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夜景玦虽已被囚,但其核心党羽前朝国师玄机子,却在城破当日的混乱中不知所踪。
此獠不除,犹如毒蛇潜伏暗处,随时可能暴起伤人,更是前朝复辟势力仅存的精神支柱与智囊,必须根除。
夜景洐与苏浅宁并未因京城的暂时安定而松懈。
通过审讯俘虏和幽冥阁、听风楼残存渠道送来的情报,他们锁定了玄机子可能的藏身之处——京城西北方向,位于两州交界处的断魂崖。
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传闻有前朝遗留的隐秘据点。
事不宜迟,夜景洐亲自点齐一队精锐玄甲卫与数名暗卫,苏浅宁亦执意同行。
她深知玄机子诡计多端,且可能通晓一些奇门异术,她不放心夜景洐独自前往。
一行人快马加鞭,不出两日,便抵达了断魂崖下。
但见千仞绝壁,直插云霄,云雾在半山腰缭绕,猿猴难攀,唯有几条险峻异常的羊肠小径蜿蜒而上。
山风呼啸,带着刺骨的寒意。
“王爷,郡主,探路的暗卫回报,上面发现有近期人活动的痕迹,但路径狭窄,仅容一人通过,且多处设有简陋却恶毒的机关。”影七禀报道。
夜景洐抬头望了望那仿佛通向天际的险路,眉头微蹙,握紧了苏浅宁的手:“跟紧我。”
搜索过程异常艰难,小径湿滑,一侧是冰冷岩壁,另一侧便是万丈深渊,云雾在脚下翻滚,看不清底细。
不时有冷箭、落石从隐蔽处袭来,皆被暗卫化解,但仍有几名玄甲卫受伤。
终于,在接近山顶的一处相对平坦的平台上,他们发现了目标。
玄机子并未继续逃窜,而是好整以暇地站在平台边缘,背对着深渊,他那身脏污的道袍在猎猎山风中鼓荡,枯瘦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平静。
他身边,只剩下寥寥三四名死忠护卫。
“夜景洐,苏浅宁…你们终究还是追来了。”玄机子转过身,声音沙哑如同夜枭。
“可惜,只差一步,老臣便能启动这崖壁上的上古阵法,引动地脉,让这京城方圆百里,为我圣朝陪葬!哈哈哈哈哈!”
他状若癫狂,显然已知末路,欲行极端之事。
夜景洐眼神冰冷:“痴心妄想!玄机子,你罪恶滔天,束手就擒,尚可留个全尸!”
“全尸?”玄机子嗤笑一声,猛地从怀中掏出一物!那是一个用明黄色绸缎包裹的方形物件,在晦暗的天光下,依然能感受到其不凡的气韵——传国玉玺!
“夜景洐!你看这是什么?!”玄机子将玉玺高高举起,脸上带着恶毒的笑意。
“此乃象征着大雍正统的传国玉玺!是你父皇视若性命的东西!贤王那个废物,至死都想得到它!如今,它在老臣手中!”
他一步步退向悬崖边缘,狂笑道:“你说,若是老夫手一滑,将这承载着大雍国运的玉玺,从这万丈悬崖丢下去,会如何?你这摄政王即便平定了叛乱,坐上了龙椅,没有这传国玉玺,你这皇帝,当得可名正言顺?!天下人,会如何看你?!史笔如铁,会如何记载你这得位不正的君王?!”
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辣!
传国玉玺乃是皇权天授的象征,若在追击叛逆的过程中坠毁深渊,无论原因为何,都将成为他永远洗刷不掉的污点,足以让刚刚稳定的局势再起波澜,让那些潜在的反对势力找到攻讦的借口!
夜景洐脸色骤变,厉声道:“玄机子!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玄机子作势欲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突生!
谁也没注意到,玄机子身后一名沉默的护卫,眼中猛地闪过一丝决绝与恨意,或许是家人死于前朝复辟引发的动乱,他竟突然暴起,猛地撞向玄机子!
“老贼!去死!”
玄机子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手中玉玺脱手飞出,划出一道弧线,向着悬崖之外坠去!
“玉玺!”夜景洐惊呼,几乎是本能地,身形如电,猛地向前扑去,在玉玺即将消失在崖边视野的刹那,险之又险地将其抓在手中!
然而,他为了抓住玉玺,整个人的重心已经完全探出了悬崖!脚下碎石滚落,坠入无底深渊,连回音都听不见!
“夜景洐!”苏浅宁魂飞魄散,想也不想,猛地扑上前,死死抓住了夜景洐另一只尚在崖上的手臂!
巨大的下坠力道传来,苏浅宁闷哼一声,整个人被带得向前滑去,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悬崖!
全靠她另一只手死死抠住了一块突出的岩石,才勉强稳住。两人如同风中残叶,悬吊在万丈深渊之上,命悬一线!
玄机子被那名护卫拼死抱住,一同滚落悬崖,只留下凄厉不甘的惨叫在山谷中回荡。
残余的几名护卫也被暗卫和玄甲卫迅速解决。
此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王爷!郡主!”影七和暗卫们惊呼着冲上前,想要施救。
“别过来!”夜景洐急声喝道,“崖边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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