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雨挺冷,傅家外面的青石板路被冲得很干净。
十七张脸白得吓人,透着绝望,映在湿滑的路面上。这些平时在各国医疗界很厉害的人物,这会儿就像被丢下的信徒,跪在雨里,身子硬邦邦的,眼里那点求人的光,在风雨里忽明忽暗。
陈伯撑着黑伞从大门出来,把第三批拒诊的信,一个个放到他们哆嗦着伸出的手里。他脸上没半点同情,冷得像冰。
小姐说过,傲慢就得用最卑贱的样子来还。
这时,一个随行人员的卫星电话突然响了,特刺耳,把雨声里的安静打破了。
他接了电话,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叫出声:“什么?全球神经退行性疾病峰会明天就开?还要公开查断劫丹?”
这话一出,跪着的人立马炸了,全是不敢信的骚动。这明摆着是挑衅!他们还在这儿求着活命,背后的医学联盟倒好,已经准备把慈引说成伪科学了!
二楼窗边,沈清棠靠着软榻,手指摸着一杯热药茶。窗外再吵,对她来说也只是风雨声。
她左眼里,深不见底的地方闪着微光,映出些奇怪的画面——日内瓦那边有十二个光点聚着,九个都被红痕缠着。命线上,还有五个血字:认知崩解劫。这劫难,十二时辰内肯定发作。
右眼却映着两条不一样的未来:蓝色的那条显示,峰会真开了,西方说了算,“慈引”会被说成骗局,她也得成医学界的笑话;另一条金光刺眼,要是那九个红痕在会场应验了……以后没人敢怀疑她命医的名声。
沈清棠喝了口药茶,语气淡淡的:“让他们开,我不拦。”
傅家的情报网早就把日内瓦的密议录音发过来了。峰会提前,就是西方医学界逼她的最后通牒,他们不装了,露出贪心的样子。
录音里,一个诺贝尔奖得主冷冰冰地说:“必须拿到第一手数据,不行就‘**取丹’,赶紧建沈清棠的生理数据库,把她的秘密弄明白。”
陈伯听完,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眼里全是杀意:“小姐,这群畜生!我这就调傅家在欧洲的人,把他们的会搅黄,让他们知道东方的规矩!”
“不用,陈伯。”沈清棠摇摇头,放下茶杯,眼神平静得吓人,“他们不是要‘证据’吗?那就……给他们个扛不住的。”
她声音很轻,却带着能冻住灵魂的寒意。
“拿一盏没点燃的归命灯来。”她吩咐道。
陈伯虽然不懂,但还是立刻从密室里捧出个旧青铜灯盏。灯盏样子很古朴,上面刻着没人看得懂的符文,灯芯是空的。
沈清棠把灯盏放面前,心里一动,手心上方出现个一般人看不见的灵泉空间。她从泉边摘了片像莲叶、亮晶晶的东西,是断劫莲。
她把莲叶当灯芯放进灯盏,又滴了三滴像金色水银的归命髓在莲叶上。归命髓一落下,灯盏就“嗡”地响了一声。
沈清棠右眼蓝光一闪,看清了这灯的命数——这是“劫引灯”,不点则已,一点燃,方圆万里内命快没了的人都会有感应,他们的劫难会提前来。
她把劫引灯装进个精致的紫檀木匣,递给一直没说话但满眼支持的傅司寒。
“用最快的速度寄到日内瓦峰会主会场。”
傅司寒接过木匣,有点沉,像托着九条快没的命。他低声问:“寄件人写谁?”
“慈引,”沈清棠嘴角微微一扬,“再加一句:赠诸君一照。”
傅司寒黑眸动了下:“要是他们起了疑心,不开匣子怎么办?”
沈清棠笑了,笑得清冷又看透一切:“医学家的好奇心,有时候比求生欲还忍不住。”
第二天,日内瓦。
全球神经退行性疾病峰会现场坐满了人,闪光灯亮得像白天。
主持人是国际医学联盟副主席,一个说话很冲的德国老头。
会议一开始,他就把紫檀木匣举得高高的,一脸嘲讽:“开始科学盛宴前,我们收到个有意思的‘民间礼物’,来自东方的‘慈引’。说要给我们一束光。真是……挺有诗意的挑衅。”
全场都笑了。在他们看来,这就是跳梁小丑被公开处刑前的最后挣扎。
“那我们就来看看,这‘东方之光’到底是啥!”
副主席带着点看不起,当场打开了木匣。
瞬间,所有人的笑声都停了。
木匣一打开,青铜古灯的莲叶灯芯竟然自己着了!一团青金色的火焰“腾”地起来三寸高,光幽幽的,不热反而冷,却带着能让人灵魂发抖的威严。
光一下子扫过全场,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青白交加。
会场前排坐着的十二个主讲人里,九个猛地一震。
“啊——!”哈佛的一个顶尖脑科学家先惨叫起来,他抱着头,脸扭成一团,像在受极大的罪,“我脑子里……有东西在钻!不!别过来!”
接着,一个法国专家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涣散,直勾勾地看着前面,嘴里胡言乱语:“骨头……我的骨头堆在试验台上……不……那是我家人!他们跪着……在求谁?慈引……他们在求慈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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