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手搓药丸成圣 第12章 坊间奇闻 郡主顽疾 下

第十二章（下）：坊间奇闻 郡主顽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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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转瞬即过。

是夜，安王府门前车水马龙，灯火通明。一辆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停在朱门外，身着各色官服或锦袍的医者在家丁仆从的簇拥下，递上名帖，步入那气象森严的王府大门。

宇晨浩跟随在陈景和院判身后，一身干净的青布长衫，在这群非富即贵的医者中显得格格不入。他能感受到四周投来的各种目光——好奇、探究、不屑，甚至还有来自李慕白方向的冷冷一瞥。他眼观鼻，鼻观心，面色平静，只是默默观察着这座王府的格局与气息。

王府内庭院深深，亭台楼阁，飞檐斗拱，极尽奢华与威严。然而，行走其间，宇晨浩却隐隐感觉到一种压抑的氛围，仿佛有无形的阴云笼罩在这片富贵之上。尤其是越靠近内院，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极不稳定的寒意与燥热交替的气息，这让他心中对郡主的病情有了更直观的感受。

宴设在一处名为“暖香阁”的水榭之中。虽是夏夜，但水榭四周却罕见地放置着几个巨大的铜炭盆，里面银炭烧得正旺，散发出灼人的热浪。而在水榭内侧，珠帘之后，又隐约可见放置着盛放冰块的玉缸，丝丝寒气透帘而出。这冰火两重天的布置，显然都是为了应对郡主那变幻无常的寒热之症。

安王爷是一位年约四旬、面容儒雅却难掩憔悴的中年人，他强打着精神，与王妃一同接待诸位医师，言辞恳切，姿态放得极低，全然没有王爷的架子，唯有作为父母的焦灼与期盼。

宾客落座，珍馐美馔流水般呈上，然而在场众人皆心系病情，并无多少食欲。酒过三巡，安王爷便挥退乐舞，切入正题。

“诸位皆是医道圣手，本王也就不绕圈子了。”安王爷声音沙哑，带着疲惫，“小女之疾，困扰多年，近日愈发沉重。太医院诸位大人尽心竭力，奈何收效甚微。今日冒昧请诸位前来，实是存了万一之想，望能集思广益，若能寻得一线生机，本王……感激不尽！”说着，竟起身对着众人深深一揖。

在场众人连忙起身还礼，连称不敢。

陈院判作为在场地位最高者，率先开口：“王爷不必过于忧心。郡主之症虽奇，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未必没有解决之法。今日群贤毕集，或可共同参详。”他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宇晨浩，“这位宇晨浩小友，虽年纪尚轻，但于药材辨识、医理见解上颇有独到之处，老夫特请他来，或能提供些新思路。”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宇晨浩身上，大多带着怀疑。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独到见解？

李慕白的祖父，太医院副院使李崇明，一位面容清瘦、目光锐利的老者，淡淡开口道：“陈院判提携后辈之心，老夫理解。不过郡主玉体关乎国本，非同小可，还是需谨慎为上。”话语间，并未将宇晨浩放在眼里。

宇晨浩并未出声，只是微微躬身示意。

接着，便进入了病症讨论环节。太医院的几位太医，以及王都几位有名的世家医师，纷纷发言，引经据典，提出自己的看法。有的认为是“少阳枢机不利”，主张和解；有的认为是“厥阴寒热错杂”，主张寒热并用；还有的怀疑是中了某种奇毒，或是被邪祟所侵……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无论哪种观点，都被其他人找出理论或实践上的漏洞予以反驳。讨论渐渐变得激烈，却始终无法形成一个令人信服的治疗方案。

宇晨浩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脑海中飞速运转，将每个人的观点与自己所学的医理，以及那玄妙的“气机”感知相互印证。

他发现，这些医者的论述，大多停留在传统的“八纲辨证”、“六经辨证”层面，试图用已知的理论框架去套用这未知的怪病，却总是隔靴搔痒，难以触及核心。而他所感知到的那股混乱、对立、却又奇异共存的寒热气息，似乎指向了更深层次的生命本源问题。

就在这时，珠帘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和侍女低低的惊呼。安王爷和王妃脸色一变，立刻起身转入帘后。

片刻后，安王爷面色沉重地走出来，对众人道：“小女……病症又发作了，此次是寒症。诸位若有兴趣，可……可近前一观，但请务必轻声。”

这无疑是一个极为难得的、近距离观察患者的机会。众医者虽然觉得于礼不合，但为了病情，也顾不得许多，在王府内侍的引导下，小心翼翼地走近珠帘。

宇晨浩也跟在陈院判身后，透过珠帘的缝隙向内望去。

只见一张铺着厚厚貂绒的软榻上，倚靠着一位身形纤弱、面色苍白如纸的少女。她约莫十四五岁年纪，眉眼如画，本该是极美的容颜，此刻却被病痛折磨得失去了所有光彩。她身上裹着数层锦被，却仍在不住地发抖，牙关打颤，裸露在外的指尖呈现出骇人的青紫色。榻边炭盆烧得极旺，但她仿佛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如同风中残烛，气息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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