一下,但看到我严肃的表情,立马把那股子工科生的傲气收了起来,抱着算盘凑了过去。

接下来的三天,这个叫“骆驼”的少年简直成了这高台上的神。

他和墨鸢两个人,一个报数,一个拨算盘。

那噼里啪啦的声音,比战场上的箭雨还密集。

柳媖则在一旁疯狂地记录数据,写废的竹简堆成了一座小山。

第三天傍晚,一张崭新的“天轨迁移图”挂在了高台中央。

少年指着图上一个不起眼的红点,嗓子早就喊哑了:“今晚子时三刻,月亮落下去之后,那颗最大的‘隐星’,会从这个位置——离之前记载的地方偏西三寸——重新冒出来!”

这一夜,敦煌城万人空巷。

不用我动员,老百姓自己就来了。

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这星星真的死了,还是被这几个年轻人给“算”活了。

城南的空地上挤满了人,连树杈上都挂满了小孩。

我站在高台上,风吹得衣摆猎猎作响。

我没穿官服,就穿了一身利索的布衣,手里也没拿笏板,而是拿着那个少年用剩的木棍。

子时一到,全场寂静。

只有风声,和人们压抑的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那片天区依旧漆黑一片,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嘲笑着地上的蝼蚁。

台下开始有了骚动,有人在窃窃私语,有人在摇头叹气。

那个少年死死抓着浑仪的把手,指节都发白了,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那层黑灰往下淌,冲出几道白印子。

“别慌。”我走到他身后,把手按在他颤抖的肩膀上,声音不大,却透着股定力,“你算过三遍,我也算过两遍。它就在那,跑不了。”

话音刚落,墨鸢突然喊了一声:“有了!”

所有人齐刷刷地抬头。

就在那漆黑的天幕一角,在那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一点微弱的星光像是怕生的小兽,颤巍巍地探出了头。

紧接着,光芒越来越亮,直到像一颗钻石钉在了夜空上,位置分毫不差!

“出来了!真的出来了!”

人群瞬间炸了锅。

欢呼声像海啸一样,差点把这临时搭的高台给掀翻。

那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张大嘴巴喘着气,眼泪把脸上的黑灰冲得乱七八糟,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深吸一口气,往前迈了一步,举起手里的木棍,全场慢慢安静下来。

无数双眼睛盯着我,那些眼神里不再是恐惧和迷茫,而是震撼。

“以前,有人告诉你们,星星是老天爷的眼睛,谁要是看不见,那就是谁的罪过。有人告诉你们,星象变了,就是大秦要亡,就是要死人,要打仗。”

我环视台下那一双双粗糙的手和一张张被风沙吹皱的脸。

“那是他们在放屁!”

这句粗话一出,台下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因为只有把天上的事儿说得玄乎了,说得只有他们懂,你们才会怕,才会乖乖地掏钱,乖乖地卖命,乖乖地去死!”

我指着头顶那颗刚刚归位的星星。

“今天,咱们自己算出来了。它没跑,也没死,它就是按照自己的规矩在走。这规矩不在老天爷手里,在算盘珠子里,在咱们这双眼睛里!”

“以前,星星的名字都是帝王给取的,什么紫微、太微,听着就一股子官僚气。今天这星星既然是咱们找回来的,那就咱们自己起名!”

我转过身,在一块早就备好的巨大木板上,用炭笔写下了两个大字。

“这第一颗,是咱们脚下这片土地养出来的,不管风沙怎么吹,它都在这。就叫它——‘赤壤’!”

台下爆发出一阵叫好声,那些戍边的老兵喊得嗓子都破了。

“这第二颗,”我继续写,“它是为了纪念那些在风沙里跑断了腿,只为了送一个真消息的人。就叫——‘信风’!”

信风使的兄弟们在角落里挺直了腰杆,有人偷偷抹眼泪。

“至于这第三颗……”

我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人群中那些年轻的、渴望的面孔。

“就送给那个敢说‘你们看错了’的孩子,也送给在座所有不想当瞎子、聋子的人。叫它——‘破愚’!”

“好一个破愚!”

人群中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紧接着,掌声和欢呼声像是要把天都捅个窟窿。

这一夜,没人再提什么“星陨西北”的鬼话。

大家只知道,这星星是他们自己找回来的,名字是他们自己起的,这老天爷的解释权,第一次落到了这片土地上活生生的人手里。

散场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李承泽从阴影里钻出来,脸上的表情精彩得像是刚吞了个生鸡蛋。

“大人,您这……”他搓着手,一脸的纠结,“您这一闹,动静太大了。军里的几个老将都在嘀咕,说您聚众观天象,这是要……那是僭越啊。这要是传到咸阳,说您在边关结党,这罪名可不小。”

“结党?”我把手里的木棍扔进火盆里,看着火苗蹿起来,“我结什么党?我这是在帮陛下正视听。”

我转身进了帐篷,那个少年——现在有了个新名字叫“苏破愚”——正狼吞虎咽地吃着他那赢来的十石粟做成的面饼。

“柳媖,墨鸢,把这几天的观测记录,还有那张‘天轨迁移图’都封好。”我一边洗手一边吩咐,“把苏破愚那套‘陀螺理论’给我写明白点,别用那些文绉绉的词,就写‘地轴如轮,岁久必偏’。然后,给我拟一份奏疏。”

我擦干手,眼神清亮:“奏疏就写:臣在敦煌,见民间有奇才,能补太史令之缺。星星不会说话,但算盘会说话。若能将此法推广至全国,让天下人都知道星星怎么走,那些借天象造谣生事的妖言,自然就不攻自破。建议在各地设‘天文察署’,每年出一本《寰宇星报》,让陛下和百姓都能看明白这天到底是怎么变。”

李承泽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这就行了?”

“这就行了。”我笑了,“这叫阳谋。我把这技术公开了,献给陛下了,这就是最大的忠心。至于那些想靠垄断解释权来搞事情的人,他们的路就被堵死了。”

当夜,一封加急奏疏随着几车精装的观测记录,光明正大地出了玉门关,直奔咸阳。

但这只是明面上的一手。

暗地里,墨鸢也没闲着。

第二天一大早,她顶着两个黑眼圈钻进我的帐篷,手里捏着一小片从信鸽腿上截下来的薄绢。

“大人,您猜对了。”她把薄绢递给我,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的颤抖,“那帮人急了。”

那是从长安方向发往西域某大家族的一封密信,被我们在中途截了个副本。

上面只有八个字,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忙写就:

“星变不利,速断西线。”

我看着那八个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手把那薄绢扔进了灯焰里。

火苗舔舐过绢帛,瞬间化为灰烬。

“他们怕了。”我看着跳动的火苗,对墨鸢说,“他们怕的不是我查走私,查那些破账本。账本能毁,人能杀,但如果老百姓学会了自己看天,学会了用脑子去琢磨为什么,他们那套装神弄鬼的把戏就没人信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墨鸢问,“他们说要‘断西线’,估计是要掐断咱们的人才来源,甚至可能对那些学舍动手。”

“断?”我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敦煌的位置上,“他们想断,那我就把这条路凿得更深点,深到他们填都填不上。”

我拿起笔,在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羊皮纸上写下了一个新的名字。

“从今天起,那个观星台不拆了。把这次招来的那一百多个还能用的苗子,全部留下来。苏破愚当大师兄,墨鸢你当教习,柳媖负责管后勤。”

“咱们不光教看星星。”我笔锋一转,在那名字下面列出了一串课程表,“教算术,教种地,教怎么看地图,教怎么用大秦律法保护自己。”

“那叫什么名堂?”李承泽凑过来问。

我写下最后的一笔,吹干墨迹。

“巡行书院。”

“告诉苏破愚,明天带着这帮小子,去城西那个废弃的旧校场集合。我要让他们知道,手里的笔和算盘,有时候比刀子还好使。”

第二天清晨,敦煌城西那片荒凉了许久的旧校场上,突然热闹了起来。

一百多名衣衫褴褛但眼神明亮的少年,在那面刚刚竖起的大旗下排成了长队。

风沙漫卷,却遮不住那股正在破土而出的新芽般的生机。

我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切,心里清楚,这才是我真正要给这个时代留下的东西。

而就在这片喧嚣之外,一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这面大旗,随后悄然隐退,消失在通往咸阳的滚滚烟尘之中。

那是暴风雨前的最后一次试探。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