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当这面墙本身,就被无数双或明或暗的眼睛紧紧盯着的时候。
皇宫大内,紫宸殿。
熏香袅袅,皇帝半倚在龙榻上,一双眼睛,掠过一丝属于帝王的锐利与多疑。
一名身着玄色软甲、面容隐在阴影中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跪在御榻之前,正是直属皇帝,令人闻风丧胆的皇室暗卫统领,影煞。
“陛下,”影煞的声音低沉沙哑,不带丝毫感情,“郡主府内线急报,两个时辰前,郡主于其静室,开启其母亲遗留下来的木匣,内藏机关,出现一卷前朝制的羊皮地图。据窥探,地图所绘,涉及山川龙脉与秘藏符号,疑似前朝皇室徽记!”
皇帝双眼骤然睁开,精光爆射。
“前朝龙脉秘藏?!”皇帝的声音充满了惊怒与贪婪,“姜婉蓉那个奇女子,果然留了后手!苏凌岳那个废物,连个女人和她的东西都看不住!”
他坐直身体,手指紧紧抓住龙榻边缘,指节泛白:“消息还有谁知道?”
“当时仅有郡主一人在场,但其开启机关时,似有微弱气机波动,难以完全隔绝。且属下怀疑,关注此物者,绝非仅有我们。幽冥阁乃至一些隐世势力,恐皆有感应。”
“幽冥阁…谢凛那个小狼崽子…”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即被更深的阴鸷取代,“还有朕的那些好儿子好兄弟…贤王和宸王呢?他安插在郡主府周边的钉子,不会毫无动静吧?”
“贤王府的人,动作亦很迅速。消息此刻,想必已送至贤王案头。至于宸王,可能也已知晓此事。”
“哼!”皇帝重重一哼,“传朕密旨:严密监视苏浅宁,寻找机会,不惜一切代价,将那地图给朕带回来!若不能得手…”他眼中杀机毕露,“便毁了它!绝不能让前朝余孽,或是任何心怀叵测之人,凭此动摇我大雍国本!”
“是!”影煞领命,身形一晃,便如轻烟般消失在殿内。
皇帝独自靠在龙榻上,望着殿顶繁复的藻井,眼神变幻不定。
原以为让苏浅宁去破解天机令的秘密能给大雍带来希望,现在前朝秘藏现世,必须得到!
京城某处,幽深宅邸,幽冥阁秘密据点。
水榭之中,谢凛换下红衣穿上一袭紫衣,慵懒地倚在栏杆上,指尖捻着鱼食,漫不经心地洒向池中锦鲤。
听完属下的汇报,他洒鱼食的动作微微一顿。
“哦?前朝龙兴秘藏图?”他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难怪小狐狸的身世连我都查不透底。她母亲竟是前朝遗珠吗?这可有意思了。”
他挥手让属下退下,目光投向郡主府的方向,原本玩世不恭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与担忧。
“这可不是什么胭脂水粉,是催命符啊。”他低声自语,“那些藏在暗处的臭虫们更是闻着味儿就会扑上来…先有天机令后有前朝秘藏,他夜景洐能护得住你吗?!”
他指尖一枚玄铁扳指轻轻转动,眸中神色渐趋坚定。无论这是什么龙潭虎穴,他便不会让她独自面对。幽冥阁的势力,该动一动了。
“传令下去,”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阁内所有暗线,提高对苏浅宁本人的关注等级。任何试图靠近、对她不利的势力,无需请示,就地清除。还有,查,给本阁主仔细地查!所有与前朝遗宝、龙脉相关的传说、势力,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
“是,阁主!阁主那天机令呢...”阴影中,有人低声问道。
“一起进行!”
贤王府,密室。
贤王夜景玦看着心腹谋士呈上的密报,脸上先是震惊,随即化为难以抑制的狂喜与贪婪。
“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杯乱响,“苏浅宁啊苏浅宁,你注定是本王的踏脚石!有了这东西,何愁大业不成!”
他兴奋地在密室内踱步:“前朝秘藏,龙脉气运!若能得手,不仅财富无穷,更能借此宣扬天命所归,看夜景洐还如何跟本王争!父皇那个老糊涂,守着宝山却不得其门而入,合该由本王继承这天命!”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烁着阴冷算计的光芒:“不过,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地图在苏浅宁手中,在郡主府内,强抢不易。而且摄政王府也就在隔壁,盯着这东西的人太多了…”
他看向身旁一位面容枯槁、眼神却锐利如鹰的老者,恭敬地问道:“玄机先生,您怎么看?”
这老者,正是与前朝渊源极深、一心复辟的前朝国师玄机子。
他此刻呼吸略显急促,浑浊的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殿下,此图必须到手!此乃复兴我圣朝之关键!老臣可断定,此图不仅关乎宝藏,更直指我朝龙脉核心,得之可断当今夜氏气运,再续我圣朝江山!”
夜景玦要的是借助前朝名义和资源夺位,并非真心复辟前朝,但此刻他需要玄机子的力量,便顺着他的话道:“先生所言极是。只是如今我们该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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