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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飘摇的王朝 第7章 女侠饶命

作者:三眼花凌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09 03:09:08

雨丝依旧斜斜地织着,打在树叶上簌簌作响,像是永远不会停歇。

洛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着身边裹紧湿衣、嘴唇微微发颤的刘娇儿,心头那点关于“穿越”的惊惶被现实的寒意压了下去。

“我……好像什么都记不清了。”

他斟酌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茫然,“不过现在说这些没用,得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再这么淋着,非病倒不可。”

刘娇娇抬起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闻言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弱得像雨丝。她望着洛阳的眼神里,既有劫后余生的依赖,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洛阳不再多言,撑起莲叶四下张望。山谷里林木葱郁,溪水流淌的声音在雨幕中格外清晰。

忽然,他瞥见溪流对岸的坡壁上,隐约有个黑黢黢的洞口,被茂密的藤蔓半掩着,不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那边好像有个洞!”

他眼睛一亮,连忙蹚过及膝的溪水——冰凉的溪水漫过裤管,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他拨开藤蔓凑近查看,洞口仅容一人弯腰进出,一股潮湿的土腥味扑面而来。

他探头望了望,借着偶尔划破云层的天光,能看到洞内不算太深,似乎空无一人,也没有野兽活动的痕迹。

“应该安全,进来吧。”他回头朝对岸喊道。

刘娇娇也跟着蹚过溪水,走到洞口时,洛阳伸手扶了她一把。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腕,两人都下意识地顿了顿,又飞快地移开。

钻进洞口才发现,这竟是个由三个小洞连起来的连环洞。最外洞狭小逼仄,仅够两人勉强转身;往里走几步,第二个洞稍宽敞些,地上铺着些干枯的稻草,像是有人临时歇脚过;最里面的洞则更隐蔽,角落里堆着一小捆劈好的柴火,旁边还有个豁口的陶罐。

洛阳摸了摸洞壁,泥土坚硬,不像长期住人的样子,倒像是猎户或者采药人临时避雨的藏身之处。

“呼——”一阵穿堂风从洞口灌进来,带着雨丝的寒意,吹得两人都缩了缩脖子。湿衣贴在身上本就冷,此刻在洞里更觉寒气刺骨。

“快,生火。”

洛阳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率先走到最里洞,抱起那捆柴火往中间洞挪。刘娇娇也跟着拾了些干燥的稻草,铺在地上当引火物。

洛阳习惯性地摸向口袋——那里本该放着他的打火机。指尖触到的却是粗布衣衫的褶皱,空空如也。他这才猛地想起,自己早已不在那个有打火机的世界了。

“那个……火……”他有些尴尬地看向刘娇娇。

刘娇儿却像是早有准备,从贴身处摸出一个小小的竹筒。

她拧开竹筒盖子,倒出里面一截缠着棉线的火石,又从袖中抽出一小片干燥的绒纸。

只见她将绒纸凑到火石边,用燧石轻轻一擦,火星溅在绒纸上,她对着轻轻一吹,一缕青烟便冒了起来,很快燃成一小簇火苗。

她小心地将火苗引到稻草上,干燥的稻草“噼啪”一声燃了起来,很快便将柴火引燃。

橘红色的火光跳跃着舔舐着木柴,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洞壁上,忽明忽暗,驱散了不少寒意。

“哇,厉害啊。”

洛阳看得眼睛发亮,等火势稳了,便从刘娇娇手里接过那个竹筒火折子,好奇地摆弄起来。

他学着她的样子,将火折子的盖子盖住,火苗便灭了;再拔开盖子,对着残留的火星一吹,火苗又“腾”地冒了出来。

“还能这样?”

他像发现了新大陆,反复盖灭、吹燃,玩得不亦乐乎,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

火光映在他脸上,驱散了方才的茫然,倒有了几分少年人的鲜活气。

刘娇儿坐在火堆旁,双手拢在火边取暖,目光却一直落在洛阳身上。

看着他对火折子好奇不已的样子,看着他脸上那陌生的懵懂,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又酸又涩。

阳哥哥忘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洛家的血海深仇,不记得他们“兄妹”的名分,也不记得她只是他身边的一个丫鬟。

方才情急之下,她谎称是他的未婚妻,本是权宜之计,怕他起疑,更怕这突如其来的陌生感将两人彻底隔开。

可此刻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笑脸,她忽然生出一丝隐秘的欢喜——或许,就这样也好。

他忘了过去,她也不必再恪守那些规矩,他们可以像寻常的未婚夫妻一样,在这乱世里相互依靠,活下去。

可这欢喜里,又掺着浓浓的惆怅。若是有一天,他想起了一切呢?想起洛家的惨状,想起娘的死,想起她并非他的未婚妻,想起她这荒唐的谎言……他会不会怨她?会不会觉得她趁人之危,玷污了洛家最后的清白?

火光噼啪作响,将她眼底的情绪照得明明灭灭。她悄悄拢了拢被火烤得半干的衣角,不敢再深想,只将目光重新投向跳动的火焰,仿佛要从那温暖的光里,汲取一点面对未来的勇气。

洞外的雨还在下,洞内的火越烧越旺,将两个年轻的身影紧紧裹在一片小小的暖意里,只是这暖意之下,藏着各自的心事,像洞外的雨雾一样,朦胧而沉重。

洞外的雨渐渐歇了,只剩下檐角(洞口边缘)偶尔滴落的水珠,敲在石地上发出单调的声响。火堆的火势弱了下去,只剩下几缕青烟袅袅升起,却依旧散发着余温。

洛阳和刘娇儿并排靠着洞壁,眼皮越来越沉。

刘娇娇是累极了。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生母惨死,从云端跌入泥沼,又在生死边缘挣扎一回,心神早已耗尽。

悲伤像潮水般漫过四肢百骸,压得她连呼吸都觉得疲惫,靠着那点柴火的暖意,意识很快便模糊起来。

洛阳则是又累又闷。体力上的透支倒在其次,心里的郁结才更磨人。

他想不通——别人穿越,不是王侯将相的身子,便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再不济也能落个衣食无忧的安稳去处,偏偏自己穿成了个被灭了九族的漏网之鱼,还一头扎进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

前路茫茫,生死未卜,连口热饭都吃不上,越想越觉得憋屈,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昏昏沉沉地也睡了过去。

梦里,他回到了熟悉的夏日午后。小区门口的水果摊前,红瓤的西瓜堆得像小山,摊主正挥着蒲扇吆喝。他蹲下身,拿起一个拍了拍,“老板,这瓜甜不甜?便宜点,我买俩。”

摊主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牙:“保甜!不甜不要钱!”

正讨价还价间,那老板的脸忽然变了——笑容变得狰狞,眼睛里淬着凶光。

没等洛阳反应过来,一股巨力便踹在他胸口,他“哎哟”一声摔在地上,西瓜滚了一地,红瓤溅得到处都是。

紧接着,一把冰凉的西瓜刀架上了他的脖子,刀刃贴着皮肤,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老板揪着他的衣领,将他狠狠往上提,嘴里还在嘶吼着什么,可他听不清,只觉得脖子上的刀越来越沉,呼吸都变得困难……

“唔!”

洛阳猛地抽了口气,疼醒了。

眼前没有熟悉的小区,没有西瓜摊,依旧是那个潮湿的山洞。火堆已经彻底灭了,只剩下几块发黑的木炭。

可脖子上的冰凉触感却是真实的——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刀横在他颈间,刀刃压得很紧,甚至能感觉到铁皮摩擦皮肤的刺痛。

他下意识地抬头,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微光,看清了眼前的人。那是个穿着劲装女子,长得清秀可人,眼神浑浊而警惕,此刻正揪着他的衣襟,将他往起提。方才梦中的踢踹,竟是这女子的动作!

“嘶——”洛阳倒吸一口凉气,脖颈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低头一看,刀刃划过的地方,已经渗出了细细的血珠。

“喂!你干什么?!”他又惊又怒,挣扎着想推开对方,可那女子似乎力气极大,捏着他衣襟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这动静也惊醒了一旁的刘娇娇。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刚睁开眼,便看到了横在洛阳脖子上的刀,和那凶神恶煞的女子。

“啊——!”一声短促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她吓得脸色惨白,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几乎是本能地,她手脚并用地往后缩,最后紧紧躲到洛阳身后,双手死死攥着他的衣摆,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的牙齿打着颤,上下颌碰撞发出“咯咯”的轻响,连头都不敢抬,只能将脸埋在洛阳的背上,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劲装女子似乎没在意躲在后面的刘娇儿,她张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吐气如兰。

眼神在洛阳身上滴溜溜地转,像是在打量什么货物。她手里的刀又往下压了压,声音粗哑得像磨过的砂纸:“醒了?醒了就别乱动。”

洛阳的心跳得像擂鼓,脖子上的寒意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他瞥了一眼躲在身后瑟瑟发抖的刘娇娇,又看了看女子腰间别着的另一把短刀,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这是遇到山匪了?还是什么猎户?看这架势,来者不善。

“女侠……有话好好说,”

洛阳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我们只是路过避雨的,身上没什么值钱东西……”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女子忽然“啐”了一口,拽着他的衣襟将他往洞口拖。

冰冷的刀刃始终贴着他的脖子,每走一步,都像是在鬼门关前晃悠。

躲在身后的刘娇娇被拖着踉跄了几步,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却不敢哭出声,只能发出压抑的抽气声。

洞口的光越来越亮,照出女子身后还站着两个精壮的汉子,手里都握着家伙,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洛阳的心彻底沉了下去。看来,这山洞不是避风港,反倒成了自投罗网的陷阱。

洛阳脖子上的刀刃又压进半分,冰凉的触感混着血珠的温热,激得他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

看清对方腰间露出的刀鞘和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他脑子里“嗡”的一声——是山匪!这荒山野岭的,撞见这群刀头舔血的主儿,怕是凶多吉少。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过了所有惊惧,他眼珠子飞快地转着,那些古装剧里的求饶台词像是长了腿,争先恐后地往嘴边跑。

“女、女侠饶命!”他梗着脖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带着哭腔,连眼角都使劲挤出几分湿润,“您看我这身子骨——”他故意挺了挺瘦得能数出肋条的胸膛,粗布衣衫下的肩胛骨硌得生疼,“打小就营养不良,肉肯定是酸的,不好吃!真的!”

为了显得更“不值钱”,他还使劲往身上蹭了蹭洞壁的泥土,本就湿透的衣衫顿时沾满了黑泥,散发出一股潮湿的霉味。“而且我都一个月没洗澡了!身上臭烘烘的,您杀了我,污了您的刀不说,闻着味儿都得倒胃口不是?”

他偷瞄了一眼那女子的脸色,见对方眉头微蹙,似乎没立刻动手,连忙又挤出几滴眼泪,声音抖得像风中的破锣:“实不相瞒,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瘫在床上,就等着我回去喂药;下还有三个没断奶的娃,饿得直哭,就盼着我能讨口米汤回去……我要是死了,一家子都得跟着饿死啊!”

说到这儿,他猛地想起怀里那木匣,忙不迭地伸手去掏,动作太急,差点带动脖子撞上刀刃,吓得他僵在半空,咽了口唾沫才继续:“我身上真没什么值钱的……就这点碎银子,还有这块破玉佩,都给您!全给您!”

他把银锭和那枚金兰玉佩一股脑塞到女子手里,又“噗通”一声想跪,却被对方揪着衣襟没能跪下,只能弓着身子,姿态放得极低。

“只要您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您指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撵狗,我绝不杀鸡!哪怕您扔根骨头,我都能摇着尾巴去捡——真的!我这条命就是您的,您留着我,总有能用上的地方不是?”

一番话说得又急又快,唾沫星子溅了自己一脸,连他自己都快信了这编出来的身世。

他知道,面对这种亡命之徒,硬气只会死得更快,唯有装孙子、扮可怜,把自己说得越不值钱、越有“利用价值”,才越有可能活下去。

躲在他身后的刘娇娇听得浑身发颤,却不敢出声。

她没想到平日里虽温和却有傲骨的洛阳,竟会说出这样卑贱的话,可转念一想,在这生死关头,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她死死攥着洛阳的衣角,指腹都掐进了对方的皮肉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别杀他,千万别杀他……

那女子掂了掂手里的银锭,又看了看那枚玉质温润的玉佩,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

她斜睨着洛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粗哑的嗓音像磨石般刮过空气:“哦?这么说,留着你还挺有用?”

刀刃终于微微抬起了半寸,洛阳脖子上的压力骤减,他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混着方才蹭的泥污,糊得满脸都是,看起来狼狈又可怜:“有用!太有用了!您让我做什么,我保证比狗还听话!”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喘息。这些山匪眼里只有银子,能不能真的活下来,还得看他们够不够“值钱”,或者说,够不够“没用”到让对方懒得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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