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阴阳美妆馆”里,赤红的烈火灵韵还在“烈火灵韵区”流转。
这是林默刚为老柴的黄铜火锅复制品加持的匠心灵韵,指尖还沾着牛油的醇厚香气,却没料到,会飘来一股带着消毒水与药味的“细心灵韵”。
他刚把断锅铲残片复制品摆进展区,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混着陈旧绷带的棉絮气,还夹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这气息不像老柴的牛油香那般炽烈,也不像何晓的草木香那般鲜活,而是裹着一层化不开的焦急,像是从2019年的社区医院病房里飘出来的,带着针管的冷硬和体温计的温润。
灵体安抚灯的赤红光突然变得“淡蓝”,不再是烈火的灼热,光纹里浮现出细碎的“绷带虚影”、透明的“针管”,还有几滴泛着纯白的“药液灵韵”,在空气中缓缓滴落,像是有人在光里急着给病人换药。
纪念区的遗物瞬间有了反应:老柴的火锅收敛起赤红的炽烈,泛着柔和的光;何晓的导游旗淡去暖橙的鲜活,露出一丝沉静;陈明的设计图深灰灵韵变缓,像是在为护士的细心让步。
驱阴花的蓝色花瓣上,缠了几圈细碎的绷带虚影——像是从护士的托盘里掉出来的,在淡蓝光里透着治愈的质感,连花瓣上的金黄牛油灵韵都被染成纯白,边缘泛着体温计的银光,像药液里的气泡。
空气里的灵韵突然变得“焦灼”,林默甚至能“听到”光纹里传来细碎的“心跳监护声”,断断续续的“换药声”,还夹杂着模糊的“快!测体温!”,像是当年的病房里,有人在喊“张大爷,别睡!”。
“踏……踏……”
不是老柴的火星脚步声,也不是何晓的明快步频,是带着急促的、轻缓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伴随着“簌簌”的绷带摩擦声——像是缠满绷带的手在晃动,还夹着一丝“叮当”的金属碰撞声,不是火锅的铜响,是托盘里的针管撞到药瓶的声响。
林默抬头,只见门口的夜色里,立着一道纤瘦却紧绷的鬼影,浑身都透着“护”的痕迹。
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护士服,左胸的工作牌边角卷了毛,上面“田晓雅”三个字被药渍晕得模糊,牌绳还缠着半根断了的棉签;
护士服的袖口沾着暗红色的药渍,像是换药时不小心蹭到的,下摆还撕了一道小口,露出里面同样缠着绷带的手腕;
右手紧紧攥着一卷发黄的绷带,绷带边缘已经起毛,上面沾着一点干涸的药粉,像是刚缠到一半突然停手;
左手端着一个歪斜的塑料托盘,托盘里放着一支没盖针帽的针管、一个摔裂的体温计、几包拆开的消毒棉,针管里还残留着一点淡红色的药液,像是刚抽好就被碰倒;
最触目惊心的是她的手臂——从手腕到小臂,缠满了层层叠叠的绷带,绷带缝隙里能看到泛着红的灵体皮肤,像是被针头扎伤后仓促包扎的;
她的眼睛通红,眼下的青黑像熬了几个夜班,眼神里满是愧疚,时不时低头看托盘里的针管,怕耽误了病人的治疗。
“请……请问……是能化‘细心妆’的……林先生吗?”
她的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却又透着护士特有的温柔,每说一个字都要扶一下托盘,像是怕里面的针管再掉出来。
“我叫田晓雅……大家都叫我小田……2019年的社区护士……当年照顾张大爷……他糖尿病并发症住院……”
她顿了顿,端着托盘的手开始颤抖,摔裂的体温计又晃出几滴水银虚影,“那天值夜班……我去给他换胰岛素……突然停电……我摸黑找针管……没来得及换……他就……就昏迷了……”
林默站起身,练气五层(灵韵凝练度96%)的修为让他清晰感知到小田灵体里的执念——不是老柴的匠心传承,不是何晓的陪伴约定,而是带着护士特有的“细心执念”,像一次没完成的换药,既想整理好绷带与托盘、修复摔裂的体温计、抚平护士服的裂口(怕病人看到她的慌乱,觉得她不专业),更想给张大爷换完最后一次药,说声“对不起”,不辜负他“信任我能照顾好他”的期待。
他走到淡蓝光下,把灵体安抚灯的光调得更柔,避免强光刺到小田通红的眼睛:“小田,我能帮你。你想化完细心妆,整理绷带、修复托盘里的工具、补好护士服,给张大爷换完药,对吗?”
小田的身体猛地一震,纤瘦的身影往前挪了半步,托盘里的针管差点滑出去,她赶紧用缠着绷带的手扶住:“是!是!张大爷无儿无女……一直把我当闺女看……他说‘小田啊,我就信你扎针’……我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他……”
她低头摸了摸护士服的裂口,声音里满是自责:“可我这模样……绷带乱了、针管没盖、体温计还裂了……咋对得起张大爷?咋配当护士?”
林默心里一软——这是他第一次遇到“护士灵体”,小田的执念里没有刀光剑影,只有对病人的牵挂、对职责的认真,比老柴的烈火更细腻,比陈建国的仁心更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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