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分,傅司寒眼里还带着没散去的震惊和迷茫,像被抽走了根基似的发空。他死死盯着沈清棠,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指望。
“我不是傅家人……”他哑着嗓子重复,声音磨得发疼,“那我……是谁?”
这话像重锤砸在他二十多年的认知上,整个世界都在晃。他一直背着傅家长子的责任和压力,可这一切的根,竟然是个谎言。
沈清棠没回答,只用指腹轻轻蹭着他的手背,温温的触感带着安抚的劲儿。她眼里没有同情,只有实打实的信任。
“你是谁不重要,”她一字一句说,“重要的是你是傅司寒,是掌着傅氏集团、让对手怕得要命的男人,是我沈清棠认定的人。血脉能换,但你拼出来的江山,谁也抢不走。”
这话像暖流,驱散了傅司寒心里的一些寒意。是啊,他的地位从不是靠“傅家长子”的名头,是靠一场场商战、一次次硬手段拼来的!他深吸口气,眼里的迷茫慢慢变成平时的冷静锐利。他反手攥紧沈清棠,力道大得像要把她嵌进骨血里。
“你说得对,我是傅司寒。”他低头,呼吸喷在她额前,“不管我是谁的儿子,这个家我守定了,你我也要定了。”
可就在这时,沈清棠的眼睛突然一阵锐痛!比之前发现“伪血承袭”时更凶的预兆!她瞳孔一缩,眼前的世界瞬间褪色,只剩交错的命运线。一道墨黑的死气线,正从虚空里猛射向傅司寒命格的核心!不是反噬,是刺杀!是死局!
“小心!”
沈清棠来不及解释,本能地用尽全力把傅司寒往旁边推!傅司寒没防备,被推得踉跄一步,重重撞在红木博古架上,发出闷响。他刚要问,就见沈清棠自己也没站稳,往另一边倒去。
几乎同时,一声轻得像叹息的“噗”声划破安静。一颗发着幽蓝金属光的子弹,精准穿透傅司寒刚才站的位置后面的落地窗,带着旋劲嵌进承重墙里!子弹入墙的瞬间,冒起一缕青烟,墙面涂料肉眼可见地被腐蚀,滋滋作响着变黑。
剧毒子弹!刚才要是没推开他,子弹就该打在后心上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傅司寒瞳孔缩到最小,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经历过暗杀,但从没一次这么悄无声息,连点预感都没有!对方目标明确,时机精准,显然早有预谋!
“清棠!”他顾不上自己,一步冲过去把惊魂未定的沈清棠扶起来护在怀里,眼神像淬了冰的刀,警惕地扫向窗外。
“我没事……”沈清棠靠在他怀里,心跳快得要蹦出来。她只看到死气线,没想到杀机来得这么快!
“阿影!”傅司寒对着空气低吼,满是怒火。下一秒,一道黑影从阴影里闪出来,单膝跪地:“先生,属下失职!”
“封锁庄园!启动最高警戒!给我查!掘地三尺也要把狙击手揪出来!”傅司寒的指令又冷又清。
“是!”阿影领命消失。很快,庄园里响起刺耳的警报,无数保镖涌出来,把主宅围得严严实实。
房间里,傅父被吓得脸色煞白,看着墙上的焦黑弹孔直发抖。刚才还在为血脉的事心烦,现在亲眼见傅司寒差点被打死,恐惧和后怕攥住了他的心脏。
“司寒,你……”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整话。
傅司寒没看他,低头检查沈清棠没受伤后,才看向弹孔,眼里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他们等不及了。”沈清棠在他怀里开口,声音有点抖但逻辑清楚,“‘伪血承袭’的事被我们知道,他们就没了内部瓦解傅家的武器。计划A失败了,所以启动了计划B——直接杀你。”
傅司寒眼神一寒:“清除目标。”那封加密邮件瞬间在他脑子里冒出来,原来要清除的是他自己!
“看来青木堂和韩骁,比我想的还急。”傅司寒冷笑,笑意里全是杀气。
我不是傅家人又怎样?这念头没让他软弱,反倒激起了狠劲。敌人都把刀架脖子上了,想抢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命和他爱的人,他岂能坐以待毙!
沈清棠抬头看他紧绷的侧脸,知道他已经从身世打击里走出来了,变回了那个能杀能打的傅氏掌权人,甚至更可怕——没了“傅家长子”的枷锁,他行事再没顾忌。
“你刚才怎么知道有危险?”傅司寒突然低头问,这问题必须弄明白,已经超出常人感官了。
沈清棠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它告诉我的,我看到了射向你的‘死气’。”
傅司寒心又被猛撞了一下。他知道她有本事,却没想到能预见生死。他抱得更紧,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抖:“清棠,谢谢你。”没有她,他今天已经是尸体了。
这时阿影又出现,手里托着证物袋,里面是枚变形的弹头。
“先生,狙击点在庄园外一千五百米的废弃高塔,对方已经撤了,手法专业没留痕迹。子弹是特制的,含剧毒神经毒素,擦破皮十秒内就致命。”
“韩骁……”傅司寒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军火商人搞到这东西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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