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阴阳美妆馆里,棕黄的精明灵韵还在“精明灵韵区”沉稳流转。
这是林默刚为老贾的算盘模型复制品加持的诚信灵韵,指尖还沾着紫檀木的古朴气与银元宝的金属冷感,店内的鬼怪们正各自忙活,氛围平和又温馨。
阿莲坐在绣架旁,正绣着带有算珠纹路的香囊;阿峰举着相机,对着精明灵韵区的迷你银元宝模型调整焦距;阿凯则在擦拭老杨的迷你螺丝刀,动作细致入微。
林默刚把老贾的账本复印件摆放整齐,一股带着宣纸墨香与旧纸张霉味的雅致气息,突然悄然弥漫开来,与店内的灵韵交织在一起。
这气息不像老贾的木料味那般厚重,也不像小孙的草药味那般清新,而是裹着一层化不开的怅然,像是从民国年间的老学堂里飘出来的,带着毛笔的绵软和课本的陈旧。
灵体安抚灯的七彩光晕微微一顿,随即转向清雅的浅蓝,光纹里浮现出细碎的“书页虚影”、断裂的“毛笔”,还有几滴泛着淡黑的“墨汁灵韵”,在空气中缓缓散开,像是有人在光里伏案书写。
纪念区的遗物瞬间有了反应:老贾的算盘复制品收敛起棕黄的厚重,泛着柔和的光;老杨的电表淡去银蓝的冷静,露出一丝雅致;老蒋的勋章赤红灵韵变缓,像是在为民国学生的求知欲让步。
驱阴花的蓝色花瓣上,沾了几片泛黄的碎纸,还挂着一点淡黑的墨痕,在浅蓝光里透着文雅的质感,连花瓣上的棕黄精明灵韵都被染成书页状,边缘泛着毛笔的笔锋痕迹,像批注过的课本边角。
空气里的灵韵突然变得“安静”,林默甚至能“听到”光纹里传来细碎的“翻书声”,断断续续的“毛笔写字声”,还夹杂着模糊的“这题不会!”,像是当年的学堂里,有人在轻声请教问题。
“踏……踏……”
不是老贾的沉缓步频,也不是老杨的滞涩脚步,是带着课本拖拽声的、轻缓却踉跄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伴随着“哗啦”的书页翻动、“沙沙”的布料摩擦,引得桌上的灵韵膏瓶子轻轻晃动。
林默抬头,一股穿越时空的惊悚感扑面而来——门口的光影里,立着一道身着民国校服的残缺鬼影,浑身都印着学生的青涩与伤痕。
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浅灰色民国学生装,领口的盘扣掉了两颗,右袖从肘部以下空荡荡地晃着,断口处缠着泛黄的纱布,纱布上还沾着干涸的墨汁,像是被倒塌的书架砸断的;
齐耳短发凌乱地贴在脸颊,发丝间缠着几根断裂的毛笔尖,额角有一道细长的伤口,伤口里嵌着细小的纸屑,像是被飞溅的书本碎片划伤的;
左手紧紧抱着一本焦黑的线装课本,课本的封面被烧得残缺不全,上面用毛笔写的“国文”二字勉强能辨认,书页蜷缩发黑,里面的字迹被烟火熏得模糊,几页破损的纸页耷拉在外面;
右手攥着一支断裂的毛笔,笔杆上刻着一个“蔡”字,笔尖的狼毫已经烧焦,笔杆上还沾着凝固的墨块,像是刚写字就遭遇了意外;
她的脸上沾着点点烟灰,眼眶泛红,眼神里满是不甘与焦虑,时不时低头翻看怀里的课本,断袖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显得格外凄楚。
“请……请问……是能化‘求知妆’的……林先生吗?”
她的声音带着少女的清甜,却又夹杂着烟火灼烧后的沙哑,每说一个字都要用力稳住怀里的课本,生怕它彻底散架,“我叫蔡知夏……大家都叫我小蔡……是民国二十六年的学生……”
她顿了顿,攥着毛笔的手指因为用力,指节泛白,焦黑的课本又掉了两页纸,“那天学堂里正上国文课……日军的炸弹突然落下来……我为了护住先生写满批注的课本……被埋在了废墟里……没来得及听完最后一课……也没把课堂笔记交给同窗……”
林默站起身,练气大圆满的灵韵如同温水般包裹住小蔡,瞬间感知到她灵韵里的执念——不是老贾的诚信经营,不是老杨的精准规范,而是带着学生特有的“求知执念”,像一堂没听完的课,既想长回断臂、修复课本与毛笔、清理满身伤痕(怕先生的批注失传,更怕同窗们缺了笔记影响学业),更想补完没听完的课程,把先生传授的知识和自己的课堂笔记传下去,不辜负“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初心。
“小蔡,我能帮你。你想化完求知妆,长回断臂、修复课本毛笔,听完最后一课,留下完整的课堂笔记,对吗?”林默的声音放得格外轻柔,生怕惊扰了这抹民国灵韵的青涩。
小蔡的身体猛地一震,单薄的身影往前挪了三步,怀里的课本差点掉在地上,她赶紧用仅有的手臂死死夹住:“是!是!先生的批注里有好多国文的精髓……同窗们都等着抄我的笔记……我答应先生……一定会把这些知识记牢……”
她低头抚摸着课本上的焦痕,声音里满是自责:“可我这模样……没了胳膊、课本也毁了、连先生讲的诗词注解都记不清……咋对得起先生?咋配当想救国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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