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刚把老林《青溪晨雾》的拍卖证书镶进木框,挂在“艺术类纪念角”的显眼处,淡紫色的艺术灵韵还在画框边缘轻轻流转,与旁边老陈的狼毫笔、阿雅的泥塑工具形成一片满是“热爱与传承”的角落。他正用软布擦拭阿雅那把未完成泥塑的塑刀,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松香气息,混着舞台灯光特有的温热感,还夹着一丝乐谱纸张的脆响——这气息不同于老林的颜料味,带着舞台艺术独有的鲜活,却又裹着一层化不开的沉闷,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声音的出口。
灵体安抚灯的暖光突然变了形态,不再是之前的柔和光斑,而是化作一道道细碎的“声波纹”,在空气中轻轻震颤,像是无声的旋律。纪念角里的遗物也跟着有了动静:老陈的狼毫笔在砚台上轻轻颤动,笔尖落下的墨点竟连成了断断续续的节拍;阿雅的泥塑工具发出细碎的“叮叮”声,像是在打伴奏;连老林画作里的溪水,都像是随着光纹的波动,泛起了与旋律呼应的涟漪。驱阴花的蓝色花瓣上,不知何时沾了几星银色的亮片,像是从舞台演出服上掉落的,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
“咔……咔嗒……”
不是轻快的脚步,是带着迟疑的、轻蹭地面的声响,每一步都透着小心翼翼,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林默抬头,只见门口站着一道纤细的鬼影——她穿着件缀满银色亮片的演出服,裙摆上还沾着几缕彩色的丝带,显然是舞台表演时的装扮;上身套着件黑色的皮质马甲,马甲口袋里露出半截卷边的乐谱,纸角已经磨得发白;脚上是一双白色的舞台靴,靴跟处有轻微的磨损,像是在舞台上跑过无数次位。
最让人揪心的是她的喉咙——喉咙处缠着一圈淡青色的“气结”,像是被无形的丝线勒住,泛着冷白的光,连说话都透着吃力。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破损的无线麦克风,麦克风的海绵套已经变形,线控处还沾着一点干涸的汗渍;另一只手抱着一本厚厚的乐谱夹,封面写着“阿雅原创曲目”,夹子里的乐谱露出一角,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音符,却在最后几小节处断了线,像是没写完的旋律。
“请……请问……这里能帮灵体……‘化妆’吗?”她的声音细得像气音,每说一个字都要费很大力气,喉咙处的淡青色气结会跟着颤动一下,“我叫阿雅……生前是个歌手……上次演出时……突然失声了……还有一首写给外婆的歌……没唱完……”
林默站起身,练气九层初期(258/2200)的修为让他清晰感知到阿雅灵体里的执念——不是怨气,是浓得化不开的“遗憾”,像断了线的音符,悬在半空落不下来。他走到阿雅身边,轻轻碰了碰她怀里的乐谱夹:“阿雅,我能帮你。你想唱完那首给外婆的歌?”
“是……是《外婆的藤椅》。”阿雅的手突然颤抖起来,麦克风差点从手里滑落,“外婆走之前……总说想听我写一首歌……我写了半年……终于要在生日演出时唱……结果上台前……嗓子突然发不出声了……”她喉咙处的气结泛着更亮的光,像是在压制她的声音,“我甚至没来得及……把最后几句旋律写在乐谱上……现在连哼都哼不出来……”
林默心里一酸——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因“声音缺失”而困在执念里的灵体。之前的老林是失去视觉,靠触觉与听觉代偿,而阿雅是失去了歌手最核心的“声音”,连最基本的情感传递都做不到。他低头看向化妆台,上面还留着给老林调“灵视膏”的瓷碗,旁边是装“共鸣粉”的小盒(之前整理艺术类修复包时特意准备的),突然有了思路:“阿雅,我给你化‘开嗓妆’——不用靠嗓子的生理发声,用灵韵唤醒你喉咙里的‘声魂’,帮你把歌完整唱出来。”
阿雅空洞的眼神里突然有了光,她紧紧抓住林默的手腕,气音里满是期待:“真……真的可以吗?我试过很多次……连一句完整的词都发不出来……”
“可以的。”林默转身走向化妆台,打开“声乐类灵体修复包”——这是之前为艺术类灵体准备的细分包,里面的道具都带着音乐灵韵,“我会用‘清喉露’化掉你喉咙的气结,用‘共鸣粉’唤醒你身体的声音共鸣,再用‘忆音符’帮你找回最后几句旋律的记忆。相信我,你一定能唱给外婆听。”
林默先取出“清喉露”——这是一种淡青色的液体,带着淡淡的薄荷香,里面混合了晨露与百灵鸟羽毛提取的“声灵韵”。他用棉签蘸取适量,轻轻涂抹在阿雅喉咙处的淡青色气结上:“阿雅,放松,感觉气结在慢慢化开,像晨雾散掉一样。”
阿雅闭上眼睛,慢慢深呼吸。当清喉露碰到气结时,她突然“啊”了一声——这次不是气音,是带着一丝清亮的声音,虽然很轻,却足以让她自己震惊:“我……我能发出声音了!”她又试着哼了一个音阶,喉咙处的气结在淡青色液体的作用下,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彻底消散,“像喉咙里堵着的棉花被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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