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慎回到乡政府大院,想着烘干房的事情透着蹊跷要和陈洛河商量一下,正好快赶上中午休息,徐慎就在党政办门口等着陈洛河。烘干房被举报的事像块石头压在心里,沉得慌。
徐慎远远就见陈洛从党政办出,陈洛河刚迈出两步,眼风扫到墙根的徐慎,脚步顿了顿,没说话,只眼神往更偏的地方使了个眼色,徐慎顿时明白跟着陈洛河往远处走。
陈洛河先开的口,声音压得低:“什么事这么着急找我?是不是烘干房的事情。”
徐慎一愣,随即点头:“村烘干房被人举报了,我回了趟青山村,说是县环保局的人去了,查得挺细,问的全是环境污染的事。”
“今天上午赵长河也在会上说了。”陈洛河皱着眉,“赵长河今天在会上那股子劲,拍着桌子说‘有人就是不守规矩,万事就图个眼前收益,环境保护是一点不在乎。’,话里话外都往马德贵身上引。”
徐慎咬了咬牙,说出自己的猜测:“我猜八成是吴思远干的。除了他,我想不到其他人了?”
陈洛河“嗯”了声,眼神沉了沉:“我也琢磨着是他。吴思远他叔叔在县环保局当科长。这次查得这么急,一点风声没漏,咱们乡政府都没提前接到信,不是熟人递话,环保局能摸这么准?”
“他图啥?”徐慎把烟蒂踩灭在地上,“烘干房是马乡长牵头弄的,全乡都知道。吴思远跟着马乡长的,犯得着冒头跟马乡长对着干?”
陈洛河沉思了一下:“问题可能还是出在你身上,烘干房的项目是你提议搞的,吴思远可能是想把你这个项目搞黄,毕竟上次工厂厂外贸也是这小子在里面搞鬼。但光凭你两的恩怨,还不至于让他敢跟马德贵长掰手腕。”
“除非有人给了他承诺了。”徐慎突然顿住,心里窜出个念头,“会不会是吴思远要倒戈?赵长河许了他好处,让他办这事,办完就把他拉到自己这边来?”
这话一出口,陈洛河他盯着徐慎看了几秒,缓缓点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赵长河跟马德贵斗了这么多年,一直想找个能插进马德贵身边的人,吴思远是乡政办的副主任,手里还有点人脉,要是能拉过来,确实能给马德贵添堵。”
“那马乡长这边……”徐慎有点急,“咱们去党校得一个月,这期间要是赵长河和吴思远联手搞事,烘干房要是真被停了,马乡长脸上挂不住不说,村里的老百姓也得闹翻了。”
陈洛河笑了,拍了拍徐慎的胳膊:“你呀,还是太年轻。真当马乡长是软柿子?他能这个年纪就坐上乡长的位置,没点手段能行?去年赵长河想卡乡里的水利款,说‘资金紧张,得缓一缓’,马乡长啥也没说,当天下午就去了县城,找了县水利局的李局长——你猜咋着?第二天水利局的款就批下来了,赵长河脸都绿了。”
“还有前年,咱们乡西头的村闹土地纠纷,两拨人都拿着锄头要干仗,赵长河去了半天,越劝越乱。马德贵刚从县里回来,往那一站,没喊没骂,就说‘你们要是真打起来,先想想家里的娃——派出所来了,抓进去蹲几天,娃谁管?’几句话就把人镇住了,当场就坐下来谈。”陈洛河语气笃定,“马德贵看着温和,心里门儿清。赵长河斗了他这么多年,也没把他斗垮,反而让马德贵跟县里几个领导的关系越来越近——你别小看他。
两人说着,就往食堂走。来到食堂,吴玉娟看到徐慎,立马招手喊到“来着,来着。”徐慎看到吴玉娟有点头疼。
自从吴玉娟通过赵长河的关系进了食堂,就总跟徐慎套近乎——徐慎加班,她就多留一份饭;徐慎去食堂打饭,她就让人往他碗里多舀半勺肉。陈洛河早跟他说过:“若无采蜜意,切勿攀花枝。到吴玉娟是赵长河的外甥女,真闹起来,麻烦,还需要徐慎妥善去处理。”
徐慎就见吴玉娟从里面跑了出来,一看见徐慎,她眼睛立马亮了,脚步也快了,声音比平时高了不少:“徐慎!你可来了!我都等好几天了!”
陈洛河在旁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递了个“赶紧解决”的眼神,然后自己往食堂里挪了挪,准备溜。
“你咋这几天没来食堂呀?”吴玉娟跑到他跟前,仰着头看他,语气里带着点娇嗔,“我前几天就看报纸了,头版头条!咱们乡的工艺厂拿了比赛第一名!我还看到你的名字和采访呢,徐慎你真厉害!”
她说着,还从兜里掏出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报纸,展开来指给徐慎看。
徐慎干笑了两声,想把话题岔开:“就是大家一起努力,不算我一个人的功劳。你忙你的吧,我去打饭了。”
“别呀!”吴玉娟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力道还不小,“我知道你忙肯定没好好吃饭。我特意让后厨给你留了菜,有红烧肉,还有你爱吃的炒鸡蛋,你和我去办公室去吃!”
徐慎的脸彻底红了,想挣开吴玉娟的手,又怕太用力弄疼她。正尴尬着,陈洛河突然从食堂门口探出头:“哎,徐慎,我差点忘了——办公室的报表还没核对完,我得回去弄,你跟我一起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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