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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的手指还扣在权杖上，指尖发麻。传送门前的糖丝还在扭动，像活物一样缠着金属边缘。她正要迈步，手腕上的神之眼猛地一震，红蓝光交替闪得厉害。
【主防御网遭受内源性攻击，溯源定位中……】
系统提示弹出来的时候，整个空间都在抖。林晚立刻切断和传送门的连接，意识被强行拽回现实战场。她抬头，监控画面里三号节点已经黑了，紫色数据流正顺着能量管道往外爬。
“苏然！”她喊出名字的同时，人已经启动岩元素，在脚下凝出一道环形结界。冰元素紧跟着扩散，把周围的空间冻住。
苏然站在控制台前，监测仪屏幕疯狂跳动。他抬手想关设备，但皮肤下有东西在动——紫色纹路从手腕往上爬，像是电路板里的电流。
“别靠近我。”他说，声音有点抖。
林晚没听。净化权杖往前一送，冰元素直接把他围住。岩墙升起，把他锁进一个独立空间。结界封闭的瞬间，那股紫光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你怎么样？”林晚问。
苏然靠在墙上，喘气。“心跳、脑波、体温……全都跟虚空波动同步了。关不掉。”
林晚盯着他，脑子里过的是第365章的事。那时候他们刚建好四维矩阵，一切正常。现在才过去多久？不到十分钟。
她把权杖贴到结界表面，准备净化。刚接触，一股反冲力直接把她掀退两步。护盾裂了一道缝。
【检测到高阶同频共振，目标个体非被动感染，疑似存在预设协议】
系统提示跳出来时，林晚愣了一下。不是偶然感染？那是谁干的？
苏然抬起右手，指尖已经开始变色，黑色丝线慢慢溢出来，朝权杖的方向伸。“别试了……我能控制。”
“你能控制个鬼。”林晚咬牙，“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像被寄生的Npc。”
“我知道。”他低头看自己的手，“但我还记得我是谁。还能说话，还能思考。这不是完全转化。”
林晚收起权杖，改用低频净化波扫他全身。扫描结果出来，她眉头皱紧。那些虚空微粒不是乱长的，它们沿着神经系统排列，形成一组加密序列。
她调出父亲实验室的日志片段。画面上是五年前的数据记录，编号【Lw-07】。对比两组数据，匹配度超过92%。
“这他妈是设计好的。”她低声说。
苏然苦笑：“所以我也成了你们家计划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林晚盯着他，“但你体内的东西，跟‘虚空引擎’原型机的激活码一模一样。我爸当年做的实验，有人把它装进了你身体。”
空气安静了几秒。
“那你打算怎么办？”苏然问，“杀了我？还是切了我？”
“闭嘴。”林晚打断他，“我现在只想保住防火墙。”
话刚说完，结界外开始渗紫雾。那些数据流腐蚀岩壁，像酸液一样往下滴。现实空间的地板出现裂缝，露出底下扭曲的代码层。
【防火墙完整性降至17%，预计8分钟后全面崩解】
备用能源模块全部失灵。林晚打开粉丝值兑换界面，想买个应急包，页面直接弹窗：【交易通道封锁】。
“不是技术问题。”她明白过来，“是规则被改了。”
她抬头看天，喊了一声：“老钟离！再不出来撑场子，你那些古董冷笑话可就没人听了！”
金光从天而降。
初代神明的虚影出现在隔离区上空。他没说话，抬手按向天空。一道金色光柱落下，砸进防火墙核心。裂缝停止扩张，能量场开始稳定。
林晚松了口气。
神明低头看她，声音低：“他选中的人，终会回归原点。你救不了所有人。”
林晚抬头：“你说谁？我爸？还是我？”
神明没回答。他的身影淡了一些，像是被风吹散的烟。
苏然靠在结界里，看着外面的金光。“你们总说我在被控制……可我觉得，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知道个屁。”林晚走回结界边，“你要真知道，就不会站在这儿等死。”
“我不是等死。”他抬眼看她，“我是来传话的。”
“什么话？”
“你爸留的。他说——‘别信系统日志的最后一行’。”
林晚一怔。
她立刻调出父亲实验室的备份文件。滚动条拉到底，最后一行字自动浮现：
【实验终止条件：当守护者血脉与运营者生物信号同步率＞85%，自动触发第七源点解锁协议】
时间戳是五年前，最后修改人：林夜。
她的手指停在屏幕上。
同步率＞85%……现在苏然的数值是87.3%。
这不是意外。这是开关。
“所以他把我放进来，就是为了这一刻？”苏然靠在墙上，笑了一声，“合着我就是个钥匙？”
林晚没说话。她看着结界里的男人，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的场景。漫展后台，他递给她一杯奶茶，笑着说：“你们母女的cos太准了，官方都该给你们发聘书。”
那时候她以为他是普通运营。
现在看来，他可能是最危险的那个。
金光还在维持防火墙运转，但神明的身影越来越淡。每撑一秒，他的存在就被削弱一分。
林晚握紧权杖，重新贴上结界。这一次，她不再用净化模式，而是切换成共鸣探测。
权杖震动起来。
苏然体内的微粒开始回应，频率和父亲实验室的日志完全一致。更关键的是，这段序列末尾有个标记——是个小小的派蒙图案。
和星瑶那个玩偶背上的符号一样。
“玩偶……早就被动过手脚。”她喃喃。
苏然听见了：“所以星瑶也是目标？”
“不。”林晚摇头，“她是保护机制。玩偶吞核心不是巧合，是触发反制程序。”
她突然想到什么，快速翻找系统日志。在隐藏层找到一段加密记录：
【第七源点激活条件二：派蒙载体吸收虚空核心后，需有守护者血脉在场完成共鸣唤醒】
时间还没到。
只要她不碰苏然，不完成最终共鸣，协议就不会执行。
但她也知道，拖不了太久。
防火墙的能量又开始波动。金光出现断层，紫色雾气再次渗透。
初代神明的声音响起：“若我不在，你亦可借七神之力续接防线。”
“怎么接？”
“以你之名，召其投影。”
林晚立刻打开权限界面，输入召唤指令。系统卡了几秒，弹出提示：
【七神投影调用请求已发送，响应中……】
第一道光影出现在东侧，是雷电将军的残影，手里握着薙刀。
第二道是温迪，浮在半空吹口琴。
一道接一道，七道身影陆续降临，各自释放元素力注入防火墙。能量场终于稳住。
林晚回头看向苏然。
他的右手已经彻底数据化，黑色丝线缠绕着手臂，往心脏方向爬。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她问。
“记得。”他说，“我是苏然，25岁，原神运营部员工，喜欢喝三分糖奶茶，讨厌加班。”
他顿了顿。
“我还记得，去年冬天，你在漫展后台摔了一跤，星瑶哭着扑过去抱你腿，说叔叔你别欺负我妈。”
林晚鼻子一酸。
“所以呢？现在还能做自己？”
“能。”他抬眼看她，“只要我还记得这些，就没被完全吞掉。”
林晚举起权杖，对准结界。
“那我再试一次。”
权杖接触结界的瞬间，苏然的身体剧烈颤抖。黑色丝线猛地收缩，往体内回撤。他的眼睛变成紫色，又强行压回去。
“快……”他咬牙，“趁我还清醒。”
林晚加大输出。
金光、紫光、冰元素、岩元素全搅在一起。系统警报响成一片。
【深层协议正在破解……】
【同步率下降至83%……】
【警告！检测到外部信号介入！】
林晚没管。她死死握住权杖，额头冒汗。
苏然的皮肤开始褪去紫纹，呼吸变得平稳。就在数据即将清零时——
他的左手突然抬起，一把抓住权杖尖端。
掌心流出黑色液体，顺着权杖往上爬。
他的眼睛睁开，左眼仍是人类的棕褐色，右眼却泛着幽紫。
“对不起。”他说，“我答应过他……要把你带到终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