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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出了个大官 第43章 竞选

作者:言木刻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2-09 02:12:59

七月的日头毒得像要把地里的水汽都烤干,青山村的村部院里,几棵老槐树的叶子打了蔫,蝉鸣声嘶力竭,反倒衬得办公室里一片死寂。村支书李建国捏着电话听筒的手指关节泛白,指腹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红,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钝锯子,一下下割着他的神经。

“……人现在在我们乡派出所,情况就是这样个情况,你们告诉家属或者单位赶紧过来个人,办一下保释手续。”电话那头是乡派出所民警公事公办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的尾音。

李建国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了两下,哑着嗓子应了句:“知道了,我们马上派人过去。”

挂电话的动作重了些,“咔哒”一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他背对着屋里的几个人,望着窗外被太阳晒得发白的土路,半晌没说话。后脖颈的汗顺着衣领往下滑,黏得人心里发慌。

办公室里还有三个村干部:会计李长喜,正低头扒拉着算盘,似乎想把账本上的数字算得更清楚些;妇女主顾小琴,手里还攥着没发完的计划生育宣传册,眼神里带着点不安;还有徐慎,他正准备和李建国汇报下现在修路的进度和村里蔬菜大棚的近况。

昨天徐慎在村里办蔬菜大棚的技术讲座,按理说村长张安民是必须到场的。村里上下都挺重视,村支书李建国带着几乎所有的村干部都来了。可直到讲座结束,连村长张安民的影子都没见着。结束后李建国问起,张安民媳妇王秀莲红着脸解释,说他外甥在乡里娶媳妇,非拉着张安民去喝喜酒,走得急,没来得及打招呼。

当时李建国就皱了皱眉。张安民那外甥他知道,怎么突然就娶媳妇了?但想着是家里的喜事,或许是临时定的日子,也就没多问。现在看来,那所谓的“喜酒”,竟成了这档子丑事的由头。

“咋的啦,张安民出啥事了?”顾小琴憋不住了,瓮声瓮气地问了一句,“出啥事了,派出所打电话来?”

李建国猛地转过身,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他往椅子上一坐,“砰”地一声,木椅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张安民!这个混账东西!”他低骂一声,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出事了!”

顾小琴手里的宣传册“哗啦”掉在地上,她慌忙捡起来,小声问:“出啥大事了?昨天不是说去喝喜酒了吗?”

“喝喜酒?我看他是喝昏了头!”李建国指着门外,气得手都在抖,“刚才乡派出所打电话来,说张安民昨晚在乡里旅社被抓了!嫖娼!被警察堵在被窝里了!”

最后几个字像炸雷一样在办公室里炸开,李长喜的算盘“啪嗒”掉在桌上,算珠滚了一地;王桂兰脸“唰”地白了,嘴张了半天没合上;徐慎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啥?嫖娼?张村长他……他咋能干出这种事?”

“我怎么知道他脑子里装的是啥!”李建国狠狠一拍桌子,桌上的搪瓷缸子震得跳了跳,“喝了点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旅社里有人敲门问要不要‘特殊服务’,他倒好,精虫上脑,直接把人拉进房里,还给人钱!结果呢?正好赶上派出所半夜扫黄,人赃并获,抓了个现行!”

他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咋就管不住自己裤裆里那点事!作风问题!这是要人命的作风问题!”

办公室里又是一片死寂,只有窗外的蝉鸣还在不知疲倦地叫着。顾小琴最先反应过来,眼圈有点红:“那……那现在咋办啊?派出所让去保人呢。这事……这事要让他媳妇秀莲知道了,还不得天塌下来?秀莲那人多好强,家里孩子还小,这要是闹开了……这个家不就散了吗?”

李长喜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叹了口气:“是啊,建国书记,秀莲嫂子要是知道了,怕是扛不住。张安民这事做得是混账,但家丑不可外扬,先别让她知道了吧?不然一个家都得散了。”

徐慎也点头:“对。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人先弄出来,总不能让他一直关在派出所里。传出去,咱们青山村的脸也不好看。”

李建国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大家说得对,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张安民是混账,但他毕竟是青山村的村长,这事要是传开,不光是他个人的名声,整个青山村都会被戳脊梁骨。

“长喜,”李建国看向会计,“村账上现在能支出现金不?先拿点钱,去把人保出来。”

李长喜想了想,道:“有是有,就是不多。前阵子刚给村里修了水渠,采石付了工钱,还买了蔬菜种子化肥,剩下的都是预留的秋播款。要多少?”

“先拿五百吧。”李建国沉吟道,“派出所那边办保释,估计得花点钱。就说是暂借,让张安民出来后自己补上。”

“行。”李长喜起身去里屋拿钱,临走前又看了李建国一眼,欲言又止。

李建国知道他想说啥。村账上的钱每一分都得花在明处,这么一笔“借款”,回头还得补手续,麻烦得很。但事急从权,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德胜呢?副村长刘德胜去哪了?”李建国问。

“刚才说去西头看看那几户的玉米长势,应该快回来了。”顾小琴答道。

正说着,门口传来脚步声,刘德胜掀着门帘进来了,脸上带着点汗,手里还拿着个草帽:“刚听院里有动静,这是咋了?”他看到屋里凝重的气氛,愣了一下。

李建国把事情简略地跟他说了一遍,刘德胜的脸瞬间也沉了下来,骂了句:“这个张安民,真是糊涂透顶!”

“现在说这些没用了。”李建国站起身,“德胜,辛苦你一趟,拿着这钱,去乡派出所把张安民接回来。记住,路上别跟他多废话,让他赶紧回来。”

刘德胜接过李长喜递过来的五张崭新的百元钞票赶紧塞进怀里,李建国又叮嘱道:“这事一定要低调,千万别声张,尤其是不能让乡领导知道!眼瞅着还有三个月,乡里就要评比‘年度先进村’了,咱们青山村今年好不容易在青山茶,蔬菜大棚种植上有点起色,要是因为这事黄了,咱们这大半年的心血就全白费了!”

“我知道轻重。”刘德胜把钱揣进兜里,紧了紧眉头,“那我现在就去。”

“去吧,路上小心。”李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堵得像塞了一团乱麻。

刘德胜赶到乡里的时候,日头正当中。派出所的院子里晒得能煎鸡蛋,他抹了把汗,进去办手续。登记、签字、交钱,流程不算复杂,但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得慌。

张安民被警察从里面带出来的时候,样子狼狈极了。头发乱糟糟的,衣服皱巴巴的,脸上还有没洗干净的酒气,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刘德胜,头几乎要埋到胸口去。手腕上的红印子还清晰可见,那是手铐勒出来的。

“跟我走。”刘德胜没看他,声音冷得像冰。

张安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敢出声,低着头跟在刘德胜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派出所大门,没注意到马路对面的树荫下,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中年人正眯着眼看着他们。

那人正是乡长秘书王国安。他刚替马乡长给乡卫生院送完一份材料,路过派出所,想着进去跟杨所长打个招呼,讨杯茶喝,歇歇脚,没想到正好撞见这一幕。

他看着张安民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看了看旁边一脸严肃的刘德胜,心里犯了嘀咕。这不是青山村的村长张安民吗?怎么会从派出所里出来?还那副模样?

王国安是个机灵人,没声张,等两人走远了,才慢悠悠地进了派出所。

“杨所长,忙着呢?”王国安笑着跟正在喝水的派出所所长杨雄兵打招呼。

杨雄兵抬头见是他,放下水杯:“哟,是王秘书啊,稀客稀客。来,坐,喝茶。”

“刚从这门口过,看见两个人出来,其中一个好像是青山村的村长?”王国安故作随意地问,给自己倒了杯茶。

杨雄兵“嗤”了一声,脸上带着点嘲讽:“你说张安民啊?可不是他嘛。昨晚我们扫黄,在旅社把他逮着了,正跟个女的在被窝里腻歪呢,嫖娼!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王国安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哦?还有这事?我之前下乡见过他几次,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

“人不可貌相嘛。”杨雄兵撇撇嘴,“当了个村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喝了点酒就敢在外面胡来。这种事,我们见得多了。”

“也是。”王国安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杨所长公事公办就好,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我就是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

又闲聊了几句,王国安就离开了派出所。他没直接回乡政府,而是在路边停了停,心里盘算着。青山村最近可是马乡长嘴里的“香饽饽”,又是搞蔬菜大棚种植,又是搞青山茶,听说马乡长还打算推荐青山村评“全县十大优秀村庄”。这节骨眼上,村长嫖娼被抓,这事儿可大可小啊。

他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事必须得跟马乡长汇报。马乡长让他盯着下面各村的动静,这种事,瞒是瞒不住的,与其等着别人捅上去,不如自己主动说。

回到乡政府,王国安径直去了马乡长的办公室。马乡长正坐在藤椅上看文件,见他进来,抬头问:“材料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马乡长。”王国安走到办公桌前,“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

“什么事?说。”马乡长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

“我刚才路过乡派出所,看见青山村的村长张安民被人从里面接出来了。”王国安压低声音,“问了杨所长,说是昨晚嫖娼被抓了现行,正跟个女的在旅社里……”

“啪!”马乡长手里的茶杯重重地磕在桌子上,滚烫的茶水溅出来,洒了一桌子。他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胡闹!简直是胆大包天!”

王国安吓了一跳,赶紧拿出抹布去擦桌子:“乡长,您别生气,小心烫着。”

“我能不生气吗?”马乡长指着门外,气得手都在抖,“青山村刚有点起色,我正打算把他们村报上去评‘全县十大优秀村庄’,这可是咱们白湖乡的脸面!结果呢?他们的村长干出这种龌龊事!嫖娼?他张安民是活腻歪了!”

他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胸口剧烈起伏着:“这个村长必须给我下了!这种道德败坏的东西,不配当村干部!”

说完,他想端起茶杯喝口水,却发现杯子里的水刚才洒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个底。他烦躁地把杯子往桌上一墩:“废物!全是废物!”

王国安赶紧又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小心翼翼地说:“乡长,您先消消气。张安民是该撤,但这事……是不是不宜闹得太大?”

马乡长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没说话,等着他往下说。

“您想啊,”王国安斟酌着词句,“青山村这两年本来一直是咱们乡的垫底贫困村,今年突然就跟换了个天地似的,又是搞大棚,又是搞青山村,最近听说还在修路,动静不小。咱们白湖乡现在正跟邻乡抢那个果蔬加工的投资项目,要是这时候把青山村的丑事捅出去,不光是他们村名声臭了,咱们乡的形象也得受影响。投资商要是知道咱们乡的村干部是这德行,怕是得打退堂鼓。”

马乡长的脸色稍缓,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你说得有道理。那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王国安弯着腰,语气恭敬,“张安民必须撤,这没商量。但可以换个方式,就说他工作不力,不适合再担任村长职务,让村里自行免去。至于嫖娼这事,就压下来,对外谁也不能说。”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乡长您就不好奇吗?青山村以前年年垫底,怎么突然就跟开了窍似的,一门心思往上冲?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门道?”

马乡长眯起眼睛,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王国安这话说到了他心坎里。青山村的变化确实太快了,快得让他都有些意外。之前只当是李建国和张安民开窍了,现在看来,或许另有隐情。

“你说得对。”马乡长沉吟片刻,做了决定,“小王,你下趟乡,去青山村。第一,把张安民的村长职务给我免了,让他赶紧滚蛋,别再丢人现眼。第二,让村支书李建国写份深刻检讨,张安民出了这种事,他这个村支书监管不力,难辞其咎。第三,让李建国组织村里重新竞选村长,所有村干部都得写份简历报告交上来,乡里要亲自审查,好好筛选筛选,不能再出这种败坏风气的东西!”

“好嘞,我这就去安排。”王国安点头应下,心里松了口气,他和马乡长都明白,竞选村长其实就是找出青山村变化的源头。

再说张安民,跟着刘德胜一路灰溜溜地回到村里,没敢回家,直接被带到了村部。李建国把他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指着椅子:“坐下!”

张安民低着头,没敢坐,就那么耷拉着脑袋站在原地,像个待审的犯人。

“抬起头来!”李建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威严。

张安民慢慢抬起头,眼眶红红的,脸上满是羞愧和懊悔:“建国书记,我……我错了……”

“错了?”李建国猛地一拍桌子,吓得张安民一哆嗦,“一句错了就完了?张安民,你告诉我,你当时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是浆糊还是屎?!”

“我……我喝多了,脑子糊涂了……”张安民的声音带着哭腔,“那女的……长得白净,我一时没把持住……我真的知道错了,建国书记,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原谅你?我怎么原谅你?”李建国站起身,指着他的鼻子,“你知不知道你干的这事有多丢人?你是青山村的村长!你的脸不是你自己的,是全村人的!现在好了,被派出所抓了现行,你让村里人以后怎么抬头做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还有三个月,乡里就要评比了,咱们村这大半年辛辛苦苦搞大棚,搞青山茶,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就盼着能拿个奖,给村里争取点资源,让大家伙儿的日子好过点。结果呢?就因为你管不住自己的裤裆,这事要是黄了,你张安民就是青山村的罪人!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张安民的头垂得更低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我对不起村里,对不起大家……建国书记,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干活,把损失补回来……”

“补?怎么补?”李建国看着他那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可骂也骂了,火也发了,事已经出了,再追究也没用。他摆摆手,“行了,你先回去吧,好好反省反省。这段时间,村里的事你就别管了,在家待着。”

“那……那这事……”张安民小心翼翼地问,“不会让秀莲知道吧?”

李建国瞪了他一眼:“暂时先瞒着。但你自己好自为之,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谁也保不住你!”

张安民点点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步三挪地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剩下李建国一个人,他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阳光依旧毒辣,蝉鸣依旧聒噪,可他心里却一片冰凉。他知道,张安民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压下去。乡里那边,真的能瞒住吗?他不敢想。

而他更不知道的是,一场关于青山村村长职位的风暴,已经在悄然酝酿。王国安带着马乡长的指示,正坐着车,朝着青山村的方向赶来。重新竞选村长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这个刚刚有了点希望的小村庄,将所有人都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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