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大厅内,众人围在巨大的沙盘旁,目光紧紧盯着标注着红蓝旗帜的疆域模型,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沙盘之上,南境的山川河流、城池关隘清晰可见,代表大华的蓝色旗帜与代表大商、大周、南蛮的红色旗帜犬牙交错,局势一目了然的凶险。
殷副教主缓步走到沙盘边缘,并未急于开口,目光缓缓扫过沙盘上的每一处标注,最终定格在西境的方向。
那里,曾是大华教总坛的根基所在,承载着无数教众的回忆与信仰。可如今,除了鲷城仍在我方残余势力的坚守下,响应大华独立的号召,西境其余郡城早已被大商新皇的重兵镇压,反抗势力只能蛰伏于地下,苟延残喘。
而即便是鲷城,也已被大商军队层层围困,粮草断绝,援军难至,处境岌岌可危,随时可能被攻破。
看着沙盘上西境那孤零零的一面蓝色小旗,殷副教主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与忧虑:
“诸位,我们眼下所面临的困境,远比我们想象的更为严峻。我们并非只是两线作战,而是三线作战。”
“三线作战?”
殷副教主的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让围在沙盘旁的众人愣住了,脸上满是疑惑与不解。一位将领率先开口问道:“殷副教主,此话怎讲?目前我们已知的敌人,便是东线的大周南蛮联军,以及南线即将南下的大商大军,这明明是两线作战,何来三线之说?”
其他将领与骨干也纷纷点头附和,眼中满是困惑,迫切地想要知道殷副教主这番话的深意。
殷副教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手指,轻轻点在沙盘上西境鲷城的位置,缓缓解释道:
“诸位请看,大商新皇花费半年时间稳固帝位,瓦解东境藩王势力,手中已掌控超过一百万大军,兵力空前充足。如今他既然下定决心夺回南境,为何只派五十万大军南下,与征南军汇合,却对西境的鲷城置之不理?要知道,以大商目前的兵力,想要一举攻破鲷城,绝非难事,可他们却偏偏围而不攻,任由鲷城苦苦支撑。”
说到这里,殷副教主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语气也愈发坚定:“唯一的解释便是,大商西境的守将风烈,早已收到新皇的密令。”
“等我们陷入东线与大周南蛮联军、北线与大商南下大军的两线作战泥潭,分身乏术之时,他便率领西境的重兵,一举拿下鲷城,然后从西境出兵,直捣我大华腹地,给予我们致命一击。”
“到那时,我们深陷两线作战,兵力与粮草都已消耗巨大,根本无法及时抽调兵力回防西境,只能眼睁睁看着西境被攻破,腹背受敌,最终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大商之所以对鲷城围而不攻,看似是兵力不足,实则是故意迷惑我们,麻痹我们的警惕心,让我们误以为西境暂时安全,从而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东线与南线的防御上,忽略了西境这枚隐藏的‘定时炸弹’。”
“他们就是想等我们放松警惕,露出破绽之时,再从西境发动突袭,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随着殷副教主的层层分析,围在沙盘旁的众人脸上的疑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与深深的后怕。
他们顺着殷副教主的思路重新审视局势,发现事情果然如她所说 ,大商围而不攻鲷城的举动,看似不合常理,实则暗藏杀机,若不是殷副教主及时点破,他们恐怕真的会落入大商的圈套,等到西境敌军发动突袭时,再想应对,早已为时已晚。
“副教主分析得太有道理了!”一位将领连忙说道,语气中满是敬佩。
“经您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大商这是想布一个三面合围的死局,让我们插翅难飞啊!这种可能性极高,以大商新皇的野心与手段,绝对做得出来!”
其他众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同,脸上却很快又被绝望的情绪笼罩。一位将领面色苦涩地说道:“可就算我们看穿了大商的阴谋,知道了是三线作战,又能怎么办呢?”
“我们大华目前能调动的正规作战部队,满打满算也只有五十万,即便加上负责粮草运输、城池守卫的后勤辅兵,总数也不过一百多万人。”
“而敌人呢?”
“东线大周南蛮联军将近五十万,北线大商南下大军合兵八十万,再加上西境风烈手中的兵力,保守估计也有四十万,单单是作战部队就达到了一百五十多万,还不算他们的后勤辅兵。”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无奈:
“兵力差距如此悬殊,而且我们还要同时应对东、北、西三个方向的敌人,每一个方向的敌军都不容小觑。”
“大商军队装备精良、军纪严明,大周骑兵机动性强、冲击力大,南蛮士兵凶悍善战、不畏生死,风烈更是大商名将,用兵如神。”
“可以说,我们四处都是强敌,无论哪个方向出现纰漏,都可能导致全线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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