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风波初平定,家庭纽带愈紧牢。
夜深人静忽生变,幼女高烧惊厥倒。
父心如火急如焚,踏雪狂奔寻医道。
彻夜守护显真情,冰封之心终化消。
魏丽丽散布的谣言,如同投入沸油中的一滴冷水,虽然当时炸响了锅,但在杨振庄毫不留情的强硬态度和王晓娟出乎意料的激烈反击下,迅速消弭于无形。
经此一事,屯里人更加看清了杨振庄护妻护家的决心,也见识了王晓娟那被逼到绝境后爆发出的刚烈,再无人敢在明面上嚼舌根子。
工地上的气氛反而因此更加凝聚,大家都觉得这东家夫妻是明事理、有担当的人,跟着他们干活,心里踏实。
日子在忙碌与期盼中继续流淌。新房的墙体已经砌到了齐胸高,房梁也架上了几根,雏形日渐清晰。孩子们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在放学后或工休时,跑到工地上去,指着即将属于自己的那间房,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未来要如何布置。
然而,就在这看似一切顺利、充满希望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如同阴云般笼罩了这个刚刚见到阳光的家庭。
这天夜里,北风刮得格外猛烈,吹得临时窝棚的草帘子哗哗作响。忙累了一天的杨振庄和王晓娟早已沉沉睡去。几个女儿也挤在暖和的炕上,睡得香甜。
后半夜,杨振庄被一阵极其细微、却透着不祥的哼唧声惊醒。他警觉地睁开眼,侧耳倾听,声音来自炕梢,是六女儿若芸那边。
他轻轻起身,披上衣服,借着从窗户缝隙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凑到若芸身边。只见小若芸蜷缩在被子里,小脸通红,呼吸急促,嘴唇干裂,浑身滚烫!杨振庄心里“咯噔”一下,伸手一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晓娟!快醒醒!若芸发烧了!”杨振庄急忙推醒身边的妻子。
王晓娟迷迷糊糊醒来,一听女儿发烧,瞬间清醒,扑到若芸身边,一摸额头,也慌了神:“哎呀!这么烫!咋办?咋突然烧成这样?”
她急忙起身,点亮油灯,翻找家里常备的退烧草药,手忙脚乱地想要熬水。
就在这时,炕上的若芸突然身体猛地一僵,紧接着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小小的四肢不受控制地绷直、抖动,牙关紧咬,嘴角溢出白沫,眼睛翻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抽了!抽风了!”王晓娟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药包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扑上去紧紧抱住女儿,带着哭腔喊道,“若芸!若芸!你咋了?别吓娘啊!”
其他孩子也被惊醒,看到妹妹可怕的样子,都吓得哭了起来,窝棚里顿时乱作一团。
杨振庄看到女儿这副模样,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窒息!他上辈子经历过女儿夭折的痛苦,那种刻骨铭心的悔恨和无力感瞬间淹没了他!不!绝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别慌!”他强自镇定下来,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是急惊风!必须马上送医院!屯里的卫生所不行,得去林场医院!”
林场医院距离靠山屯有二十多里山路!而且现在是深夜,外面北风呼啸,大雪封路!
王晓娟已经六神无主,只是抱着抽搐的女儿痛哭。
杨振庄不再犹豫,他一把扯过家里最厚实的那床棉被,将抽搐不止、浑身滚烫的小若芸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张小脸。然后用绳子飞快地将被子捆好,背在自己背上。
“晓娟,你看好其他孩子!我去林场医院!”杨振庄语气急促,眼神却异常坚定。
“这么晚……这么大的雪……你咋去啊?”王晓娟抓住他的胳膊,眼泪汪汪,满是担忧。
“爬我也爬去!”杨振庄斩钉截铁,“不能再耽搁了!”
他不再多言,背上女儿,一把推开窝棚的门,一头扎进了外面漆黑如墨、风雪交加的寒夜里。
寒风如同刀子般瞬间割在脸上,积雪没过了小腿肚。杨振庄咬紧牙关,将背上的女儿往上托了托,迈开大步,沿着记忆中通往林场的那条山路,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起来!
脚下是溜滑的冰雪,耳边是鬼哭狼嚎般的风声,沉重的呼吸在冰冷的空气中化作一团团白雾。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但他不敢有丝毫停歇!背上女儿那滚烫的体温和细微的抽搐,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让他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和速度。
“若芸,坚持住!爹带你去医院!坚持住!”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疯狂地呐喊,仿佛这样就能给女儿传递去力量。
冰冷的雪沫灌进他的裤腿和衣领,很快融化成冰水,刺骨的寒冷。汗水却从额头不断渗出,顺着脸颊流下,瞬间又被冻成冰碴。他顾不得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
二十多里的山路,在平时不算什么,但在这个风雪交加的深夜,背着生病的女儿,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死神赛跑。他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每次摔倒,他都第一时间用身体护住背上的女儿,然后迅速爬起来,继续前进。膝盖磕破了,手掌划伤了,他都感觉不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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