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暴过后,夜空黑得像泼了墨。沈清棠指尖悬在傅司寒心口上方半寸,左眼流转着淡金色的命数线。他心口那道青黑色的噬魂烙印跟着呼吸动,像条藏着的毒蛇,尾端还有极细的红丝,和她记里非洲那道猩红虚影连着。
“还疼吗?”她放软声音,指腹擦过他锁骨上没干的血。
傅司寒反手抓住她手腕,掌心的温度渗进皮肤:“你比我疼。”他盯着她眼尾那点淡青,“刚才用逆脉诀,灵泉透支多少?”
沈清棠低头理他衣领,发梢扫过他喉结:“现在不算这个。”她从随身锦囊倒出一颗发着幽光的药丸,就着水壶的水喂进他嘴里——这是用空间灵泉泡了三天的续脉丹。“烙印在借你的命契找源头,”她垂眼看婚戒上跳动的血光,“三天后,非洲雨林。”
傅司寒咽下药丸,指腹摸着她婚戒内侧刻的“司棠”二字:“所以你刚才说‘送他们下地狱’,是要我当诱饵?”
“不是。”沈清棠抬眼,金瞳里闪着细碎的光,“是要让他们的命门自己跳出来认我。”
三天后的雨林比想得还闷。
临时营地的帆布帐篷被雨水压得低低的,陈伯掀帘进来,军靴上沾着半寸厚的红泥:“小姐,进山的五条路都设了诡雷,就东边那条‘生门’留着。”他把卫星地图摊在木桌上,指着标红的路径,“沿途每隔两百米有暗哨,还有伪装成枯树的热成像仪,以及……用活人血养的蛊虫。”
沈清棠靠在行军椅上咳嗽,用帕子捂着嘴时,意识已经沉进空间。
三株摄魂兰正在灵泉池边发芽,淡紫色的花穗像飘在雾里的带子——这是她用空间三倍时间催熟的,没香味没形状,只有命数眼能看见它们怎么附在“不怀好意的人”衣角上。
“陈叔,”她放下帕子,眼尾还带着点红,“今晚让一队人扛着我的药箱走生门,另一队穿红外迷彩往西边绕。”她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瀑布标记,“我们从水底过去。”
陈伯瞳孔一缩:“瀑布下暗礁多,水流急……”
“急到能冲散蛊虫追踪。”沈清棠笑了,“他们要抓的是我这条‘大鱼’,假目标够像,他们就顾不上查水底的活人。”
雨夜的雨林像个沸腾的蒸笼。
沈清棠扶着傅司寒往瀑布走,两人的迷彩服早被雨水浸透,贴在身上像第二层皮肤。
她表面上走得不稳,左眼却紧盯着半空飘着的摄魂兰——淡紫花穗正往西北方聚,那里有三个暗哨,伪装成树桩的男人正往枪膛里压子弹。
“小心脚下。”傅司寒低声提醒,手臂悄悄托住她后腰。
沈清棠借着他的力站稳,余光瞥见左侧林子有动静。
穿深棕向导服的男人正弯腰系鞋带,手摸向腰间药囊时顿了一下——那不是解绳结的动作。
“这位大哥,”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病弱的软,“能帮我拿下水壶吗?”她抬手时,手腕上的银铃轻响,正好擦过男人指尖。
男人僵了下,喉结动了动:“好,好嘞。”他转身去够挂在树杈上的水壶,刚迈出第二步,脚下的腐叶突然塌了——他瞪着眼看着自己踩空的右脚,那片本该结实的地面成了泥沼!
“救……”他的惨叫被暴雨打断,整个人被激流卷进暗河。
“清棠?”傅司寒握紧她的手。
“他本来三天后会坠崖死。”沈清棠望着暗河方向,金瞳里的红痕淡了点,“我只是让他提前去该去的地方。”
岩洞口的藤蔓突然剧烈晃动。
沈清棠右眼蓝痕大亮,她看见洞深处有猩红影子在跳——那是人类心脏的跳动频率,每跳一下,就有黑血渗进悬浮的九脉归源碑。
“退到我身后。”傅司寒想护着她,却被她推了一把。
“去阵眼。”她把玉簪塞进他掌心,“相信我。”
碑体周围的骨钉突然爆出黑芒,敌方主谋从阴影里冲出来,脸上缠着带血的符咒:“敢闯血祭阵,你们的寿元够我……”
话没说完,沈清棠指尖点在碑体裂隙处。
那滴被她封了七天的灵泉突然炸开,银白光芒像活物一样钻进碑纹,原本猩红的碑体瞬间变成月光色。
主谋的符咒“刺啦”一声烧起来,他捂着心口后退:“你……你动了祖碑!”
“是它认我为主。”沈清棠擦去唇角的血,刚才的反噬让她太阳穴突突跳,“九脉归源,从来不是归巫蛊血脉。”
碑体突然发出嗡鸣,表面浮现出新的纹路——是幅微型地图,南美亚马逊的位置标着一颗红星。
“反噬又重了?”傅司寒攥住她手腕,摸到她脉搏虚得像游丝。
沈清棠摇头,却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用指甲掐进掌心。
婚戒突然烫得灼人,她左眼的命数线里,主谋临死前的意识流凝成幽蓝丝线,直指欧洲某处——那里有座刻着“巫蛊”二字的祖祠。
“小姐!”陈伯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炸开,“卫星传回画面,欧洲边境的温德小镇……被屠村了。”
沈清棠望着碑体上的月光,忽然笑了:“他们以为血洗千城能逼我退,却不知道……”她转头吻了吻傅司寒手背,“我要烧的,是他们的根。”
雨林的夜还在下雨。
直升机的轰鸣划破云层时,沈清棠望着窗外渐远的雨林,婚戒在掌心烙下红印。
她知道,下一站的血腥味,已经在风里飘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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