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之重塑大隋 第176章 兵临城下

李世民的动作比所有人预想的还要快、还要狠！就在李渊下达东征旨意后不到半月，休整完毕、士气高昂的唐军前锋精锐，便在李世民亲自率领下，如同出鞘的利剑，悍然东出潼关，兵锋直指洛阳西面的第一道屏障——弘农郡（治所在今河南灵宝）。

此时的隋廷，虽已得知李唐有意东进，却未料到其来得如此迅猛。弘农郡守将措手不及，仓促迎战。李世民充分发挥其骑兵优势，以雷霆万钧之势，一日之内连破隋军三处外围营垒，兵临弘农城下。他并不急于立刻攻城，而是采取攻心为上之策，将劝降书信射入城中，言明李唐“吊民伐罪，只诛首恶，胁从不问”之意，同时派兵切断弘农与洛阳之间的联系。

弘农城内守军本就兵力不足，又见唐军势大，士气低迷。在李世民围城三日后，城内部分倾向于李唐的军官发动兵变，打开城门迎接唐军。李世民兵不血刃，拿下弘农，获得了进军洛阳的第一个重要支点和大量粮草军械。

弘农失陷的消息传回洛阳，朝野震动！这意味着李唐已经敲开了洛阳的西大门，兵锋距东都仅咫尺之遥！

紫微宫内，杨广闻讯震怒，当场摔碎了心爱的玉镇纸！

“废物！都是废物！弘农坚城，竟连三日都守不住！屈突通呢？他的兵是干什么吃的？为何不及早援救？！”杨广须发皆张，眼中燃烧着暴戾的火焰。

宇文化及等近臣噤若寒蝉，心中却各怀鬼胎。有人暗喜于杨广权威受损，有人则担忧李唐兵锋太盛。

“陛下息怒！”老将屈突通出列，他面容坚毅，虽已年迈，脊梁却挺得笔直，“弘农失守，臣亦有失察之责。然李唐势大，其锋正锐，不可正面硬撼。当务之急，是立即加强洛阳周边诸隘口防御，尤其是渑池、新安一线，深沟高垒，据险而守，挫其锐气！同时，急令王世充、独孤峰等率部向洛阳靠拢，以为援应！只要我军坚守不出，待四方勤王之师云集，李世民顿兵坚城之下，粮草不继，必生变故！”

屈突通的主张是稳妥的防守反击策略，也是目前形势下最现实的选择。

杨广虽然暴虐，但也并非完全不懂军事，他强压怒火，接受了屈突通的建议，一连下达数道命令：加封屈突通为洛阳道行军大总管，总揽洛阳以西所有军务，全力抵御李唐；严令驻守虎牢关的王世充、河内的独孤峰等将领率兵驰援；同时，也暗中命令心腹，加强皇宫守卫，监控城内所有可疑人员，尤其是……那位来自江东的“质子”。

一时间，洛阳风声鹤唳，气氛空前紧张。城防被一再加固，滚木礌石、火油箭矢堆积如山。城门盘查变得极其严格，稍有嫌疑者便会被抓捕下狱。一股大难临头的恐慌情绪，在洛阳的达官贵人和普通百姓中同时蔓延开来。

而在这片混乱与恐慌中，身处兰台宫偏殿的素素，感受尤为深刻。宫中的守卫明显增加了，她殿外的侍卫换成了更加冷峻陌生的面孔，连那位负责监视她的大宫女，眼神中也多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惊惶。送来的份例用度虽然依旧，却明显能感觉到不如以往精细。

她知道，最关键的时刻或许就要到了。她更加小心地隐藏自己，同时竭尽全力，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观察、收集信息。她注意到宫中内侍监似乎在秘密清点库藏珍宝，某些不得宠的妃嫔开始悄悄收拾细软，甚至有流言说陛下已在准备后路，欲弃城南下江都……这些看似琐碎的信息，都被她一一记录下来，等待着与癸七下一次的联络。

就在洛阳城内人心惶惶之际，李世民大军已席卷而下，兵锋锐不可当。他采纳谋士房玄龄、杜如晦之计，分兵数路，以大将史万宝率偏师佯攻洛阳正面的渑池，吸引屈突通主力注意；自己则亲率精锐，绕过险隘，昼夜兼程，奔袭洛阳西南门户——新安！

新安守将没想到唐军主力会如此神速地出现在城下，仓促应战。李世民亲冒矢石，指挥大军猛攻，并派骁将尉迟敬德率死士率先登城，浴血奋战。经过一日惨烈厮杀，新安城破！守将战死，残部投降。

新安一失，洛阳西面屏障尽失，彻底暴露在李唐兵锋之下！李世民马不停蹄，挥师东进，连营数十里，旌旗蔽日，兵锋直抵洛阳西郊！

这一日，洛阳城头的守军，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远处唐军营地升起的袅袅炊烟和那一片望不到边的旌旗海洋。低沉的号角声和战鼓声，如同闷雷，隐隐传来，敲打在每一个洛阳军民的心头。

真正的考验，来临了。

吴郡，帅府。

寇仲和虚行之、徐子陵等人，几乎是与洛阳方面同时收到了唐军兵临洛阳城下的消息。

“好快的速度！”寇仲看着地图上已然插上李唐旗帜的弘农、新安等地，眼神凝重，“李世民这家伙，用兵果然有一套！屈突通看来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虚行之沉声道：“少帅，李唐兵锋之盛，超出预期。洛阳能否守住，能守多久，已成未知之数。我们之前的布局，需加速了！”

“不错！”寇仲点头，“联系窦建德的人出发了吗？”

“三日前已秘密出发，由能言善辩的贾闰甫负责，携带重礼与少帅亲笔信。”

“洛阳那边呢？”

“我们的人已成功与独孤阀的一位实权人物搭上线，对方态度暧昧，但表示愿在‘合适的时候’保持沟通。另外，也设法接触了王世充派往洛阳求援的使者，暗示了合作的可能性。”

“很好！”寇仲目光灼灼，“告诉我们在洛阳的人，不惜代价，摸清城内布防、粮草储备、以及各方势力的真实态度！尤其是杨广的动向！”

他走到窗边，望着北方，仿佛能穿透千山万水，看到那座正被战云笼罩的千古帝都。

“李世民已经落子了，杨广也在应对，接下来，该轮到我们了。”寇仲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与决然，“传令全军，进入一级战备！水师前出，控制长江口至东海航线，骑兵向淮河一线移动，做出随时可能北上的姿态！我们要让李世民和杨广都知道，这盘棋，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下！”

“是！”

随着寇仲的命令，少帅军这台战争机器也开始加速运转起来。表面上，他们依旧在消化江东，但暗地里，兵锋已然北指。

中原大地，三股最强大的力量，终于在这座古老的帝都之下，形成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正面碰撞前奏。洛阳，这座承载了无数荣耀与梦想的城市，注定将成为决定天下归属的血色棋盘。