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下):实操辨药 百草如数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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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晨浩以谨慎负责的态度,化解了“十五号毒物”的危机,虽然可能损失该题分数,但却赢得了不少旁观考生的敬佩和监考医官们的暗自点头。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冷静,并提出合理论证和建议,此子心性确实不凡。
他不再受外界干扰,全身心投入到剩余药材的辨识中。那种凭借气机感知辅助,结合深厚理论功底的方式,让他辨识药材的速度和准确性都达到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十六号,紫背天葵,叶背紫红,清热解毒,凉血止血……”
“十七号,千年钟乳石液凝结物,性甘寒,滋阴降火,生津润燥……”
“十八号,雷击木心,蕴含一丝天雷余韵,破邪镇惊,然药性暴烈,需慎用……”
“十九号,幻心菇粉末,致幻,有毒,需严格控制剂量,常用于某些特殊麻醉方剂……”
他下笔飞快,描述精准,甚至能指出一些药材因产地、年份、炮制方法不同而导致的细微差异,其知识之渊博,见解之独到,让偶尔踱步到他附近监考的医官都忍不住驻足细看,眼中异彩连连。
高台之上,院使张景明不知何时也悄然来到了百草阁,并未惊动太多人,只是站在一处阴影中,默默观察着考场。他的目光,大部分时间都停留在宇晨浩身上。
看着宇晨浩那行云流水般的答题过程,以及之前应对“毒物”时表现出的机智与沉稳,张景明眼中赞赏之色愈浓。他捻着胡须,微微颔首:“基础扎实,感知敏锐,心思缜密,更难得的是不骄不躁,心有丘壑。李崇明啊李崇明,你想打压此子,恐怕是踢到铁板了。此子,合该入我太医院,成为革新之基石!”
与张景明的欣赏截然相反,李崇明的脸色则是越来越难看。他原本以为凭借那“蛊雕之毒”的残片,至少能让宇晨浩手忙脚乱,甚至中毒出丑,没想到却被对方轻描淡写地化解,反而凸显了其谨慎和见识。
“不能再等了!”李崇明心中发狠,对身旁另一位亲信医官使了个极其隐晦的眼色。
那医官会意,悄然退入后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考核已接近尾声。大部分考生还在对某些冷僻药材苦思冥想,或检查修改自己的答案,宇晨浩却已经将案上所有药材辨识完毕,正在从头至尾快速检查自己的答卷,查漏补缺。
就在此时,一名负责场内杂役的药童,低着头,端着一个托盘,似乎是要补充某种消耗品,从宇晨浩的考案前经过。不知是脚下绊到了什么,还是一个踉跄,托盘上的一个玉碟猛地滑落,“啪”地一声脆响,在宇晨浩的考案前摔得粉碎!玉碟中一些淡黄色的粉末状药材洒落出来,有不少溅到了宇晨浩未干的答卷之上,更是扬起一片粉尘!
“啊!对、对不起!大人恕罪!”药童吓得脸色惨白,慌忙跪地磕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吸引了全场目光。
宇晨浩眉头一皱,第一时间不是去责怪药童,而是屏住呼吸,体内炎黄气机微微流转,将可能吸入的粉尘隔绝在外,同时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洒落的淡黄色粉末。
“嗯?”他心中一动。这粉末的气味……是“黄岑粉”?但似乎又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于“断肠草”研磨后才会产生的、近乎无味的苦涩气息!若非他对气机感知极其敏锐,几乎无法察觉!
这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用外形气味极其相似,但内蕴剧毒的“伪黄岑粉”来污染他的答卷!一旦他答卷被污染,不仅字迹可能模糊,更重要的是,若后续评审官接触试卷时不小心沾染粉末,甚至只是长时间放置后毒气散发,都可能造成危害!届时,他宇晨浩轻则被认定考核违规、试卷作废,重则可能被诬陷携带毒药、意图不轨!
好歹毒的心思!
电光火石之间,宇晨浩已然明了对方的算计。他不能声张,因为对方既然敢这么做,必然有后手撇清药童的关系,自己无凭无据,反而会打草惊蛇。
他反应极快,在众人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之前,已迅速从自己随身携带的、从未离身的青布针囊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玉瓶。这是他平日里自己配置的,用于银针消毒和临时处理一些轻微毒物感染的“清灵散”,主要成分是甘草、绿豆粉、金银花露等,性平和,有清热解毒、化解药毒之效,虽不能解剧毒,但应对这种程度的毒素沾染和粉尘,却有奇效。
他毫不犹豫地将玉瓶中的淡青色粉末,均匀而快速地撒在那些被污染的答卷区域以及周围的桌面上。
“滋滋……”一阵极其轻微的、仿佛冰雪消融般的声音响起,那淡黄色的粉尘与清灵散接触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颜色变淡,那股微弱的苦涩气息也随之消散大半!
同时,宇晨浩对着闻声赶来的监考医官,以及那位跪地颤抖的药童,沉声道:“不必惊慌!只是意外打翻了黄岑粉,我已用自备的‘避秽散’处理,并无大碍,不会影响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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