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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暴君读心:我靠剧透拿捏他 > 第121章 今早的粥,有人不敢喝

寒风如刀,刮过廊下每一寸肌肤。

我踏着昨夜未化的雪痕,一步步登上白玉阶。

身后,苏禾带着十名巡行院学子静默跟随,脚步整齐如尺量。

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不是因暖意,而是心神早已凝成一张无形大网,覆盖了整个咸阳宫的呼吸与脉动。

廊庑两侧,三十六城邦使节与西域诸国来使早已列席。

他们裹着厚重的裘皮,呼出的白气在眉梢凝成细霜,神色各异地打量着眼前这从未有过的早朝阵仗。

有人冷笑,有人蹙眉,也有人目光灼灼,似欲窥破这场“共食”背后的深意。

每人膝前的小案上,都端放着一碗尚在冒着热气的火薯粥。

米粒粗粝泛黄,表面浮着一层油亮的橙红薯泥,蒸腾的香气里混着泥土与柴火的气息——那是去年冬雪毁麦八成后,百姓赖以活命的粮,也是边关士卒日食不过两碗的口粮。

苏禾低声禀报:“学生已提前告知诸使,此粥乃戍卒同款,非轻慢之礼。”我微微颔首,心中那根绷紧的弦,终于松了一寸。

我的学生,苏禾,正带着十名巡行院的优等生,手捧册牍,肃立于一侧。

他们的指尖冻得微红,笔尖却稳如磐石。

那不是寻常记事之人——他们是我的耳目,是昨夜宴席四周暗藏的“记言吏”,分角而立,一字不漏地录下了百官言行。

那些眼神、手势、低语,皆已化为今日殿中雷霆一击的伏笔。

他们身后,是一方刚刚竖起的巨大石碑,碑身半新,青石尚未被风雨磨平棱角。

刻字深峻,力透石背,锋锐如剑——“信风水渠总长:三千七百廿九里”。

阳光斜照其上,字缝间跳跃着碎金般的光斑;指尖抚过刻痕,能感受到工匠连夜凿刻时留下的震颤与温度。

这串数字,是他们通宵达旦,根据各地信报汇总测算出的结果,是大秦铁蹄与民夫汗水浇筑的功勋。

我深吸一口气,亲自端起首位使节案上的陶碗,双手奉上。

那是一位来自大宛的使者,胡须卷曲,眼窝深陷,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他鼻翼微动,嗅着那粗朴的香气,眼中疑云未散。

“使节阁下,”我的声音平稳而清晰,足以让在场每个人听见,“此非贡品,乃共食之礼。我大秦不以山珍海味待客,唯愿诸君知我百姓冬日所餐,知我士卒边关所食。”

他怔了片刻,终于接过碗,双手捧定,低头啜饮一口。

热粥滑入喉中,他闭目片刻,再睁眼时,眸中已有敬意。

我没有停留,继续走向下一位。

我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这些远道而来的使节心中漾开圈圈涟漪。

他们看着我,一个女子,在大秦的权力中心,用一碗最卑贱的食物,行最坦荡的国之礼。

终于,一位身形魁梧、满脸风霜的北狄使者不等我走近,便一把抓起陶碗,仰头一饮而尽。

“哈!”他吐出一口滚烫白气,脸颊瞬间泛红,仿佛体内燃起篝火。

他将陶碗倒转,瓮底朝天,声如洪钟:“好!能让士卒吃饱肚子的,就是好东西!我敬大秦皇帝!”

他这一声,仿佛点燃了引线。

其余使节面面相觑,不少人也端起碗,或小口品尝,或效仿北狄使者一饮而尽。

一时间,廊庑之下,只闻呼噜吞咽之声,瓷勺刮过碗壁的细微响动,还有唇齿间溢出的满足喟叹。

热粥顺着胡须滴落,在雪地上烫出一个个小坑,升腾起缕缕白烟。

那些原本以为要看一场“蛮夷笑话”的秦国旧臣,脸上的讥讽僵住了,嘴唇微张,仿佛被这朴素的声响钉在原地。

钟鸣九响,青铜门轰然洞开。

使节们依次起身,捧着空碗走入大殿,目光仍停留在那方刻着三千七百廿九里的石碑上。

我随百官鱼贯而入,衣袂带起一阵冷风,扫过冰冷的地砖。

嬴政早已端坐于龙座之上,玄色龙袍衬得他面容冷峻如山。

他没有看我,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阶下群臣。

殿内烛火摇曳,映在他眼底,像藏着一场未降的暴雪。

今日的他,未提狩猎之功,亦不问昨日罪责,只淡淡吐出四个字:“宣《食录榜》。”

丞相李斯手捧一卷竹简出列。

他是我最坚实的盟友,此刻,他将化身为我最锋利的刀。

“昨日夜宴,陛下赐火薯粥,群臣百官,共计一百一十九人受食。其言行录,如下——”李斯的声音不高,却如洪钟大吕,在空旷的廷议殿内激起回响。

“太仆夏侯婴,接碗,双手,谢恩,食尽。”

“廷尉冯去疾,接碗,单手,无言,食半碗。”

“郎中令蒙毅,接碗,双手,曰‘与士卒同甘’,食尽。”

李斯不疾不徐,逐字念出十九位受粥大臣的姓名、官职、接碗的手势,乃至每一句脱口而出的话语。

那些细节——谁颤抖了手指,谁避开视线,谁偷偷将粥倒入袖中——皆被一一剖开,曝于天光之下。

这哪里是食录,分明是一份诛心之榜!

被点到名的大臣,个个面色变换,冷汗涔涔。

当念到那两位偷偷倒掉粥的赵氏宗亲与冯去疾门生时,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

“荒唐!”一声怒斥打破了沉寂。

宗正卿,一位白发苍苍的嬴姓宗室,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我,厉声道:“妇人干政,以贱食羞辱公卿,此乃亡国之兆!请陛下降罪此女,以正朝纲!”

他说完,袖口微动,一片焦黑的龟甲碎片悄然落地,上面裂纹如蛛网蔓延——那是昨夜占卜所留。

赵高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早有准备地缓缓起身,阴柔嗓音如毒蛇吐信:“宗正卿所言极是。一碗粥,便可录人言行,定其忠奸?如此儿戏,岂非以食辱臣,寒了天下士子之心?”

我迎着无数或愤怒、或快意的目光,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备好的少府监账册副本,缓步上前,高举过头顶:“陛下,此乃伊犁河谷新垦军屯送来的火薯入库记录,共计三百二十车。账册所载,此批火薯已全数发往北地郡、云中郡军屯,及三川郡、东海郡流民安置营。若此物为‘辱’,敢问宗正卿,敢问赵常侍,谁该被‘尊’?是空谈礼法、却对民生疾苦视而不见的诸位公卿,还是那些啃着树皮、在冰天雪地里为大秦修筑长渠的戍卒?”

我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字字如刀,直刺人心。

嬴政接过账册,只翻了一页,便重重合上。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下每一个人,那目光中的寒意,比殿外的风雪更甚。

“朕昨日所食,与边关士卒同款。”他开口了,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朕的将士,朕的子民,食之如甘饴。若有卿家觉得受辱,可自请贬为庶民,去边关亲口尝一尝,何为真正的饥寒。”

殿内落针可闻。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但凡今日还留在此殿者,明日,皆须参加由稷下学宫主持的坡度测算初试——不论爵位,不分出身。考不过者,自动退出明年开春‘实务考选’的资格。”

“轰”的一声,满殿哗然。

那些养尊处优、靠着祖荫尸位素餐的老贵族们,个个面如死灰。

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这是要将他们赖以为生的根基,连根拔起!

李斯在此时恰到好处地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圣明。古有射礼以察德行,今有实务以验才干。此非苛政,实为国选真器也。”

退朝的钟声响起,像是在为旧时代的终结而哀鸣。

归途中,我瞥见几名黑袍老者匆匆赶往太庙方向,肩头积雪未扫。

我走出殿门,墨鸢已如鬼魅般出现在我身侧,她压低声音,言简意赅:“那二人,闭门不出,其子连夜焚简。”

我点点头,心中早有定数。

缉拿?

审问?

那太便宜他们了。

我要他们活着,亲眼看着自己所鄙夷的一切,成为新的煌煌大道。

“轲生。”我唤道。

巡行院的优等生立刻上前,目光如炬:“先生有何吩咐?”

“带上你的同学,去那两位府上‘请教’。就说听闻二公乃治水大家,请他们为信风水渠的后续规划,指点一二。无论他们说什么,哪怕只是一句‘沟洫宜顺地势’的废话,也要一字不差地记录下来,当众宣读,以示尊重。”

轲生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明白了我的意图,躬身领命而去。

次日,《信风快报》头版头条,便是“宗室耆老心系国事,漏夜为新渠献策”,旁边还配上了轲生等人恭敬记录的插画。

消息传出,那两位原本准备“兴义师”的“君子”,彻底陷入了绝境。

否认?

就是自打嘴脸,承认自己对治水一窍不通。

承认?

那就等于公开为我的新政背书,他们之前煽动的那些“义愤”,瞬间成了天大的笑话。

舆论的反转,只在一夕之间。

暮色四合,咸阳城又飘起了雪。

我独坐于赤壤堂温暖的灯火下,批阅着各地雪灾的奏报。

窗外雪落无声,檐角垂下的冰凌,在灯光映照下,如一排排蓄势待发的利剑,折射出森然寒光。

苏禾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为我添上热茶,茶香氤氲,拂过指尖温润。

她低声道:“先生,中车府令赵高派人来问,问您是否愿与他……‘共保朝局安稳’。”

我放下笔,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告诉他,真正的安稳,不在高耸的宫墙之内,不在权臣的勾结之间,而在天下百姓每一碗,没人敢再轻易倒掉的粥里。”

苏禾眼中燃起崇敬的光芒,正欲退下。

就在这时,远处,一声沉闷而悠远的钟鸣,穿透了风雪,幽幽传来。

那不是报时的晨钟暮鼓,也不是宫门开启的号令。

那是太庙的祭钟。

昨夜龟甲灼裂的方向,正是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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