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再说到赵长河这边,吴玉娟和李芳走后,赵长河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早该想到的,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么多年的隐瞒,终究还是走到了被戳破的这一天。
吴玉娟跑了出去,他必须知道吴玉娟现在怎么样了,必须确保她的安全。
赵长河没有丝毫犹豫,掏出了手机,拨打了赵秀芝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一阵嘈杂的麻将声就透过听筒传了过来,伴随着女人的说笑声和麻将牌碰撞的清脆声响,热闹得与赵长河这边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喂?哥?啥事儿啊?”赵秀芝的声音带着几分被打扰的不耐烦,背景里还传来一声“秀芝,该你摸牌了”的催促。
“秀芝,”赵长河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些,“你现在在哪儿呢?能不能回家看看,玉娟回去了没有?”
“玉娟?她没回家啊?”赵秀芝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即又被麻将声淹没,“她不是和你一起吃饭吗?这时候应该回家了吧?我这儿正忙着呢,三缺一,走不开啊。”
“她提前走了,”赵长河急忙解释,“出了点事儿,我有点担心她,你回去看看行不行?”
能出啥事儿啊?那丫头片子机灵着呢,说不定是跟哪个小姐妹出去玩了。”赵秀芝不以为意地说道,“行了行了,我这儿正摸到好牌呢,回头再说啊。”
不等赵长河再说什么,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赵长河握着手机,眉头拧得更紧了。他了解赵秀芝,这么多年,她对吴玉娟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在外人面前,好像两人关系一般。可只有赵长河知道,赵秀芝心里是疼吴玉娟的,那是赵秀芝名义上的女儿,是赵秀芝一手带大的心头肉。
赵秀芝挂了电话,把手机往桌角一扔,拿起面前的麻将牌,却迟迟没有落下。刚才还热络的心情,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莫名地有些烦躁。
坐在她对面的张婶笑着打趣:“秀芝,咋了?该你出牌呀?”
“我这心里有点慌,”赵秀芝勉强笑了笑,摸了张牌,却不是自己想要的,随手打了出去,“玉娟也不知道回家没,我有点不放心。”
旁边的李婶婶安慰道:“玉娟都多大了,都参加工作了,还能丢了不成?说不定是逛街去了,你也别太当回事儿。”
“是啊,”张婶也附和,“咱们白湖乡就这么大点儿地方,能去哪儿?再说了,玉娟那孩子稳重,不是那种调皮捣蛋的性子,肯定没事儿。你啊,就安心打牌,等会儿散场了回去,保准能看到她在家待着。”
赵秀芝听着她们的话,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不踏实。那种莫名的心慌,让她坐立不安。
“不对劲,我这心慌的厉害”赵秀芝突然把牌一推,站起身来,“我还是回去看看吧。”
哎?秀芝,你这牌刚摸到兴头上呢!”王婶婶急忙说道,“这局还没结束呢,你走了我们这儿就三缺一了。”
“就是啊,多大点事儿,至于吗?”李婶婶也觉得不解,“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玉娟肯定没事儿。”
赵秀芝摇了摇头:“不行,我心里慌得厉害,总觉得有啥事儿要发生。”
“行吧,那你回去看看也好,”张婶见状,也不再挽留,“看完了要是没事儿,赶紧回来啊,我们还等着你。”
赵秀芝点了点头,脚步匆匆地往外走。她一路快步走着,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她刚才在电话里对赵长河那般敷衍,确实是带着气的。气赵长河自私,自己当年犯下的错,却要让玉娟来承担后果,让她从小就没有完整的家庭,没有名正言顺的身份。气赵长河狠心,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说开除就开除了玉娟的工作。
可气归气,她心里最惦记的,还是吴玉娟。从玉娟刚满月被抱到她身边,到现在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二十多年的朝夕相处,那份感情,早已超越了血缘。
来到自家的院子。院门虚掩着。赵秀芝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她快步跑过去,推开院门,喊了一声:“玉娟?你在家吗?”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吴纲?你在哪儿?”她又喊了一声丈夫的名字,依旧没有回应。
“玉娟?吴纲?”她一边喊,一边往大堂走去。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她的丈夫吴纲。
赵秀芝吓得魂都快没了,心脏“砰砰砰”地狂跳起来,她快步跑过去,只见吴纲躺在地上,后脑勺上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顺着流下来,看着触目惊心。
“吴纲!吴纲你咋了?”赵秀芝扑到他身边,声音都在发抖,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吴纲的鼻息,感觉到还有呼吸和脉搏,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一点。
她不敢随便挪动他,只能跪在地上,轻轻拍着他的脸颊:“吴纲,你醒醒!你醒醒啊!到底发生啥事儿了?”
过了好一会儿,吴纲的眼皮才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有些涣散,脑袋上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嘴里发出了一声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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