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间里,空气凝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里曾是沈天泽的书房,如今成了囚禁他的牢笼。
他一身名贵的丝绸家居服满是褶皱,往日整齐的头发此刻凌乱,曾经叱咤风云的沈家家主,现在只是个颓唐的阶下囚。
“噗通”一声,沈天泽直挺挺地跪在了沈清棠面前。
“清棠……我的好女儿,你听我解释!”他声音沙哑,带着刻意的悔恨与痛苦,“当年的事,我……我是被逼的!我不想害你母亲,更不想害你啊!”
沈清棠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名义上的父亲。
她神情平静,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左眼清澈如古井,映出一缕常人看不见的丝线——代表沈天泽寿命的丝线,此刻黯淡、脆弱,正快速缩短到极致。
最多还有三日可活。
一个将死之人的忏悔,有几分可信度?
沈清棠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
她知道,沈天泽在用最后的生命,为背后的人做最后的挣扎。
“你被谁逼的?”她缓缓蹲下,与沈天泽视线齐平,平静的眼神给了对方压力,“你说不想害我母亲,那她当年发现了什么,才会被人逼到绝路?”
这个问题像一把尖刀,刺中沈天泽的伪装。
他身体一颤,浑浊的……
“不说吗?”沈清棠声音依旧平静,带着一丝引导,“你以为不说我就查不到?我母亲的死,与青木堂有关。而你,沈家家主,这些年与青木堂的勾结,真以为能瞒住?”
“青木堂”三个字一出,沈天泽的心理防线崩塌。
他瘫软在地,眼神涣散。
他知道,最大的秘密已被女儿发现,再无谈判筹码。
“不是我……不是我主动的……”他喃喃自语,像是陷入回忆,“是你母亲……她太聪明,她……她发现了……发现了那个东西……”
“什么东西?”沈清棠追问,心脏加速跳动。
沈天泽犹豫许久,在沈清棠冰冷的注视下,绝望地闭上眼,吐出三个字:“血灵芝……”
血灵芝?
沈清棠眉头微蹙。
她母亲的笔记里提过这种传说中的药材,只说是剧毒,能乱人心智。
“……它不止能解奇毒,”沈天泽声音极轻,却字字惊心,“它……它还能……”
改写命格!
这四个字如惊雷在沈清棠脑海炸响。
她瞬间明白,青木堂为何不择手段,母亲为何被逼上绝路。
这已超出普通权势和财富的争夺,触及了凡人不敢想的禁忌。
看着沈天泽因恐惧和绝望而扭曲的脸,沈清棠心中有了计划。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露出恰到好处的动摇与挣扎。
“血灵芝……改写命格……”她喃喃自语,像被这个秘密震撼,“我母亲的笔记里,似乎……似乎真有关于它的记载……”
沈天泽眼中爆发出希冀,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对!对!笔记!清棠,只要你把笔记给我,我……我就能戴罪立功,能保护你!青木堂的目标是笔记,不是你!”
“我凭什么信你?”沈清棠表现出怀疑。
“我是你父亲啊!”沈天泽声泪俱下地嘶吼。
沈清棠沉默片刻,点头:“好,我可以把笔记给你。但不是现在,我要看到你的诚意。”她起身向门口走去,“给我一点时间,我要想想。”
门关上的瞬间,沈清棠脸上的脆弱与动摇消失,只剩寒意。
她按下微型通讯器,对傅司寒冷静地说:“鱼上钩了。他很快会想办法传递消息,盯紧了。”
书房内,沈清棠早已布置了微型摄像头。
她回到监控室,与傅司寒站在屏幕前,看着沈天泽确认她离开后,立刻爬起来。
他脸上没有悔意,只剩庆幸和阴狠。
他环顾四周,从鞋底夹层抠出一片比指甲盖还小的东西,小心塞进衬衣领口夹层。
动作隐蔽迅速,若非高清摄像头监控,根本发现不了。
“动手。”沈清棠冷冷地说。
下一秒,书房门被撞开。
傅司寒带着两名黑衣保镖冲进去。
沈天泽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沈清棠!你骗我!”他疯狂挣扎,发出咆哮。
傅司寒没理会,对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动作利落,撕开沈天泽的衣领,从夹层取出一枚微型芯片。
傅司寒接过芯片,递给沈清棠。
沈清棠示意技术人员处理。
芯片插入电脑,屏幕上出现详细的账目明细,记录了十数年来沈家通过隐秘渠道向青木堂输送的资金,以及双方的黑色交易。
铁证如山!
沈清棠拿着平板电脑,走到沈天泽面前,将屏幕怼到他脸上。
“你看看这些,父亲。”她一字一顿,声音冰冷,“你以为在用沈家的财富保全沈家、保全自己?错了。看看这些资金流向和交易内容,你根本不是青木堂的合作伙伴。”
她顿了顿,露出嘲讽的笑:“你只是他们养的一条狗,负责敛财和办脏事的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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