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穆振海酒店房间的门被敲响了,他刚准备休息,心想着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他,穆振海皱着眉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穆振海的声音带着几分审视。
年轻人立刻拱手作揖,语气里满是恭敬:“穆大师您好,晚辈林舟,是朱青先生的关门弟子。家师知道您这次来比赛当评委,特地嘱咐晚辈一定要来拜见您,向您讨教一二。”
穆振海的眉皱得更紧了,指节在门把手上轻轻敲了敲:“我记得你也参加了这次大赛。林舟,你师傅没教过你吗?比赛期间选手是不能私会评委的,这是规矩!”
林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堆满了笑容,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双手递过去:“是晚辈唐突了,可家师说这封信必须亲手交给您,晚辈不敢违逆。您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请不要责怪晚辈。”
信封封得严实,还盖了朱青的私章。穆振海盯着那枚印章,心里犯了嘀咕,他和朱青是相识,当年南派北派工艺之争闹得沸沸扬扬,他们俩就是南派和北派的代表,两人虽没撕破脸,却也只是点头之交,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可毕竟是熟人的弟子,直接把人拒在门外,倒显得他小家子气。
他接过信封,侧身让林舟在门口站着,自己拆开信封。大概写就:“振海兄,林舟是我最看重的弟子,这次大赛还望你多关照。小辈要成长,少不了前辈扶一把,日后他定当感念你的恩情……”
“呵。”穆振海看完,忍不住冷笑出声。他把信纸折好塞回信封,递还给林舟,语气冰冷,“我和你师傅是‘点头之交’,不是‘患难之交’。他朱青做派如何我不管,但我穆振海评比赛,只看作品不看人,从不搞弄虚作假的一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舟攥紧信封的手,补充道:“看在你师傅的面子上,我就当你没来过。下次再敢坏规矩,别怪我直接取消你的参赛资格。”
话音落,穆振海“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把林舟关在了门外。
走廊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林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指甲几乎要把信封戳破。他咬着牙低声骂道:“老东西,给脸不要脸!师傅还说他八成会卖个面子,真是瞎了眼!”
骂归骂,他心里却没慌——出发前朱青就跟他说过,东方工艺厂的李明伟和南方工艺厂的赵刚也是这次评委,早年欠过他的人情,早就许诺会给他打高分。“只要拿了第一,我就能进去夏家离夏雪凝更近一步了。”林舟眼神变得阴鸷又得意,“等我把夏雪凝娶到手,在临海谁还敢不把我林舟放在眼里?再说,那‘百鸟朝凤’的凤凰根本不是我雕的,是师傅亲手雕刻的,这种比赛还有人手艺能超过我师傅?”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临海国际会展中心外就热闹了起来。徐慎和春妮、陈洛河、陈雅楠四人来得早,刚走到门口听到木匠工艺厂的领队扯着嗓子喊口号:“木匠工艺厂,初赛必过!木匠工艺厂,决赛夺冠!”喊得脸红脖子粗,引来不少路人围观。
春妮攥着徐慎的手,指尖有些凉:“徐慎哥,我昨天没睡好,总担心今天上台会出错。”她今天穿的还是上次采茶时的衣服如果和徐慎手里的采茶女木雕站在一起,就像从同一个画里走出来的。
徐慎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柔:“别怕,到时候我讲,你站着听着就好。”
四人走到签到处,徐慎出示了初赛资格证——C108号。工作人员核对信息后,放他们进去。
走进会场,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舞台设在正中间。
徐慎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春妮坐在他旁边,陈洛河和陈雅楠坐在后面。他环顾四周,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过了初赛的木匠工艺厂的人,还有昨天搭话的中年男人。
没过多久,会场里的灯暗了下来,聚光灯打在舞台上。穿着红色礼服的美女主持人踩着高跟鞋走上台,手里拿着话筒,声音清脆悦耳:“各位评委、各位选手、各位观众,大家早上好!首先,我代表大赛组委会,恭喜各位选手成功挺进初赛!”
台下响起一阵掌声,主持人等掌声平息后,继续说道:“今天的初赛规则很简单——每位选手上台,用不超过三分钟的时间,讲解自己作品的创作灵感、制作背景和蕴含的意义。讲解结束后,由四位评委现场打分。最终,得分前10的作品将挺进决赛!话不多说,比赛现在开始!首先有请A008号选手上台!”
聚光灯转向舞台一侧的入口,一个老人推着小推车走上来,车上放着个竹编的蝈蝈笼。老人走到舞台中央,放下小推车,对着话筒笑了笑:“大家好,我是A008号选手,姓刘,做竹编的。”
他的口音带着浓浓的乡音,刚说完,台下就有人小声笑了起来。刘老人却不在意,拿起蝈蝈笼举起来:“这个蝈蝈笼,是我给村里的孩子编的。我小时候,我爹就给我编蝈蝈笼,夏天的时候,把蝈蝈放进去,挂在屋檐下,听着叫声睡觉,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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