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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的手指还停在终端屏幕上，绿光映着她的脸。第一条申请通过了，第二条紧跟着弹出来，接着是第三条、第四条。她没再犹豫，连续点了【接受】。
人群开始骚动。有人举起手机录像，有人小声议论，还有孩子喊：“妈妈我也要报名！”
林星瑶一把抱住派蒙玩偶，蹦得老高：“太好啦！终于可以选小哥哥小姐姐啦！”她转头盯着林晚，眼睛亮晶晶的，“妈，我要选会做彩虹马卡龙的！上次吃的那个糖霜掉下来了，一点都不专业。”
林晨曦翻了个白眼，从背包里抽出一本厚册子，啪地翻开：“选拔不是过家家。元素掌控力测试必须达标，最低也要能凝聚出稳定火苗或风旋。”她用笔尖戳了下页面，“而且提瓦特七国历史、神之眼获取逻辑这些基础考据题，错三道以上直接淘汰。”
苏然调试着手里的设备，全息投影“嗡”地展开，空中浮现出动态报名界面，底下滚动着实时提交数据。“全球信号已接入，任何维度都能提交申请。”他抬头，“延迟最高的区域来自南半球某岛屿群，不过我已经切到备用频段，不影响上传。”
林晚看着那串不断跳动的数字，轻轻呼出一口气。她转身面向生命之树，手掌贴上树干。七彩光环从脚下升起，一圈圈扩散开去。她的声音顺着根系传遍广场：“我们赢过的每一次，都不是靠一个人。”
人群安静下来。
“所以接下来……该准备跨维度守护者的选拔了。”
话音落下，地面微微震动。刚才林星瑶画的那朵花突然亮了一下，藤蔓沿着泥土延伸出去，又开出一朵。接着是第三朵、第四朵，连成一条发光的小路，直通向远处的元素学院投影位置。
观众席有人站起来鼓掌，接着是一片接一片。直播画面里弹幕刷疯了：“我报名！”“我在火星分站也能参加吗？”“求发体测标准！”
林星瑶举着派蒙玩偶原地转圈：“欢迎新同学！我要教他们画画！第一课画甜甜花酿鸡！”
林晨曦合上图鉴，打开平板输入指令：“我已经设了初筛机制。先做在线测试，内容包括基础元素感知和世界观理解。通过的人才能进入现场考核。”
苏然点头：“技术端没问题。我还加了个防代考系统，答题时要同步检测微表情和脑波频率，想作弊很难。”
林晚听着他们的讨论，目光却落在夜空那道银白缝隙上。星光从里面漏出来，照在她的脸上。她低声说：“不是我要选谁……而是这个世界，正在呼唤新的光。”
她闭上眼，手仍贴着树干。“这次，我不再是唯一的承载者。”她顿了顿，“我要找到能继承守护意志的新生代。”
话刚说完，裂缝深处忽然闪过一抹银色发丝。极短的一瞬，像风吹过水面的倒影，立刻消失不见。
林晚猛地睁眼。
她没出声，只是把手按在胸口原来系统所在的位置。那里没有心跳，也没有痛感，但她知道——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苏然注意到她的异样：“怎么了？”
“没事。”林晚摇头，“继续吧。”
林晨曦调出白皮书草案投影：“《守护者素养白皮书》第一版已发布。包含三项准入标准：一、具备基础元素感应能力；二、通过提瓦特文化认知测试；三、无重大违规记录。”
有人提问：“偏远地区网络不稳定怎么办？会不会不公平？”
苏然立即回应：“我们开放了离线提交通道。填写纸质表后由当地联络员统一上传，数据加密处理，确保一致。”
林星瑶听完，蹲下身子，拿起画笔就在地上画了一朵花。花瓣展开时，飘出几个字：“欢迎加入”。她一站起来，又画第二朵、第三朵，很快连成一条通往学院的光径。
孩子们围过来抢画笔，一个个趴在地上认真涂鸦。有的画风史莱姆，有的画雷音权现，最搞笑的是一个小孩画了个戴眼镜的钟离，下面写着“契约精神很重要”。
林晨曦皱眉：“这算不算文化传播偏差？”
林晚笑了一声：“让他们玩吧。守护的种子，有时候就藏在跑调的歌和歪歪扭扭的画里。”
苏然把公告更新完，看了眼时间：“第一批候选人名单将在六小时后公示。建议大家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启动场地布置。”
“我不困！”林星瑶举手，“我要守着花路，等新同学来！”
“你已经站了三个小时。”林晨曦拉她，“而且你鞋带散了。”
“那也不走！”她嘴硬，却被林晚一把抱起。
“听话。”林晚说，“明天才是真正的开始。”
苏然收起设备，走到她身边：“你早就想好了，对吧？从你按下第一个【接受】键的时候。”
林晚没回答。她望着那道裂缝，眼神很静。过了几秒才说：“我只是觉得，如果爸爸看到现在这样，一定会笑着说‘不错，总算没白写那几万行代码’。”
林晨曦抱着平板走过来：“妈，你看这个。”她指着屏幕，“刚才系统自动抓取到七个异常信号源，不是攻击流，也不是扫描包，更像是……响应脉冲。频率跟生命之树的释放周期同步。”
“有坐标吗？”
“有。分布在不同大陆，但都在城市边缘带。奇怪的是，每个点的能量特征都不一样，像是……不同人在同时触发某种机制。”
苏然凑过去看数据：“不像普通用户注册。更像是预设协议被激活了。”
林晚低头看着怀里的林星瑶。小姑娘已经靠在她肩上快睡着了，嘴里还在哼那首跑调的歌。
她忽然想起什么：“你父亲的日志里，有没有提到过‘响应者网络’？”
林晨曦快速检索：“有！第十四次迭代记录里提过一句：‘当主树开花时，七座子节点将自动唤醒，形成守护闭环。’但后面的内容被加密了。”
“子节点？”苏然皱眉，“你是说，除了这里，还有六个地方藏着类似的生命之树结构？”
“不一定一样。”林晚说，“可能是分支，也可能是信标。但既然能响应，说明它们一直都在等这一天。”
林星瑶迷迷糊糊睁开眼：“妈妈……我的花也会变成大树吗？”
“会。”林晚轻声说，“只要你愿意守护它。”
苏然打开地图界面，把七个信号点标出来。连线之后，图案竟然和提瓦特大陆轮廓完全重合。北斗七星的位置正好对应璃月港，北极星落在学院屋顶。
“这不是巧合。”他说，“这是设计好的。”
林晨曦刷新日志：“最新数据显示，报名人数突破十万了。其中三千人已完成初测，合格率47%。”
“比我想象中高。”林晚说。
“因为很多人本来就会用元素力。”苏然解释，“以前是偷偷练，现在有了正经渠道，当然蜂拥而至。”
林星瑶挣扎着从林晚怀里下来，走到第一朵花前，用力踩了下地面。整条光径瞬间亮起，像被点燃的引信，一路延伸到远方。
“我种的路，我自己点亮！”她大声宣布。
林晨曦无奈：“你踩脏了。”
“没关系！”她蹦跳着，“反正明天还要重新画！”
林晚看着两个女儿，又抬头看向星空。那道缝隙依然开着，安静，稳定。她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在等着，但她知道一件事：
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人面对。
苏然站到她旁边，轻声问：“第一轮考题定了吗？”
林晚看着地面那条由孩子画出的歪歪扭扭的花路，说：“就考这个。”
“考画画？”
“考他们愿不愿意蹲下来，给陌生人画一朵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