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穿越成仁宗亲子 第124章 文路已绝，武道昌隆

曹玉成静静听着，没有立刻发表意见。他理解顾廷烨的重情重义，也明白宁远侯的顾虑——侯府嫡子，未婚先有外室和庶子女，在极其看重礼法和门第的当下，确实会对顾廷烨的仕途和联姻造成巨大影响，老侯爷是为家族和儿子的“前途”着想，手段虽激烈，但出发点并非完全不能理解，可是那个曼娘如果是个贤良淑德的也就罢了，那可是个蛇蝎妇人，当下曹玉成也不愿意去点破曼娘的伪装，毕竟是疏不间亲，只好先安慰到：“仲怀，”曹玉成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侯爷此举，固然过于刚硬，伤了你与曼娘的情分。但你可曾细想，侯爷为何如此动怒？仅仅是面子吗？”

顾廷烨梗着脖子：“不就是嫌曼娘出身低微，辱没了他们侯府的门楣！”

“这是一方面。”曹玉成点头，“但更深一层，侯爷是怕你因此事，被政敌攻讦，坏了名声，断了前程。他是望子成龙，只是这‘龙’的路，他希望你按他设定的、最稳妥的方式去走。”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着顾廷烨：“可你呢？你就打算这样与侯府决裂，带着曼娘和孩子们流落在外？你一身本事，满腔抱负，难道就甘心从此沦为京城笑柄，被排挤出权力中心，让你的敌人拍手称快？”

顾廷烨沉默了，他只是一时激愤，但并非不懂利害。

曹玉成继续道：“此事，硬碰硬绝非上策。你需要的是时间和空间。”

他曹玉成提出建议，说到：“第一，曼娘和孩子们，你先妥善安置在一处安全隐秘的住所，保障她们生活无虞，暂时避开风口浪尖。此事我或者可帮忙。”

“第二，你本人，不能真的一走了之。侯爷在气头上，你暂且在外住几日，冷静一下。但侯府，你必须回去。不是去认错妥协，而是要去沟通，去让你父亲明白，你的坚持并非顽劣，而是责任与担当。同时，也要让他看到，你即使不走他安排的那条‘联姻坦途’，凭自身能力，依然能光耀门楣，甚至做得更好！”

“第三，”曹玉成压低了声音，“我近日正在筹划一些事情，关乎军伍，正需要信得过的得力帮手。仲怀，你可愿来帮我？这或许也是一条路，一条能让你既能保全情义，又能施展抱负的路。当你手握实实在在的功绩时，有些非议，自然会烟消云散。”

顾廷烨猛地抬头，看向曹玉成。他听出了曹玉成话语中的深意和招揽之意。“关乎军伍”、“信得过的帮手”……他知道曹玉成的背景有些神秘，此举或许背后有更深层的意图。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具吸引力的出路，既能暂时脱离家庭纷争的漩涡，又能投身于真正有意义的事业，但是秋闱在即，让他放弃科举也是不可能的。

顾廷烨沉思良久，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却带上了一丝歉意。

“玉成兄，”顾廷烨郑重拱手，“你的情义，廷烨记下了。曼娘她们……就先拜托你。至于侯府，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只是你所说的事，目前秋闱在即，我顾廷烨，虽愿效犬马之劳，只是分身乏术啊！”

“仲怀，”曹玉成神色严肃，语气沉缓，“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关于你的前程……出了些变故。”

顾廷烨见他如此郑重，心下一沉：“何事？莫非我父亲又……”

曹玉成摇摇头：“非是侯爷。是官家。”他直视着顾廷烨错愕的眼睛，清晰地说道：“你前次在樊楼，是否为那因词作艳冶而被黜落的杨无端大声疾呼，言道‘朝廷取士，岂可以诗文定人品，埋没真才’？”

顾廷烨一愣，随即昂首道：“是！是我说的！那杨无端确有才学，不过几首狎妓之词便被断了前程，岂不荒谬？我辈读书人，当仗义执言！”

“仗义执言没错，”曹玉成叹了口气，“但你可知道，有人将你说的话禀报了官家？”

顾廷烨脸色瞬间白了。

曹玉成继续道：“官家听闻你的言论，当时未曾发作。不多时，便有口谕传出……言你‘性情狂傲，不识大体’，‘既然怜悯杨无端，便与他做个伴’……着你，五十岁之后，方可下场科举。”

“五……五十岁之后？！”顾廷烨如遭雷击，猛地站起身，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五十岁之后才能科举？那等于直接宣判了他文官仕途的死刑！他满腹的经纶韬略，一腔的报国热忱，还未施展，便被这轻飘飘一句话彻底堵死！巨大的愤怒、不甘与绝望瞬间淹没了他。

“怎会……官家他……”他双目赤红，拳头紧握，指节发白，浑身都在颤抖。这比被父亲赶出家门更让他难以接受。

曹玉成等他这阵剧烈的情绪冲击稍缓，才起身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道：“仲怀！事已至此，愤怒无用，颓废更是亲者痛仇者快！”

“那我还能如何？！”顾廷烨低吼道，声音带着一丝悲怆，“文路已绝，难道要我回侯府，对着我父亲摇尾乞怜，然后像个废物一样了此残生吗？！”

“谁说文路是唯一的路？！”曹玉成目光锐利，声音陡然提高，“文能安邦，武能定国！ 你顾廷烨一身好武艺，通晓兵事，胸有韬略，难道这满身的本事，离了科举就无处施展了吗？！”

他紧紧盯着顾廷烨的眼睛：“投身军旅，一样可以建功立业，报效国家！ 如今西北不宁，辽夏虎视，正是男儿用命之时！在沙场上，凭的是真刀真枪的战功，是运筹帷幄的智谋！那里，同样有你顾廷烨的一片天地，甚至比在朝堂上按部就班更能快意恩仇，更能实现你的抱负！”

曹玉成的话，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劈开了顾廷烨心中的迷雾和绝望。

是啊……文路已绝，还有武途！

他顾廷烨何时变得如此迂腐，只盯着科举一条路了？沙场点兵，驰骋万里，不正是他内心深处也曾向往的快意人生吗？

见顾廷烨眼神闪烁，意有所动，曹玉成趁热打铁：“仲怀，我此前与你说的‘新事业’，便与此相关。我需要信得过的兄弟，一起去打造一支不一样的军队，做一番真正的事业。那里，不论出身，只论才能与忠勇！你可愿，与我同行？”

顾廷烨胸膛剧烈起伏，良久，他猛地抬起头，眼中虽然还有血丝，但那份绝望已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坚毅所取代。他重重抱拳，声音沙哑却无比坚定：

“玉成兄！科举之路既绝，是老天逼我顾廷烨换条路走！承蒙你不弃，愿给我指这条明路！从今往后，我顾廷烨这条命，就交给兄长了！军旅之中，刀山火海，绝无二话！”

这一刻，未来的大宋大将军，在仕途梦碎之后，被曹玉成引向了另一条同样光辉万丈，却更加铁血峥嵘的道路。他的命运齿轮，也因此彻底转向。

危机，有时亦是转机。顾廷烨的被逐，反而促使他更紧密地站在了曹玉成的身边，成为未来那支核心力量中，最勇猛、也最可靠的将领之一。而曹玉成，也借此机会，收获了一员不可或缺的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