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先生!不能再等了!咱们快冲上去帮殷副教主他们!”
密林深处,几名大华教众看着空地上愈发胶着的战局,急得额头青筋直跳。
他们紧握着腰间的兵器,视线死死盯着被南蛮军反复冲击的大华军左翼,话音刚落便要拨开身前的灌木丛,朝着战场冲去。
“等等!”
就在他们的脚步即将踏出密林的瞬间,洛阳伸手稳稳拉住了最靠前的那名教众的胳膊。
他的掌心带着几分行军跋涉留下的粗糙,力道却沉稳得让人无法挣脱,语气中没有半分慌乱,反而透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
被拉住的教众猛地转过身,眼中满是急切与不解:
“洛先生,等什么啊?!你看那边”
他伸手指向战场西侧,那里有几名大华军士兵正被南蛮骑兵围堵,手中的长枪早已断裂,只能靠着残破的盾牌苦苦支撑。
“再等下去,弟兄们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周围的教众也纷纷附和,话语里满是焦灼。
他们看着空地上不断倒下的大华军士兵,听着那一声声越来越近的厮杀声,心如同被火燎一般难受。
谁都清楚,此刻多等一秒,战场上的弟兄就多一分危险。
洛阳没有立刻解释,只是抬眼望向天边。
夕阳正缓缓沉入远处的山峦,金色的余晖渐渐被暗沉的暮色取代,原本明亮的战场也开始蒙上一层朦胧的阴影。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身边的八万教众。
每个人的身上都沾满了沼泽的泥泞,麻布衣物上还残留着蚊虫叮咬的痕迹,不少人的手臂或脚踝处缠着简易的布条,那是穿越沼泽时留下的伤口。
可即便如此,所有人的眼中都燃烧着战意,没有半分退缩。
沉默片刻后,洛阳缓缓收回目光,将声音压得极低,凑到几名教众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们不能现在冲出去,南蛮军正凭着一股悍劲猛攻,此刻出去,只会和他们硬碰硬,咱们这八万弟兄刚经历沼泽跋涉,体力本就损耗大半,硬拼只会吃亏。”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在地面上画了个简易的阵型:
“我们等,等到晚上光线彻底暗下来。”
到时候,第一步,让擅长潜行的弟兄绕到南蛮军后方,把他们用来传递信号的火把给灭了,断了他们的联络。”
“第二步,剩下的人分成两队,一队从左侧绕到南蛮轻骑兵的侧翼,用咱们带的草药烟驱散他们的战马。”
“那些战马怕烟,一乱,南蛮的骑兵就没了优势。”
“第三步,等南蛮军阵脚乱了,咱们再从正面发起冲锋,和殷副教主的大军前后夹击,到时候才能一举破局。”
几名教众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地面,听着他条理清晰的谋划,原本焦灼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他们越听眼睛越亮,刚才因急切而混乱的思绪,在洛阳的计策中一点点变得清晰。
暮色、潜行、烟攻、夹击,每一步都精准地掐住了南蛮军的软肋,既避开了己方的劣势,又能最大限度地发挥作用。
等洛阳说完,最开始急切的那名教众率先反应过来,忍不住朝着洛阳伸出了大拇指,声音里满是敬佩:
“好计策!洛先生,还是您想得周全!我们这就把计策传达下去,让弟兄们先歇口气,等着天黑!”
其他教众也纷纷点头,眼中的急切被兴奋取代。
他们不再急于冲锋,而是立刻转身,小心翼翼地拨开灌木丛,朝着教众队伍的各个方向跑去,将洛阳的计策悄悄传递给每一个人。
密林里渐渐恢复了安静,只有远处的厮杀声还在隐约传来,而八万教众的心中,却已然有了明确的方向,只待暮色深沉,便要如惊雷般杀出,扭转战局。
暮色渐浓,战场上空的血腥味愈发浓烈,就在洛阳率领的教众还在密林中静待时机时,空地上的战局骤然发生了颠覆性的转折。约莫半个时辰前,原本与南蛮军协同作战的大周军队,突然亮出了隐藏的杀招。
五千名装备精良的重骑兵,如同蓄势已久的惊雷,朝着大华教大军的右翼防线发起了猛攻。
这些大周重骑兵,个个身披厚重的玄铁铠甲,铠甲缝隙间闪烁着冷硬的金属光泽,连战马都裹着特制的皮甲,只露出一双双在暮色中依旧锐利的眼睛。
他们手持长矛,腰间配着锋利的马刀,冲锋时队列整齐如同一堵移动的铁墙,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声响,仿佛连大地都在随之震颤。
相较于南蛮军的悍勇,大周重骑兵的进攻更显凶悍与精准,每一次冲锋都直指大华教防线的薄弱之处,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仅仅几轮冲击,大华教右翼的阵型便出现了裂痕。
原本依靠盾牌与长枪结成的防御阵,在重骑兵的铁蹄下如同脆弱的纸张,玄铁长矛轻易刺穿盾牌,将后排的士兵挑落马下。
马刀挥舞间,寒光闪过,便有士兵的兵器被劈断,甚至连铠甲都被砍出深深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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