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未：从救下毛文龙到驱逐鞑奴 第196章 回师辽东

而此时的毛承克已回到营地，曹文诏正看着士兵清点张宗衡送来的新麦，忽然低声道：“毛将军，你看这麦子里好多生霉的！”

毛承克俯身抓起一把麦子，指尖碾出几粒发黑的颗粒，眼中寒光一闪：“张宗衡倒是舍得下本钱，竟在新麦里掺了发霉的种子。想让我们吃坏肚子？”

他将麦子丢在地上，“传我命令，所有粮食都要筛三遍，发霉的集中烧掉。另外，让林丹汗多派些人手堵在总督衙门外，什么时候粮食到了什么时候撤回来，我倒要看看，张宗衡的粮到底什么时候能到。”

三日后，大同的粮草还没影子，却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阿济格带着两千骑兵，绕过喜峰口，突袭了关宁军在辽西的一处粮仓！

毛承克接报时，正在给俘虏分发筛过的新麦。

他捏着密报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警醒 ——皇太极这是围魏救赵，想用辽西的战事拖住他逼他无法顾及朝鲜那边。

“少帅，要不要回师？”赵守忠急问。

毛承克身为蓟镇总兵，喜峰口一带是他的防区，出了问题他是要担责任的。

毛承克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回师？正好中了皇太极的计。”

他转身对赵守忠道，“去请林丹汗。”

曹文诏不愧为名将，一听就知道毛承克打的什么主意，只见他笑道：“好计！我猜毛将军一定是打算让他去收服漠南蒙古各部，林丹汗惦记他们的牧场久了，定然会动心的。”

“他不动心也得动心。” 毛承克望着远处的草原方向，“皇太极主力远在朝鲜，还分兵去了辽西，后金的兵力已是强弩之末。这时候不趁机咬他们一口，更待何时？”

而此时的张宗衡，正对着一封刚到的密折发愁。

折子里，崇祯皇帝斥责他办事不力，让毛承克在宣化 “掣肘”，还命他即刻配合东江军，务必保住朝鲜这个 “藩属”。

最让他心惊的是，皇帝竟隐隐透出要调毛承克入京师述职的意思。

“调京述职？” 张宗衡喃喃自语，忽然浑身一冷，“这是要…… 重用他？”

幕僚在一旁道：“大人，看来毛承克的跋扈，陛下是知道了。若是让他入了京，怕是没咱们好果子吃呀！”

一想到当初他们在城楼上坐山观虎斗，现在又在粮食上尽给他们一些难堪，这可都是把东江军给得罪死了！

张宗衡猛地一拍桌子：“楞不能让他去！”

他盯着窗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大同的粮草不是还没到吗？再拖几日，等到时候喜峰口的建奴和毛承克打起来就没机会让他进京了。”

他的话没说完，却见一名亲卫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色惨白：“大人！不好了！林丹汗的骑兵…… 已经过了雁门关，说是要去草原‘收复失地’，还说…… 要借大同的粮仓用用！”

张宗衡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毛承克可不是个愿意遵守规则的主！

这一下，大同的粮草别说拖延，怕是连他们自己那份都要被察哈尔的骑兵 “借” 个精光了。

而此时的毛承克，正站在宣化城头，望着缓缓西行的俘虏队伍。

现在战事吃紧，这些战俘怕是不好带回辽东了，正好，林丹汗去草原人手吃紧，这些人就暂时先调给他用，毕竟大同粮仓里粮食也需要人来背不是。

曹文诏递给他一面千里镜，镜中，林丹汗的骑兵正像一道洪流，朝着草原的方向奔腾而去。

“哈哈，张宗衡怕是要气疯了。” 曹文诏笑道。

毛承克放下千里镜，阳光照在他脸上，映出几分锐利：“气疯了才好。”

他翻身上马，“走，我也该启程了 —— 去辽东，看看皇太极的好戏。”

曹文诏知道到了告别的时刻，有点不舍道，“真不用我带兵前去助你？”

“曹将军心意我领了，但是毕竟在洪总督麾下，没有他的命令擅自去辽东多有不妥。”毛承克挥挥拒绝了他的好意。

曹文诏也不坚持，拱了拱手道，“那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毛兄弟咱们后会有期。”

“曹大哥，后会有期！”毛承克不由得也跟着改了称呼。

马蹄踏碎宣化城外的晨露，毛承克率领的东江军先锋营如一道铁流，朝着喜峰口方向疾驰。

士兵们的甲叶在朝阳下泛着冷光，身后扬起的烟尘瞬间便将宣化城扔在了身后。

三日后，他们已经再次到达了京畿之地。

“少帅，前面就是三屯营了。” 赵守忠勒住马缰，指着远处河谷中的城郭，“按路程，阿济格的骑兵要是一切顺利，明日午后便能在此处遇上。”

毛承克抬手遮眼望去，只见三屯营的城墙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阿济格这次只带了两千兵马，他们不可能攻城掠地，只可能抢一个地换一个地方，我看三屯营他们不一定会来。”

赵守忠也点了点头认同道，“确实，他们这么点人只难打游击，一旦被撵上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郑钱这时建议道，“少帅，阿济格此行的目的是牵制咱们不让咱们顺利回辽东，如果我们不管这么多一路往关外走，你说阿济格会不会主动找上来？”

毛承克闻言露出赞许的眼色，“你说的不错，既然等不来他们，那咱们就不等了，一路往辽东去，不怕他们不来！”

三人商议完毕，正要下令继续赶路。

一名亲兵忽然赶到低声道：“少帅，曹将军派人送来的信。”

毛承克接过打开一看，信上只有八个字：“大同粮仓，已空。”

毛承克看罢便将信纸揉碎，曹文诏这是在告诉他，林丹汗不仅搬空了大同的粮，还顺手牵走了张宗衡私藏的一部分物资，老汗王用实际行动证明，跟着东江军确实 “有肉吃”。

更妙的是，那些跟着去大同的战俘，此刻怕是正扛着粮食走在草原上，成了察哈尔部最 “得力” 的运输队。

“传令下去，” 毛承克调转马头，对着身后的士兵们朗声道，“全军在三屯营外十里扎营休息，明日再继续赶路！”

赵守忠一愣：“少帅，今天不走了？”

“本来是想走的，现在不急了，咱们也赶了三天路了，兄弟们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毛承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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