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暴君读心:我靠剧透拿捏他 > 第134章 皇上,您拆的不是长城,是人心的墙

车驾行至渭南,官道两侧的景象已与去年迥然不同。

曾经只在赤壤堂试验田里金贵的火薯,如今已随着新修的直道,像泼洒开的绿色颜料,一路铺展到了北地边境。

昔日风沙弥漫的荒坂,被一道道整齐的垄线驯服,新翻的泥土在春日暖阳下散发出湿润而清新的气息。

这是生命的气息,是帝国扩张的脉动。

我的心情本该如这田野般开阔,直到归途行经郑国渠。

那条曾灌溉了万顷良田、养育了关中数十万秦人的古老水渠,如今却成了另一番景象。

渠头旁,竟黑压压跪着一众老农,香烛的青烟缭绕升腾,混杂着他们惶恐的祝祷声,被风送入我的耳中。

“天罚将至,莫用妖盘……”

“求河伯息怒,收了神通吧!”

我心头一凛,勒住马缰。

随行的苏禾脸色难看,压低声音在我耳边禀报:“大司成,近来三辅之地流言四起。都说……都说赤壤堂的雾盘是邪物,夜夜吸食地脉灵气,才让井水发苦,甚至……甚至让村里的妇人怀不上孩子。”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还有些巫祝趁机装神弄鬼,在村社夜祭时披头散发地哭嚎,说‘赤壤堂夺天工,逆天而行,必引沙暴灭城’。”

我翻身下马,拨开人群,走到渠边。

百姓见我的服饰,纷纷避让,眼神里混杂着敬畏与恐惧。

我没理会他们,只是蹲下身,从一片刚刚收过冬麦、准备种火薯的田里捻起一撮土。

土在我的指尖被缓缓捻开,干燥,缺乏黏性。

我甚至能看到细微的盐分析出。

心中顿时雪亮。

这不是什么天谴,这是最基础的农业问题——连作三年,土地肥力耗尽,又未曾轮作休耕,土壤开始板结、盐碱化了。

井水发苦,是地下水位变化所致;妇人难孕,更是无稽之谈。

可这些简单的道理,对于世代靠天吃饭的百姓而言,却远不如“妖盘害人”的传说来得直观、可怕。

他们只看到自己的土地出了问题,便本能地将这苦果归咎于最新出现的变化——“新法逆天”。

当夜回到赤壤堂,堂内灯火通明,空气却冷如冰窖。

李斯的密信已经摆在案上,蜡封被烫得微微变形,透着一股焦灼。

信中字迹一如既往地工整,内容却触目惊心:“宗正卿已暗中联络关中三十六家宗族长老,欲效仿古时贤臣,联名上《止淫技疏》。请陛下废工经院,焚毁所有雾盘,恢复井田旧制。”信的末尾,李斯用小字加了一句:“见月务必当心。此番不同以往,敌不攻术,而攻心。”

攻心。

我将信纸在烛火上引燃,看着它蜷曲、焦黑,化为一缕青烟。

李斯说得没错。

他们终于找到了最致命的武器。

他们要让天下百姓相信,我带来的不只是高产的作物和先进的技术,更是毁伤天和、败坏人伦的灾祸。

若放任这股暗流蔓延,就算我能种出金山银山,也挡不住因恐惧而起的民心动荡。

到那时,嬴政便是再信我,也必须为了稳固帝国而斩断我这根“祸根”。

“苏禾。”我声音平静。

“在。”

“取《少府月报》与《巡行院民情汇抄》来,最近三月的。”

两摞厚厚的竹简很快被铺开在长案上。

我点亮数盏油灯,逐条对照。

冰冷的数字在我眼中化作了最锋利的刀刃:

“陇西郡,设雾盘八百七十二座,今春无一地报旱,粮价较去年同期降三成。”

“北地郡,引火薯为军粮,疫病率减半,逃户返籍者逾两万。”

“上郡,凡设工经学堂之村社,新生儿足岁存活率,较周边村社高出一成……”

这些,才是我的底气,是我破局的利刃。

我既没有连夜写奏疏辩解,也没有派人去抓捕那些巫祝。

第二天,我只做了一件事——在咸阳东市最繁华的十字路口,立起了一块高达三丈的“实录榜”。

青石长碑,被工匠连夜打磨得光滑如镜。

我命人将各郡县的收成、水况、疾疫、物价,用最显眼的朱砂,以四柱图的形式刻于其上,每日更新。

榜前,我又命巡行院那些能言善辩的学生扮作南来北往的商旅,在酒肆茶坊里摆下“算筹赌局”。

“欸,老哥,听口音是冯翊郡的?敢不敢跟我赌一把,你老家今年麦子亩产能不能过三石?输了罚酒一碗,赢了,这包金灿灿的火薯干就归你!”

百姓骨子里是务实的。

起初他们只是围观,带着猜疑。

可当邻县那个他们认识的张老三家的田,亩产竟赫然写着“六石”,一个他们祖祖辈辈连想都不敢想的数字时,人群开始骚动了。

争论、惊叹、难以置信。

十日之内,实录榜前人头攒动,成了咸阳城最新的奇景。

街头巷尾的议论风向,也在悄然转变。

“什么妖盘害人?我家婆娘刚怀上了,郎中说就是因为开春以来顿顿能吃上热乎乎的薯粥,身子养好了!”

“就是!井水发苦是老毛病了,去年冬天没下雪,关那铁盘子屁事!”

五月初八,天色阴沉。

宗正卿果然率领着那三十六位须发皆白的宗族长老,身着素服,捧着那卷《止淫技疏》,长跪于咸阳宫殿门之外。

他们言辞悲切,声泪俱下,历数“匠术乱政,民不聊生”的种种“罪状”,引得百官侧目。

嬴政端坐于高台之上,面沉如水,一语未发。

他只是挥了挥手,内侍便展开一幅巨大的舆图,正是我与他在骊山观星台看过的那幅,上面用朱笔重重圈出的三道“绿色长城”,在昏暗的殿中依旧灼目。

“李斯。”他淡淡开口。

“臣在。”李斯出列,展开一卷竹简,朗声宣读:“据实录榜汇总:今春,西域七处屯田点产粮十七万石,足供三万戍卒一年之用;陇西、北地二郡无一处上报灾情,粮价每斗十二钱,为孝公以来最低……”

数字如重锤,一声声敲在那些宗族长老的心上。

宣读完毕,嬴政又命人召上一名风尘仆仆的老卒。

那老卒右臂已断,脸上带着刀疤,正是从敦煌郡返籍的戍卒。

他没有说大话,只是用最朴实的语言,讲述了他们如何在戈壁上靠雾盘收集的晨露活命,如何靠火薯养活了随军的妻儿。

满朝文武,一片死寂。

方才还哭天抢地的宗正卿,此刻面色铁青,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嬴政缓缓起身,玄色的帝袍如墨,他俯视着阶下众人,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你们口口声声为民请命,可曾去问过一个需要走三十里山路才能挑回一担水的农夫,他想要的,是你们案头的香火,还是碗里的一掬清水?”

子夜,赤壤堂。

我正在整理轲生从西域传回的第一份《教旅旬报》,忽闻檐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嬴政缓步而入,未着冠冕,手中握着一卷竹简。

我认得出来,正是今日被他当众驳回的那份《止淫技疏》原件。

他走到我书案旁的炭盆前,没有说话,径直将那卷凝聚了关中旧势力全部心血的竹简,投入了熊熊燃烧的炭火之中。

火苗“腾”地一下蹿高,映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竹简在烈焰中扭曲、挣扎,最终化为灰烬。

“你说得对。”他开口,声音在静夜里显得格外低沉,“朕曾下令,用砖石筑起万里长城。可真正该拆的,是横在百姓心里的那堵墙。”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深沉的认同,“明日,朕会下诏:凡能举证‘妖盘害人’等谣言源头者,赏金十两;造谣传谣者,与其邻里,共罚劳役百日。”

我心头微震。

这是他第一次,将我用在舆论战上的方法,化为了冷酷无情的秦律——连坐。

他转身,似乎准备离去,走到门口时却又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淡淡说道:“还有……你让石伢在北地郡送去的那一锅粥,救了三千匈奴降户的命。比十万大军,更稳固边疆。”

风穿过长廊,吹得烛影摇曳。

然而,我心中的那根弦并未就此松懈。

关中三十六族,盘踞百年,根深蒂固,一次朝堂上的失败,绝不会让他们善罢甘休。

就在这时,苏禾快步从门外走入,神色凝重地递上一张字条,气息微喘:“大司成,刚收到的密报。”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