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疯佛，专治世间不平事 第36章 九尾焚血

心口，那道灰黑的指印处，传来了一声细微却令人牙酸的脆响。如同初春湖冰被寒星敲开第一道裂痕。季尘低头，只见琉璃之躯从指印处向上爬满蛛网般的黑色裂纹。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所过之处，青金光泽迅速黯淡，归墟死气如毒蛇钻入骨髓。

“呃啊——！”季尘发出压抑的痛吼，单膝跪地。纯黑佛眼剧烈闪烁，光芒时明时灭。左眼中，法则脉络被灰流冲刷得支离破碎。

“季尘！”上方传来萧燕然撕心裂肺的尖叫。她离底部近十丈，目睹季尘跪倒，琉璃体崩坏，黑气缠绕脖颈。绝望攫住心脏，她几乎坠落。

千钧一发之际——

“嗷——！！！”一声洪荒狐吼在地宫底部炸开！一道血色身影从萧燕然身边射出——是胡九娘！她眼眶深如血海，月白罗裙瞬间染成燃烧的赤红。九条虚幻狐尾绽放，刺目的血色连黑雨都染成如血残阳。作为狐族郡主，她嘴角勾起狡黠笑意，幻术已悄然布下。

啪！啪！啪！数根龙脉锁链从坑壁激射而出，目标季尘和胡九娘！这是七曜阁“锁龙预案”的自动禁制！

“找死！”胡九娘血目圆瞪，迎着锁链冲去。她早以医理预判锁链弱点，幻术扭曲其轨迹。

“九娘！不——！”萧燕然目眦欲裂。

“归墟寄生虫！给我……碎！”胡九娘双臂张开，九条血色狐尾化作流光，悍然撞向锁链！没有轰鸣，只有刺耳的蒸发声！嗤嗤嗤嗤——！血尾与锁链碰撞，如同烙铁插入冰水，猩红蒸汽升腾。胡九娘身体剧颤，嘴角溢出淡金色本源精元！每断一根锁链，血尾就黯淡一分。

“哈……哈哈……”她狂笑，燃烧生命，金色烛泪滴落，“想锁他？……问过本郡主的……尾……了……吗？！”

燃烧的生命照亮地宫，映入季尘模糊视线。那血色背影、决绝九尾、金色烛泪，像淬毒尖刀扎入识海。

“笨女人……”季尘的声音从齿缝挤出，带着痛苦和暴怒，“需要……更多力量……是吗……”他低垂头，按住心口裂纹。琉璃体碎裂感，死气侵蚀感，前所未有清晰。但痛苦中，一丝明悟亮起：“Need more…不是索取…是…转化！”这疯佛之道，以毒攻毒，正是七曜阁的克星！

纯黑佛眼爆发出吞噬光芒！他不再抗拒死气，反而敞开琉璃体缝隙，用佛眼锁定、解析、炼化归墟死气！

嗡——！以心口指印为熔炉，琉璃体为容器，佛眼为炉鼎！死气被强行扭转流向！

“呃啊——！”季尘痛吼，声音中多出成长的咆哮！胸口黑色裂纹区域疯狂吸收黑气和死气！灰黑色被翻滚、压缩、提纯！痛苦伴着蜕变悸动！

“呀——！”胡九娘发出最后悲鸣。九条血尾绞断最后一根锁链。她身体如被抽干光芒，“噗”地软软跌落，血色褪尽，散发虚弱与死亡气息。九尾虚影消散。

“九娘！”萧燕然攀到底部，扑过去接住她。入手冰冷，气息微弱，眸子紧闭。

“季尘！快看看九娘！”萧燕然抱着胡九娘冲到季尘身边，却惊住——季尘琉璃体裂纹大部分闭合！心口残留一道灰黑指印，但裂纹消失，表面流淌着微弱暗金光泽！佛眼中，吞噬光芒收敛，潜藏危险力量。

“生命力……还在。”季尘低哑声音响起，佛眼穿透一切，“燃烧过度……根基动摇……但死不了。”话冷，但眉头微蹙，泄露担忧。萧燕然心头稍定，却更恐惧。

“锁龙阵……被你们破坏了。”一个冰冷笑声从岩壁渗出——是七曜阁监国太子！他显然能“看”到一切，“很好！‘容器’能力超预期……血色九尾献祭，神来之笔！归墟满意……本宫也满意！”太子声音狂热：“继续吧！挣扎吧！燃烧吧！把生命力、不甘与愤怒……化作打开归墟之门的薪柴！”

轰隆隆——！！！地宫深处传来巨响！恐怖意志爆发！能量冲击波拍向三人！头顶黑雨凝成无数青黑蜘蛛状怪物——“归墟孢子”，嘶嘶坠落，腐蚀岩壁！

“九尾已燃，容器伤重……蝼蚁们，该落幕了！”太子声音兴奋。

季尘抬头，佛眼锁定冲击波和孢子洪流！胸口灰黑指印搏动，吸力传出！死气被贪婪吸入！

“啊——！”季尘闷哼，暗金光泽剧烈闪烁！

“季尘！”萧燕然惊叫，本能想阻挡。

千钧一发——季尘抬起手，指尖微动，仿佛在空气中捻了一下！佛眼爆出夹杂青金的光芒！

“以疯为道……以毒攻毒……”声音沙哑，带豁达与疯狂，“那么……归墟的狗，也该……听听……佛的……”

话音未落，他五指张开，对着攻势缓慢却坚定合拢！空气凝固！冲击波撞上无形壁！孢子洪流定在半空！时间暂停！

季尘合拢五指间，一点灰青色光点凝成。他抬头望向地宫深处，佛眼中青金火苗跳跃，映出疯狂笑意。

“……咆哮了！”

但光点未发，地宫深处传来更刺耳的冷笑——七曜阁“月部”长老现身，手持漆黑法器，直指季尘：“疯佛？本宫让你尝尝……七曜的绝望！”法器嗡鸣，新危机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