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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反内卷系统:开局逼我写两千万字 > 第111章 初生之井与“守墓人”的低语

黑暗。冰冷。下坠。

陈默的意识在虚无的深渊中漂浮,仿佛一片被狂风撕碎的叶子。剧烈的痛苦、灵魂被抽空的虚弱感、还有那影蛛猩红复眼的最后影像,交织成一场永不醒来的噩梦。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却异常精纯平和的能量,如同初春融化的雪水,滴落在他几近干涸的灵魂土壤上,带来一丝刺骨的冰凉和……生机。

他猛地咳嗽起来,肺叶火辣辣地疼,冰冷的空气涌入喉咙,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古老尘埃、某种植物**气息以及淡淡硫磺味的奇特味道。他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周围的景象。

他躺在一个浅浅的、由某种散发着微光的乳白色苔藓铺就的洼地里。苔藓的光很柔和,勉强照亮了这片不大的空间。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石窟,洞壁是暗沉沉的、布满孔洞的岩石,顶端垂下许多须根状的发光菌类,像倒挂的星空。空气潮湿阴冷,但那种精纯的能量感却无处不在,比之前那个洞穴中的灵能苔藓还要浓郁数倍,只是性质更加……古老、沉寂,仿佛沉睡的巨龙的呼吸。

这里就是……“初生之井”?井呢?不是说干涸了吗?

陈默挣扎着想坐起来,全身骨头像散了架,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左臂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依旧隐隐作痛。他检查了一下自身,装备散落一旁,背包还在,贴身的星泪之痕碎片依旧散发着温热的余韵,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狂热的共鸣。他还活着,这简直是个奇迹。

是最后时刻,星泪之痕碎片与灵能节点共同激活的逃生通道救了他。那个“守墓人沉睡,勿扰”的警告言犹在耳。他强忍不适,警惕地环顾四周。石窟不大,除了他躺着的这片发光苔藓洼地,只有一条通向更深黑暗处的狭窄甬道。寂静无声,只有水滴从岩缝渗落的滴答声,更添几分幽邃。

“守墓人”在哪里?是敌是友?那个猩红影蛛有没有可能追下来?

他不敢大意,艰难地爬起身,先收集散落的装备,尤其是播种者短刃和那几片自制的符文金属片。他尝试运转灵能,惊喜地发现,虽然精神依旧疲惫,但在这片充满精纯能量的环境中,恢复速度极快。他小心翼翼地将一丝灵能注入一块刻有【静】之符文的金属片,符文微亮,散发出淡淡的安宁波动,有助于他平复心绪,集中精神。

补充了些水分和营养膏后,陈默将目光投向那条黑暗的甬道。这是唯一的出路。他握紧短刃,将【静】之符文的效果维持在最低程度,收敛气息,如同幽灵般潜入黑暗之中。

甬道向下倾斜,蜿蜒曲折,岩壁逐渐变得光滑,仿佛被人工修葺过,上面开始出现一些模糊的、与播种者风格类似但更加古老抽象的刻痕。空气中那股精纯而沉寂的能量越来越浓,甚至让陈默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凝固的时间长河上。

走了约莫十几分钟,前方隐隐传来微弱的光亮,还有……流水声?很轻,很缓,像是地下暗河。

陈默更加谨慎,贴着岩壁,缓缓靠近。光亮渐盛,他来到甬道尽头,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腔,规模远超之前的石窟。空腔中央,是一个直径约百米的、如同陨石坑般的凹陷地带。坑底并非岩石,而是一种暗蓝色的、仿佛凝固水银般的物质,平滑如镜,倒映着空腔顶壁垂下的、如同星河般璀璨的发光水晶簇。这就是“井”?那暗蓝色的物质,就是干涸的“井水”残留?

最引人注目的,是巨坑的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由同种暗蓝色物质雕琢而成的方尖碑!方尖碑高达数十米,造型古朴,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播种者符文和星图,此刻正散发着极其微弱、却恒定的蓝色光晕,与顶壁的水晶光芒交相辉映。一股浩瀚、苍凉、仿佛承载了万古时空的厚重气息,从方尖碑上弥漫开来,让人心生敬畏。

而就在方尖碑的基座旁,盘膝坐着一个人影。

那人穿着一身与周围环境几乎融为一体的暗蓝色长袍,布料陈旧,却纤尘不染。他身形消瘦,背对着陈默,低着头,银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下来,遮住了面容。他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在那里坐了几个纪元,与这座方尖碑、这口干涸的井,化为了一体。陈默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只有一种与整个空间能量场完美融合的、深不可测的沉寂。

这就是……“守墓人”?

陈默的心脏砰砰直跳。从气息判断,这位守墓人绝对是一位远超他理解的存在,其实力恐怕比曦和寒霜还要深邃。是敌是友?那句“勿扰”的警告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屏住呼吸,将【静】之符文的效果催发到极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同时【神秘学感知】提升到极限,小心翼翼地探向那个身影。

没有敌意。没有审视。甚至没有……生命波动?就像在感知一块石头,一座山。但偏偏,陈默又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一股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灵能,如同深海般潜藏在那沉寂的表象之下,与整个“初生之井”的能量场紧密相连,维持着某种极其精妙的平衡。

就在陈默的感知轻轻触碰到的瞬间,那沉寂的身影,动了。

他极其缓慢地、仿佛耗尽了无穷岁月般,抬起了头。银发滑向两侧,露出一张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面容。皮肤是近乎透明的苍白,五官轮廓完美得不似真人,却带着一种被时光磨砺到极致的沧桑与疲惫。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完全没有瞳孔和眼白的、如同两潭万古寒冰般的银蓝色眼眸,里面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无尽的虚无与……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星火。

他的目光,并没有看向陈默,而是仿佛穿透了岩层,望向了无穷遥远的虚空。一个干涩、沙哑、仿佛千万年未曾开口的声音,直接在陈默的脑海中响起,用的是播种者古语,语调平直,没有任何起伏:

“又一个……迷失的……回响……”

陈默浑身一颤,差点叫出声来!他听得懂!而且,对方直接点明了他的本质!

“前……前辈?”陈默艰难地用生硬的播种者古语回应,声音因紧张而沙哑,“晚辈陈默,无意闯入此地,被仇敌追杀,侥幸……”

“时间……不多了……”守墓人打断了他,银蓝色的眼眸依旧望着虚空,仿佛在自言自语,“井……已枯……‘摇篮’的余晖……即将散尽……‘它们’的触须……已探入此间……”

“它们?”陈默心中巨震,“是‘噬星暗影’?还是‘影蛛’?”

守墓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抬起一只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向那座巨大的方尖碑:“‘记录者’……记载了……起源与终末……真相……与谎言……钥匙……在你手中……”

钥匙?星泪之痕碎片?陈默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

“读取它……理解它……或者……被它吞噬……”守墓人的声音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漠然,“这是……最后的……试炼……也是……唯一的……生路……”

说完,守墓人不再言语,重新低下头,恢复了那石雕般的状态,身上的气息再次与整个空间融为一体,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陈默的幻觉。

陈默站在原地,冷汗浸湿了后背。守墓人的话信息量巨大,却又云山雾罩。“摇篮”指的是什么?初生之井?还是更广阔的东西?“余晖将散”意味着此地即将毁灭?“它们”已经发现了这里?而最大的关键,是那座方尖碑——“记录者”。里面藏着真相?也有谎言?需要他用“钥匙”去读取?还有被吞噬的风险?

这简直是把一颗滴答作响的炸弹塞进了他手里,还告诉他拆弹说明书就在炸弹上,自己看着办!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守墓人没有立刻驱逐或击杀他,反而指明了方向,或许这真是唯一的出路。而且,星泪之痕碎片此刻传来的共鸣感异常清晰,直指方尖碑。

陈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与迷茫,一步步走向那座巨大的方尖碑。越是靠近,越是能感受到那股浩瀚如星海的信息压迫感。碑文上的符号仿佛活了过来,在他眼前流动、组合、演绎着文明的兴衰。

他走到碑座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两块星泪之痕碎片取出,紧紧握在手中。当他将碎片靠近碑身时,异变陡生!

碎片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和强光!整个方尖碑上的符文如同被点燃的银河,瞬间亮起!庞大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入陈默的脑海!这一次,不再是碎片化的提示,而是……一幅幅清晰的画面、一段段洪钟大吕般的古老箴言、一个个星辰生灭的轨迹!

他看到了……一片生机勃勃、被温暖光芒笼罩的原始星域(“摇篮”?);看到了播种者文明的崛起与辉煌,他们穿梭星海,播撒文明的种子;看到了“噬星暗影”的降临,那是一种纯粹的、吞噬一切的虚无;看到了惨烈到无法形容的战争,星辰熄灭,文明崩塌;看到了幸存者建造“方舟”和“节点”,执行“回响计划”……

信息庞大到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撑爆!【精神壁垒】疯狂运转,【坚韧】属性被激发到极致,他咬紧牙关,七窍再次渗出鲜血,但眼神却越来越亮!他正在触摸这个宇宙最深沉的秘密!

然而,就在他试图看清“噬星暗影”的真正面目,以及“回响计划”的最终目的时,信息流突然变得混乱、矛盾、充满了干扰的杂音!仿佛有另一股力量,在刻意扭曲、掩盖着最关键的部分!这就是守墓人所说的“谎言”?

同时,他感觉到,怀中的碎片变得滚烫,仿佛要融化一般,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方尖碑深处传来,不仅要读取他的信息,似乎还要……将他的灵魂也拉扯进去!

“呃啊——!”陈默发出痛苦的嘶吼,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撕裂!这就是“被吞噬”的风险?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他心中发出呐喊,脑海中浮现出曦、辰、伊默斯、寒霜、甚至咔哒的身影!他们的牺牲,不能白费!他将所有的意志力集中,不再被动接收,而是主动引导灵能,尝试去“梳理”那混乱的信息流,去“辨别”其中的真伪,将自身的“理解”和“回响”特质,化作一枚楔子,狠狠钉入信息风暴的核心!

“给我……开!”

嗡——!!!

方尖碑光芒大盛,随即骤然收敛!陈默脱力地瘫倒在地,大口喘息,脑海中多了一段相对清晰的、关于“初生之井”真正作用的信息,以及一个……指向星域深处某个未知坐标的、极其模糊的感应!而关于“噬星暗影”和计划核心,依旧笼罩在迷雾中,但他至少知道,迷雾之后,藏着惊天秘密!

他还活着,他得到了一部分真相,和一个新的方向。

他挣扎着抬头,看向守墓人。守墓人依旧沉寂,但那双银蓝色的眼眸,似乎极其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仿佛……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认可?

就在这时,整个地下空腔,猛地剧烈震动起来!顶壁的水晶簇光芒乱闪,碎石簌簌落下!一股充满恶意和贪婪的、熟悉的灵能波动,正从上方的通道,强行穿透下来!

“警告!检测到高优先级目标信号!强攻突破!执行……清除捕获协议!” 影蛛那冰冷的电子音,如同丧钟,再次敲响!

它们……竟然强行攻破了上面的防御,追下来了!

陈默脸色剧变,刚得到一丝喘息,更大的危机已至!

(第111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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