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赏赐 获准阅览宫廷秘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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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太极殿。
早朝钟鼓悠扬,文武百官依序而入,分列两班。与前几日皇帝昏迷时的惶惶不安不同,今日殿中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许多大臣脸上都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意——陛下苏醒并逐渐康复的消息,早已传遍朝野。
“陛下驾到——”太监尖细的唱喏声响起。
一身明黄龙袍的夏弘基,在两名太监的搀扶下,缓步登上御座。他的脸色仍有些苍白,身形也比中毒前清瘦了不少,但双目已恢复神采,顾盼之间,帝王的威严重新显现。他在御座上坐定,抬手虚扶:“众卿平身。”
“谢陛下!”百官齐声应和,起身肃立。
夏弘基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中群臣,在几个特定方向略微停留,眼神深处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冷意,但很快恢复平和。他清了清嗓子,声音虽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大殿:
“朕前日抱恙,连日不朝,幸赖祖宗庇佑,太医尽心,方得转危为安。今日临朝,一是安众卿之心,二是有功当赏,有过当罚。”
殿中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夏弘基继续道:“太医院院使张景明,侍奉朕躬多年,此次朕染疾,其竭尽全力,护持朕之根本,劳苦功高,赏黄金千两,锦缎百匹,加封太子少保衔,以示荣宠。”
张景明出列,颤巍巍跪下:“老臣惶恐!救治陛下乃臣本分,不敢居功!”
“爱卿不必推辞。”皇帝温言道,随即话锋一转,“然朕此次所患,非寻常疾病,乃是中了奸人暗算之奇毒!”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一片低低的哗然!许多大臣面露惊骇,虽然早有猜测,但由皇帝亲口证实,性质截然不同。
夏弘基面色沉静,继续说道:“此毒阴诡歹毒,侵蚀生机,扰乱神魂,太医院众太医束手。幸而,天佑大夏,有英才现世。”
他的目光投向文官队列末端,那个一身青色太医官服、身姿挺拔如松的年轻人。
“太医宇晨浩,虽年未及冠,然医术通神,仁心济世。于朕危难之际,不畏艰难,不避嫌疑,深入探究毒理,遍寻古籍良方,更于炼丹静室中呕心沥血七日,终成解毒圣药‘阴阳安魂汤’,将朕从鬼门关前拉回!此乃擎天保驾之功!”
皇帝的声音陡然提高:“宇晨浩上前听封!”
宇晨浩从容出列,行至御阶之前,躬身行礼:“微臣在。”
“朕念你救驾有功,医术超群,忠勇可嘉,特封尔为‘安乐县侯’,食邑千户,赐京城府邸一座,黄金五千两,锦缎珠宝若干,准佩剑入宫,享五品以下官员跪拜之礼!”
一连串的封赏从皇帝口中说出,分量之重,令满朝文武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安乐县侯”!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爵位,有封地、有食邑,虽是最低等的县侯,但宇晨浩如此年轻,又是医者出身,这已是破格中的破格!更别提还有京城府邸、巨额赏赐、佩剑入宫的特权,以及“五品以下官员跪拜”的殊荣——这意味着哪怕是从四品的官员,见到他也需行礼!
这份恩宠,简直堪比救驾的从龙之功!
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宇晨浩身上,羡慕、嫉妒、钦佩、审视、猜疑……不一而足。一些老成持重的大臣微微蹙眉,觉得赏赐过重,恐非福事;一些年轻官员则热血沸腾,视为榜样;而那些心中有鬼、或与冯家有牵连的臣子,则脸色微变,目光闪烁。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宇晨浩并未立刻谢恩。
他深深一揖,声音清朗平静,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陛下隆恩,臣感激涕零。然,臣有一言,不得不陈。”
皇帝微微挑眉:“讲。”
“臣本山野之人,师从炎黄祖,习医道,修仁心。下山入世,所为者,一为历练医术,印证所学;二为济世救人,不负师恩。入太医院,救治陛下,乃是医者本分,亦是机缘巧合。臣志不在封侯拜相,不在富贵荣华,而在探究医道极致,传承先贤智慧,普惠天下苍生。”
他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故,臣斗胆,恳请陛下收回爵位、府邸、金银之赏。”
满殿哗然!
拒……拒赏?!而且还是拒如此厚重的封赏!这宇晨浩是疯了,还是故作清高?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欣赏:“哦?那你想要何赏赐?”
宇晨浩再次躬身:“臣别无他求,只愿陛下能允臣一事。”
“何事?”
“臣在探究陛下所中之毒时,发现此毒渊源极深,似是融合了前朝宫廷秘毒‘蛊雕之毒’与某些失传的邪术。解毒过程中,亦深感自身医道学识尚有不足,尤其对前朝医学、毒理、以及某些隐秘传承(如‘子午流注’深层次应用)了解不深。故,臣恳请陛下,允臣阅览皇家秘藏之典籍——特别是前朝遗留的医典、毒经、史籍秘卷,以及与宇文皇族、冯氏家族相关的档案记载。臣愿以余生,钻研医道,厘清毒源,完善传承,以报陛下知遇之恩,亦为天下医者开一扇窥探古之智慧的窗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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